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且说那被拐子卖了两道的苦命女孩儿英莲。那薛蟠被官府缉拿后,英莲也被带到应天府去问话。

    薛蟠案尘埃落定,入狱伏法,只待秋后问斩。薛蟠的母亲带着其妹去了京都,妄想为薛蟠做最后的奔走。

    当初买英莲的冯公子被薛蟠打死后,家中就无人了。

    英莲暂住在应天府,由府尹的乳母崔妈妈照顾着。待府尹为她打听到她家,就送她回家去。

    那崔妈妈见英莲生得标志,生逢不幸,却性格良善温和。虽然她被拐走时年龄尚小,并不记事,也问不出来什么。但从英莲的言行可以推测,她很可能出生于大户人家。

    崔妈妈对英莲是又怜又爱。崔妈妈就想着自家的哥儿窦瑾,早年学那林家的哥儿,身边不放姑娘。现在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老爷和太太也都走了,瑾哥儿不操心自己的事儿,崔妈妈这个做乳母的却是替他着急。

    她上了心,几次跟窦瑾提,都被搪塞过去了。

    她便找到了窦瑾的书童小篆,想着小篆跟了瑾哥儿多年,也是说得上话的。

    崔妈妈拉拢小篆,问道:“公子到底是啥意思?你问了吗?”

    小篆是个小机灵鬼,立刻会意,跟崔妈妈赔笑道:“公子的意思,还不明显吗?这不铁了心给英莲姑娘找她父母。”

    崔妈妈又问:“若是一直找不到英莲的父母呢?公子可有心留下英莲姑娘?”

    小篆道:“您有所不知,英莲父母的事儿,还真有了些眉目。刑部的林侍郎,就公子在国子监的同窗,就问到了英莲的外祖家。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把英莲送回她父母那儿了。”

    “原来如此。”崔妈妈不舍地道。回过头来,有自言自语了一句,“林家的哥儿也太神通广大了些吧……”

    小篆也觉得匪夷所思,他家公子前后派了好些人打听,连那已经下了狱的拐子的邻里都打听了,都问不到英莲父母的下落。那林侍郎,人在京都,和这个案子八竿子都打不到,怎么就问出了英莲外祖的住处了?

    不过,给英莲找到亲人,是天大的好事儿了。管那刑部林侍郎怎么找到的呢?许是人家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呢!小篆如是想着。

    林灿的神通,全来自他的【小天使】系统。他在系统的前八十回原著中,查看了英莲,也就是日后的香菱的所有相关章节。

    这个苦命的女孩儿,自从三岁那年被拐子拐走后,家里父亲母亲都急坏了。一场大火,将她原来的家也烧了个干净。英莲的父亲跟着一僧一道出家了,母亲留在她外祖家。英莲的外祖父叫封肃,本贯大如州人氏。

    林灿寻着上述信息,还真让他的人找到了封肃本人。林灿得知英莲尚在应天府后,便将他找到的封肃的地址告诉了窦瑾。

    窦瑾自是派人去核实,查明了之后,得知英莲的母亲尚在她外祖家,便告假亲自启程送英莲回家。

    不久后,那一僧一道带着英莲的父亲甑士隐,打她外祖家附近经过。

    甄士隐正好遇到妻子携着已经长大女儿打外边回来,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哭罢,便见那一僧一道飘然离去,远远传来一段唱词。“事有福祸相依,否极泰来,今太极星变动,十二正副钗得改命之机,汝等且行且珍惜。”

    一家三口再拜。

    那应天府尹窦大人,着人送来银钱。甄士隐将银钱分与英莲外祖一半,另一半便重新立了门户。

    从此,这个世界便不会再出现一个叫香菱的苦命女孩了。

    只有被父母视若珍宝的英莲姑娘了。

    *

    永正帝从林灿那里得到了英莲案完整版的案牍,并在窦瑾那里听到了完整版的故事。

    虽然永正帝介入这个案子,是受了贤德妃贾元春的恳请。但是,案件非常清楚了。薛蟠杀人的罪不能免,原判秋后问斩,若是改动了,如何面对天下的人心。

    况且永正帝是下了狠心要整顿吏治,革除太上皇执政后期留下的旧疾。永正帝更不会为了此事,冒天下之大不韪。

    时值贾家东府的儿媳秦氏身亡,贾元春又因薛蟠之事神伤。为安抚她和贾家,永正帝奏请太上皇恩准,让那些回娘家方便的嫔妃回去省亲。除了贤德妃贾元春外,还有吴贵妃,周贵人等人,便得到了回娘家的机会。

