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

    谢不辞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以至于苏以安没说话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都坐立难安的。

    结果苏以安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谢不辞刚说的都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样,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就让谢不辞出去。

    然后他睡不睡得着不好说,反正谢不辞回了自己家一定失眠。

    在第二天天亮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手机搜索框里光荣的多出了以下词条:

    #omega孕早期最典型的症状。

    #安抚孕期情绪不稳定的老婆,优秀伴侣都是这样做的!

    #看高智商男人教科书式平衡二胎家庭之间的奇妙关系。

    #如何在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抱得美人归。

    ……

    #让老婆念念不忘的一百种姿势。

    等谢不辞意识到搜索框里的东西画风开始逐渐不对劲时,他已经不信邪的点进了那一百种姿势。

    因为真的有点好奇是不是真的有一百种,以及,什么绝世大天才能发明一百种。

    乱七八糟的帖子看多了,谢不辞甚至怀疑孩子是不是他要生。

    什么头晕恶心,过度疲劳,嗜睡,一会厌食一会像个饿死鬼这种症状,他都能在自己身上找出对应时间。

    于是谢不辞开始打电话骚扰蒋泽。

    一般情况下来讲,连着加了很多天班的社畜,好不容易放了个假,那恨不得回了家就睡死过去,偏偏蒋泽不一样。

    电话接通以后,谢不辞在听筒里听见了清晰的摇滚乐声。

    “咋的啦?老地方那个酒吧来不来,今天新来了十几个服务生,比没加班之前质量好很多,用不用我把包厢号发你?”

    “……你是想请我最后一顿酒吗,喝完就上路那种。”

    蒋泽没立马接话,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还关上了门才重新搭理谢不辞:“真明天就开盒?苏以安怎么说?”

    “他倒是没什么反应,就只平静的告诉我知道了。”

    然后就又是新一轮的沉默。

    “那你觉不觉得,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安排好医院,然后找个医生咨询一下都需要做什么检查,有什么必须注意的。”

    “而不是大半夜的打电话跟我发疯。”

    ……

    哦,好有道理啊。

    谢不辞挂掉电话,躺尸一样望向天花板。

    果然人在焦虑的时候,脑子都不会太好使,不然像他这么聪明的人,绝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第二天一大早,谢不辞连衣服都没特意搭,洗了把脸就直接冲到对门,把苏以安从床上薅起来。

    起床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半。

    苏以安穿着睡衣去洗漱的时候,顶着一脑袋没来得及捋顺的头发,举着牙刷看向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谢不辞,颇有怨言的开口:“你上早八的时候有没有起这么早过,就至于这么火烧眉毛的?让你不到七点就像催命的一样。”

    “放心吧今天肯定极速版。”

    在进苏以安家门之前,谢不辞已经在各个环节都找好了人,什么检查都是人到了立马就可以做,做完当天就出结果。

    并且为了防止他俩在医院就打起来,谢不辞还专门嘱咐找好的医生到时候不要胡言乱语的瞎科普。

    谢不辞把刚烤好的面包片抹上果酱打包好,因为记得要验血,便没直接递给苏以安。

    等都换好衣服收拾完,到医院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候。

    八点多的医院,挂号收费那边排了好长好长的队。

    因为人多,一人一句话就显得特别嘈杂。

    苏以安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拿着提前安排好的挂号条和检查单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着检查室的医生喊名字或者叫号。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谢不辞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但再迟钝都能看得出来苏以安的反应有些太偏激了。

    他宁愿苏以安掐着他脖子说敢玩出个孩子就弄死他,或者扇他一巴掌骂他一顿把孩子打掉,然后跟他要一大笔钱。

    可偏偏什么都没有。

    越是这样谢不辞越觉得良心不安。

    “以前给我爸看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坐在他病房门外的椅子上,拿着厚厚的一摞我根本看不懂的检查结果,脑袋空空的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

    “那会没人给走特权,我也没有钱给他看病。”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才能留住他。”

    所以苏以安总对医院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说不上怕不怕,更多的是抗拒和无奈。

    这会谢不辞忽然有点后悔专门给安排人了,这种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氛围挺好的,时间过得慢一点也可以,队伍再长一点也没关系。

