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回公司上班以后,谢不辞本来以为会很忙,但真到公司一看,交到他手里的其实也没多少工作。

    因为绝大部分得罪人又不好干的活,都被他爸的秘书给接走了。

    以前他们家一直秉承着做什么都留有余地的原则,除了谢不辞本人又渣名声又差以外,他们家合作过的老板跟他们关系都不错。

    所以才会出现钟家这种总想抢他们生意还处处跟他们作对的竞争对手。

    跟钟家具体有什么冲突谢不辞也没打听,但他知道他要是不开这个头,他爸不会打压任何竞争对手。

    无论对方讲不讲商场道义。

    下班以后,谢不辞还特意带了两瓶红酒去他爸公司顶楼。

    原计划是跟他爸喝点,顺便再扯扯闲篇什么的,结果他爸没空搭理他,让他把酒放下该回去回去。

    他在他爸办公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爸才终于憋出来一句嘱咐:自己想办法把沈伊那边处理好。

    在家长眼里,沈伊是个好孩子。

    没有凭空截人家未婚妻还不解释的道理。

    于是谢不辞又把蒋泽薅到了他们老地方的那个包间。

    以前来,是什么酒贵开什么,哪个男模姿色高技术好点哪个,还总能叫出一大堆朋友。

    现在是来了也只有谢不辞和蒋泽两个人,服务生一个不让进,晚上回去要照顾雪团酒不能喝,烟也不让蒋泽抽。

    纠结了半天,然后谢不辞点了两个果盘招待蒋泽。

    蒋泽推开包厢门进来,看见空空荡荡的桌子上只摆着两个整齐果盘的那一刻,愣了足足几十秒才开口:“咋的哥们,破产了?”

    “喝不起了只能吃果盘啊?”

    “你可咒我点好吧。”

    谢不辞特别主动的从果盘里扎了块西瓜喂到蒋泽嘴边:“来第一口军师先吃。”

    蒋泽看着那块西瓜表情都皱到一块,他嫌弃的扒拉开谢不辞:“滚滚滚,你少恶心我。”

    认识好多年的朋友,稍微有一点亲密举止都觉得对方在犯贱。

    “你知道什么叫过命的交情吗老谢。”

    “就是我在会所包间,为了陪你,跟个和尚一样只能吃果盘。”

    “我天呢这也太过命了,离了你我还上哪去找能为我这么付出的朋友去。”

    蒋泽没再跟他扯有的没的,直接进入正题,从手机里找出才查到的视频,随后把手机递到谢不辞面前。

    “给我视频的人说,这样的视频,苏以安手里肯定还有好多。”

    视频里的场景像是谁家,装修得很有艺术气息,苏以安全身上下都只穿着一件勉强遮住大腿根的白衬衫,那衣服还松松垮垮,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

    视频应该是三四年前拍的了。

    反正在谢不辞的印象里,苏以安只有三四年前才染过小粉毛。

    视频里的另一个主角就是头牌哥。

    苏以安被头牌哥压在沙发上,两人举止亲密,鼻尖对鼻尖的交流。

    那头牌哥情话一句接着一句。

    反正谢不辞理解不了,反而觉得对方矫揉造作,起一身鸡皮疙瘩:“我现在好像知道高中那会我有多丢人现眼了。”

    蒋泽从果盘里扎了两块苹果塞进嘴里:“没事的谢阿姨办事效率你放心,你的高清黑历史绝对流传不出去。”

    ……

    他俩说话这空,视频里的头牌哥也没见闭嘴。

    不过苏以安清醒得让谢不辞有些诧异。

    苏以安不会被任何鬼话忽悠,听着那些情怀,只跟头牌哥说自己在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在地下室长大,说之前会从垃圾桶里翻别人遗弃的,露棉絮的旧冬衣。

    说从小到大第一次坐轿车是户口被钟家强制迁走那天,说他只会用粉笔和树枝画画,刚开始学艺术只带了一支铅笔进教室。

    处处都在以开玩笑的口吻贬低自己,却偏偏被人当成是床上角色扮演的情趣。

    当事人也许没那么在乎,但谢不辞看得各种难受。

    “如果这些话让我在以前听到,我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可能会是,也许我应该多给他一些钱。”

    “可是我现在才听到。”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不觉得他可怜,他很坚强,他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厉害。”