    诸位娘娘回家省亲,她们家里也开始动工修建省亲别院。

    那吴贵妃、周贵人家,上下弄得红红火火。贾家也不落人后,花银子跟流水似的,且不提。

    *

    再说林灿这边,了结了薛蟠的案子,落了个“活阎王”的绰号。

    官场都传便了,林侍郎连嫡母家的亲戚也不通融。那些妄想在林灿这里钻营的人,也纷纷换了方向。

    如今的林府门前门可罗雀,倒也清净。

    这天休沐,林灿携了小书童砚台出去转转。

    这些天,街头巷尾,到处都能听到关于他的八卦。

    有人说他是青天大老爷,铁面无私;也有人说他六亲不认,是在世阎罗。

    可是不管人们怎么说他,他就是他。

    不知不觉,林灿走到一间大香铺。从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那儿,林灿闻到一股浓烈而腥辣的异香。

    林灿望了那人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那人也驻足看向他,还给他作了一揖,道:“林大爷好!”见林灿未道出他的名儿,那人便自报家门,“小的是贾家的芸儿。东府少奶奶送葬那天,小的见过爷。”

    林灿也想起来,宁国府贾蓉之妻秦可卿的葬礼上,他按照礼节,也去送葬了,虽然只是小去了片刻。所以,今天被贾家的人认了出来。

    林灿望向贾芸手里的包裹,那股异香,就是这包裹传出来的。

    寒暄了几句,贾芸便往荣国府的方向去了。

    原著中,贾芸曾在大香料铺买了冰片和麝香,是送去讨好王熙凤的。还暗指王熙凤往年大把大把买冰片和麝香,跟宫里的贵妃有关。

    林灿现在已经激活了神医卡,系统自动弹出了麝香的药效,包括活血化瘀、开窍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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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抗早孕等作用……

    林灿本着不靠猜测去揣度人的态度,到那家香料店中。“老板,还有冰片和麝香吗?”

    香料铺老板道:“这位爷,可不巧,小店的冰片和麝香全被刚才那位爷给买走了。”

    林灿深吸一口气,回府。

    一进府,林灿竟然在家里闻到贾芸药包发出的熟悉的麝香味。

    “公子,荣国府的宝二爷在厅里等您呢!”衡叔道。

    林灿遂来到厅中。

    今儿来的是两人,贾宝玉和一位生得珠圆玉润的姑娘。

    那股香味就是从那位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浓就是,幽幽的、甜滋滋的、暗暗的香味。

    “林哥哥,这位是宝钗姐姐,是薛姨妈的女儿。”宝玉介绍道。

    因为林灿“活阎王”的名声传开后,慕名来找他的人就少了。况且薛宝钗是和贾宝玉一起来的,衡叔就没有拦这位陌生面孔。

    “宝钗姑娘所来不是为令兄之事吧。”林灿开门见山地问。意在告诉她,若是为薛蟠的事就免谈了。

    “老太太着鸳鸯姐姐给哥哥做了双护膝,眼看天气要冷了,我就做了两副手套,哥哥和宝玉一人一双。”宝钗讨巧地说道。丝毫不像亲兄长就要问斩的模样。

    林灿本不缺护膝、手套、棉衣这些东西,他身上穿的都是黛玉和熠凰亲手做的。他只是不想拂荣国府老太太的面子,她差人送来的衣服之类东西,他一般都收下了。

    “宝钗姑娘,我今年的手套已经有了。放在屋里也埋汰了。”林灿淡淡地道。

    宝玉听明白林灿的意思了。宝玉知道此时林哥哥和薛家的关系比较微妙。林哥哥若是不想要宝姐姐的东西,宝玉就在中间当了个棉花垫。宝玉忙道:“宝姐姐,我正好想两双换着穿。”

    宝钗面上始终挂着微笑。“也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临走,林灿问出了心中好奇。“宝钗姑娘一到,陋室生香。就是不知是何香。”

    宝钗笑答:“这不是何香。哥哥闻到的,是因我一直在服用冷香丸。”

    宝玉解释了一番:“宝姐姐打娘胎里带了热症出来,因此一直在服用冷香丸。”

    原来,冷香丸闻起来就是麝香的味道。

    待宝玉和宝钗走后,林家小院又恢复了宁静。

    尽管林灿将所有的门窗都开打通风了,却依旧散不去那股子幽幽的麝香味。

    夜里,林灿歇下后,只见云雾间的“太虚幻境”四个字。领着他进太虚幻境的是一仙子。

    那仙子回头,却是熠凰长公主的模样。

    林灿一声“熠凰”,惊醒了歇在林灿卧室外间的砚台。

    “公子,公子,怎么了?”砚台见林灿满头大汗,便喊醒他。

    林灿才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窗外月亮静静地挂在天空,夜里的风吹起树上的阵阵蝉鸣。

    “无事。”林灿道。

    没事?哈哈,公子梦中喊熠凰长公主的名字了,我要记下来。砚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