这话把露露问懵了。
她先是打了个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但是酥皮此刻像个一往无前的峡谷先锋，要么攻破防御塔，要么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露露忧愁了。
酥皮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可是连在一起怎么那么会深莫测？
“我”
“你不用急着答复我。”酥皮说完就下线了，留露露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时善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她。
“我觉得酥皮挺好的。”露露开始掰手指，细数酥皮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情，“他帮我骂渣男，帮我搬家，还给我带伴手礼，上次说的枣花酥，他找人从京城给我买了好几盒。”
“嗯，不管这些，你喜欢他这个人吗？”时善毕竟还是年长她几岁，小姑娘此刻的忧愁在她眼里却足够简单，“不要去想他对你很好，所以你不该辜负他，你想想自己愿意和他进一步发展或者朝夕相处吗？”
露露很忧愁，‘好像”
“好像？”
“好像也不是不行。”
露露挠挠头，“我分不开，对我好的他，才是我眼中的酥皮。”
很好，被小姑娘上了一课。
时善捂着脑袋不想言语，“但是，他是现役选手。”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自己并非第一次告诉露露，只是以前都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而现在，如果露露下定了决心和酥皮在一起，那两人将会进入风暴眼的中心。
“我不想放弃我的工作。”其实露露也不是傻子，今天在这里喝咖啡也不是因为散心，她是来堵时善的。
“如果明文规定禁止联盟staff和选手恋爱，那我当然，优先我的工作。”
时善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不错，还知道工作第一。”
“毕竟没了爱情可以再找，没了钱可就只能等死。”露露真的很忧愁，她心中的天秤自然是偏向工作的。
只是酥皮也不失为一个优秀的伴侣。
两人现在捅破了窗户纸，已经回不到过去。
要么成为情侣，要么形同陌路。
“不会让你死的。”是啥笑着敲了敲她脑袋，“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露露看了一眼时善匀称的大长腿，感叹，“是哦。”
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时善也不急，缓缓地掏出手机发来条消息，然后告诉露露，“有个更高的。”
“你先回去休息。”
露露被劝了回去，时善则回了办公室等待客人。
虽然她的邀约很唐突，但是这位客人来得也很快。
隋煜带着外面的风推门而入，认真看数据分析的时善抬起头来，美艳绝伦的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但是随即又板正了脸，“来了？坐。”
“找我什么事？”
“你最近有关心过队员的情感问题吗？”时善先试探了一下。
隋煜出门前刚听到神枪手和桃浦的对话，本来他还不以为然，觉得以时善的迟钝，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甚至算不上自己的情敌。
“你知道了？”
时善挑眉，“我又不是傻子。”
酥皮这事她还是和隋煜一起发现的呢！这人怎么回事，记性那么差了吗？
“那你想怎么办？快比赛了，现在也不是谈话的好时候。”
时善托着下巴，嘟囔了两句，最后长吐一口气，看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也不是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毕竟联盟没有明文规定，员工不能和职业选手恋爱。
这只是大家设定的一个公序良俗，目的也是为了联赛的绝对公正。
“什么？”隋煜猛地回神，又回味了一遍，“如愿以偿？”
时善这是要以身殉道？答应神枪手的表白？
他冷哼一声，办公室里的气温下降了一大截，“你吃药把脑子吃坏了？之前说要保持距离的是谁？之前说要保证公平公正的是谁？你这样出尔反尔，怎么让大家信服你？”
他实在太生气了，说话时也不由得带上了怒音。
时善皱眉，“那我能怎么办？棒打鸳鸯然后在赛前影响选手心情，给npl送去冠军？”
隋煜努力压抑着怒火，“那我怎么办？”
“你就真的丝毫不在意我吗？时善，你真的好得很。”
他真的很想抓着时善摇一摇，看看能不能把她脑子里的水倒出来。
为了一个比赛，连自己的幸福都可以牺牲吗？
“你的队员惹出来的烂摊子，我帮你处理，你还要凶我？”时善脾气也上来了，看着隋煜冷峻的眼，她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有本事去凶酥皮啊！朝我吼什么！”
隋煜皱着的眉头一松，重复了一遍，“酥皮？”
他也不是傻子，立刻反应过来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酥皮和露露表白了？”
时善的眸子里还含着泪水，就这样毫无威慑力地瞪他，“不然呢？”
闹了个乌龙的隋煜有苦说不出，只是后知后觉自己情绪失控，看着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的时善，他心疼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
“这事你决定。”
隋煜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时善就不一样了。
她小心眼，还极其记仇。
隋煜深知这人的脾气，于是百忙之中又抽空把人送回了家里，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饭菜赔罪，结果祖宗板着张脸，表情如同嚼蜡。
到了晚上吃药的时候，祖宗更是冷哼一声。
将隋煜下午的话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我可不能再吃药了，不然又要有人说我脑子吃药吃坏了。”
隋煜哭笑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莫过于此。
“你乖一点，下个月就让你拿si的奖杯喝药。”
时善猛咳一声，震惊地看着他，然后怒骂，“你是不是又看什么奇怪的语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