    在苏以安的思想里,一定是他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爱,所以谁说都不信。

    而恰好谢不辞这人三分钟热度,能轻易得到的也一定会轻易抛弃。

    高中那会谢不辞不服苏以安拒绝他,才会把视线长时间停留在苏以安身上,但哪怕他再稍微多花一点点心思,就能看出苏以安的敏感脆弱。

    青春期的小孩,都在做灰姑娘的美梦。

    被豪门接回家,可以再也不用为了下顿可能吃不上饭担惊受怕,还被全校最有头脸又家世显赫的校草表白,苦了那么多年了,正常来讲都会觉得是转运了有些飘飘然。

    苏以安不这么觉得。

    那就说明,在他拒绝谢不辞之前,一定还有什么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的事情。

    “所以现在想给的不是钱了对吧。”

    “嗯。”

    “他不该白白被欺负,我想帮他讨回所有公道,我无所谓别人怎么议论我,起码我要保证,有我在,他想做什么都没人敢指指点点。”

    蒋泽把手机收回来,看向谢不辞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你知道我现在看你什么感觉吗。”

    “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大儿终于长大了。”

    “就那种老父亲的欣慰。”

    谢不辞没搭理他这茬,话锋一转:“那么问题来了军师哥,你觉得我跟沈伊竞争,我的优势在哪?”

    这下蒋泽说不出话了。

    他俩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许久,蒋泽才干巴巴的挤出一句:“大概可能也许应该……你比较有钱?”

    “可是苏以安不缺钱啊。”

    “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好奇,那苏以安不选沈伊的理由是什么呢?”

    紧接着他俩把所有可能性都列了个遍,也没找出一个靠谱的。

    蒋泽跟沈伊比较熟,但不太了解苏以安,谢不辞了解苏以安但雪团来他家之前不认识沈伊。

    俩人就在那拼拼凑凑,结果发现不管从谁的视角思考,都得不到一个合理解释,最终也只能选择放弃。

    后面又商量了怎么和沈伊协商解决。

    只是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是死局,蒋泽也给不出好意见来。

    代入一下沈伊视角就是,你特别喜欢一个人,对方也觉得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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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答应了跟你订婚,别管订婚原因是什么,反正答应了,当天也到场了。

    然后有个傻逼过来把你未婚妻劫走,你怕你逼得太紧未婚妻压力太大而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偏激行为退步。

    结果这个时候,那傻逼找到你,说他喜欢你未婚妻,让你主动退出。

    这要是答应了,窝囊成这个样子,得被人笑话一辈子吧?

    所以谢不辞决定,先跟苏以安谈。

    从拿到孕检结果到现在,都已经三天过去了,他要是再不闻不问,就显得他像个想逃避责任的渣男了。

    从会所离开,时间还早。

    九点多,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点。

    苏以安绝对还没睡。

    谢不辞进到走廊以后,看都没看自己家门一眼,直接走向1501。

    只是他没预料到,敲门也没人开。

    也就是说,方明之可能不在,是苏以安自己带着雪团在家里。

    觉得也许是在忙什么抽不开身,谢不辞就输密码打开了门。

    进去以后他便听见了马桶冲水的声音,还有苏以安的干呕声。

    也没顾上冒不冒犯,谢不辞径直走过去打开卫生间的门。

    苏以安跪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抱着马桶吐了多久,谢不辞看见他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是灰白的。

    “好点了吗。”

    谢不辞轻轻拍了拍苏以安的背,把人从地上搀扶起来。

    但苏以安几乎没有力气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只能软趴趴的挂在他身上。

    想起之前沈伊给他科普的那套话,谢不辞拿出手机,准备喊个救护车过来。

    他把人送到医院效率太低了,而且苏以安也并不一定会配合。

    可他没想到他刚拿出手机苏以安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伸手把他手机抢过去,结果因为提不起什么力气,手机从两人手中滑下去砸在地上。

    谁也没接住。

    “不去医院。”

    “为啥?”

    谢不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苏以安这个声音,大概像病得躺床上就起不来的那种人开口气若游丝的感觉。

    但苏以安异常坚持,又重复了一遍不去医院这四个字。

    还在他颈窝间蹭了蹭,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眼泪蹭到他衣领上。

    谢不辞把人抱进卧室。

    还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

    然后在苏以安缩在被子里不愿意说话的时间里,给沈伊发了一大堆消息,问怎么缓解怀孕初期孕反,问如果真的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这种时候能不能吃药。

    那边聊天窗口退出去,谢不辞又开始给方明之发消息问雪团哪去了,问发生了什么苏以安才情绪这么差。

    两人都没回复的这会他甚至还查了查别人家omega因为怀孕闹脾气的时候alpha都是怎么做的。

    虽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起码看到了心理安慰。

    随后谢不辞看见方明之给他回了一个问号。

    还有一句:他跟我说今天去医院把孩子打了,让我把雪团抱走一晚上,明天再去给你送过去,早上我看着他挂号的呀。

    谢不辞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好久。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打胎……好像当天也是要住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