绗?绔?閽堥攱鐩稿
    时善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


    隋煜坐在黑暗里,难掩情绪波动。


    这一切都太过顺其自然,甚至让隋煜生出了本该如此的错觉。


    玩了二十多分钟的俄罗斯方块因为他的心不在焉而跳出广告,可广告都已经播完,他还没有找回身体的主动权。


    今年不只是cpl的第七年,更是sg的七周年。


    时善不告而别了整整七年。


    结果她就轻飘飘一句好久不见。


    隋煜靠在椅背上,不愿去看台上光鲜亮丽的女总裁。


    她过得很好,不好的是自己。


    说实话,直到昨天,隋煜还以为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结果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


    闭上眼的那一瞬间,隋煜想到的不是七年后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善,而是一个年仅十五岁喜欢梳高马尾的青春小女孩。


    但是那张清纯可爱的脸,早已成为隋煜无数个梦境里,最想见到,又最怕见到的存在。


    金逸在此刻不合时宜的坐到了他的身边,一张口就是没完没了的碎碎念,“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那个新来的女的,别看他现在看起来挺温柔的,当时凶的就差没把我生吃了。”


    “你说他一个女的到底懂什么电竞?总部也是搞笑!”


    “金逸。”


    “啊?”


    “把嘴闭上。”隋煜抓了抓头发,悄然起身,从后门溜了出去。


    这里太闷了,他需要透口气。


    此时此刻,人全都聚集在场馆里。场馆外的露天花园中,反倒空无一人。


    时尚坐在板凳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犹豫再三。


    然后颤抖的手指点燃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本就不畅快的心情,此刻更加心烦意乱。在连试了好几次后,终于在一阵没风的时候,打火机点燃的香烟。


    随意深吸一口烟浓烟过肺令人上瘾的尼古丁,再次缓解了他的焦虑,而这时,另一个熟悉的面孔也从场馆内走出来。


    “我就知道你搁这儿呢!”


    方何以坐在他旁边,永远弯着的嘴角,光看上去就知道脾气很好。


    “你今天怎么来参加团建了?想要复出?”


    隋煜自嘲地笑笑,“被找家长而已。”


    上学的时候成绩差没找家长,上班了,之后成绩差被找家长,隋煜头疼的抓了了把发,一想到自己多年英明毁于去年一年的垃圾战绩,那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给金逸邦邦两拳。


    说来缘分也真是奇妙方何以和隋煜,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两人作为cpl最有实力也是年龄最大的中单,自从隋煜退役以后,方何以就成了独领风骚的现役选手第一名。


    作为对手,他们针锋相对,但是作为对手,他们也惺惺相惜。


    “喝点?”方何以大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可乐,递给隋煜。


    “你还想回来吗?”


    这话问得委实很妙,在隋煜退役的这一年里,不少人都问过他这个问题,但是在此情此景下,隋煜好像又有了新的答案。


    “回来干什么?看别人拿冠军还是看自己与冠军失之交臂?”隋煜的心结有很多,但是每次都只差一步的冠军,当属是他最大的心结。


    没有人不向往冠军,没有人可以平常心对待自己,成为万年老二这件事。


    他拧开可乐的瓶盖,碳酸饮料发出细碎的气泡炸裂声,不绝于耳。


    方何以拍拍他的肩膀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毕竟自己也没有拿到这个冠军。


    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方何以笑着打趣道。


    自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八年之久,他还记得当时勇往直前,一身莽劲的隋煜。


    像是一头好斗的豹子,看到谁都得挠两下啃两口。


    “这不是挺好的。”他做梦都想变得更年轻一点,有机会去补偿自己青春的遗憾,有机会去挽回那些失去的却,做梦都想得到的冠军。


    方何以挑挑眉坦然的,“我还以为你要回来,把我们领队都吓了一跳,让我来问问,能不能把你挖到dl来。”


    隋煜摇了摇头,复出是不可能了。


    只要徐承东那个毒瘤cpl一天,他就懒得浪费自己的时间,在这个糟透了的圈子上。


    “可是我们都已经换领导了,说不定呢?”


    作为同期的方何以,自然知道隋煜遇到了怎样不公的对待,仅仅是因为他脾气冲、个性强、不好拿捏,于是徐承东作为领导,便轻而易举地给sg穿了小鞋。


    最后逼得隋煜不得不退役。


    “你指望她?”隋煜笑了笑,其中的态度不言而喻。


    他不相信时善,又或者说他谁都不相信。


    毕竟徐承东作为地头蛇,就算是总部派来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拿他开刀。


    更何况那人圆滑,做事从不留把柄,像条泥鳅一样抓都抓不住。


    “万一呢?”


    隋煜不说话了,他不觉得时善能做出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改变,这与性别歧视无关,只是因为隋煜太了解这个圈子了。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既是有几分聪明才智,又如何和老油条作斗争呢呢?


    “没有万一。”


    方何以得到这个答案也并不奇怪,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先一步回到场馆内。


    被留下的隋煜一个人抬头看着天空,那一尘不染的蓝天,好像多年都没有变过一样。


    他眯着眼,伸手想要抓一片云彩下来,半晌后才楞楞地,想起自己几斤几两。


    他开始怀念,怀念那个充满希望,以为自己只要跳一跳就能摸到天的时候。


    他开始怀念,那个没有伤痛也没有被打磨得失去棱角的自己。


    而今天,他所怀念的,又多了一个。


    是时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