    “那你……”

    “我能做的都做过了,我一直觉得没什么可后悔的。”

    “直到生雪团那会,我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我看着那超级长的麻醉针扎进我的身体里。”

    苏以安停顿了一下,低下头看向手中被他卷的恢复不了原样的白纸,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才继续开口。

    “疼不疼早就没印象了,但是我怕,怕到整个人都在发抖,怕到就算神志不清,手也是紧握成拳头的,我能感受到手术刀划开我的皮肤,我控制不了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耳朵上。”

    “然后我才意识到,我好像有点太自私了。”

    “因为我没问我爸到底愿不愿意用这么痛苦的方式吊着一口气,也不知道他看着我用上不得台面的方式给他挣看病钱他会不会难过。”

    谢不辞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一直觉得苏以安从大腿纹到小腹和侧腰的那个纹身漂亮,带着一种形容不出的蛊惑感,却从没意识到那是苏以安自暴自弃遮掩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伤疤的方式。

    有这样过往的人,很难走出困住自己的圈子。

    就导致苏以安不愿意承担责任,还对身边所有人都带着极重的防备心。

    说是怨谢不辞,其实更多的是想找个情绪发泄口,也许在他的思维里,如果没有他,他爸爸就不用一直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不用为了一块钱一个的馒头被人看不起。

    “你现在怕吗。”

    “我也不知道。”

    谢不辞握住苏以安的手。

    那双手的皮肤很细腻,一点也不像干过重活的样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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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尖是冰凉的,凉到谢不辞把整只手握住,温度也很难传递过去。

    后面检查,再排队等结果的时间过得都很快。

    拿到检查结果以后,苏以安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塞到了谢不辞手里。

    虽然大概是个什么结果他们两人心里都有数,但面对最坏结果马上要被证实时,还是紧张得心跳加速。

    在坐上回家的车之前,谢不辞先打开检查结果看了一眼。

    纸上诊断结果那一行用印刷体清清楚楚的写着,孕酮远高于正常值。

    还有信息素不稳定和营养不良之类的一些问题。

    回家路上坐在车里那二十分钟里,谢不辞都不太敢面对苏以安。

    因为错犯得真的有点大,谢不辞跟个小学生一样一路低着头跟在苏以安后面,跟着进了1501的家门,

    进门以后苏以安先脱掉了厚重的外套,然后在谢不辞的注视下,接过那张被谢不辞来回来去折得都快断了的检查结果。

    他象征性的扫了一眼,然后把有字的那一面举到谢不辞面前:“你给我一个解释。”

    看谢不辞的反应,就已经预料到会是什么局面了,但他偏偏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把那张纸留到进了家门再打开。

    只可惜知道得早或晚,都不会改变最终结果。

    “我活着就这么碍你眼吗谢不辞?”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只想睡我,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已经计划好要走了,偏偏我活着你都不愿意了?”

    哪怕到了现在,苏以安说话也都是平静的。

    但发红的眼眶和不太平稳的声线还是出卖了他。

    “对不起,我……”

    谢不辞还能说什么,他没什么可辩解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劣到极致。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盖过了现场所有声音。

    苏以安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到谢不辞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耳边也响起嗡嗡的耳鸣声。

    “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让你这么恨我?”

    “高中那会你轻飘飘的一句喜欢,我就要被下药被绑架作为班里同学想跟你家合作的踏板,变成你们的玩物。”

    “然后再被季文璟他爸□□,被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被你们指着鼻子骂。”

    苏以安向来不争不抢的,他从不与人吵架,也很少有这样偏激的表达方式。

    谢不辞没有反驳,他也能气到眼泪彻底模糊视线。

    “最开始就他妈的因你而起,你还敢拿季文璟他爸能睡我你不能睡攀比,你有病啊?!”

    “没有一次是我愿意的,我也不想用这种烂方式挣钱。”

    “不光你看不起我,我都看不起我自己,但这不是你跟我上床,捆住我的手脚把我最后一点自尊也践踏掉的理由。”

    “我就是报复你,我要让你载在雪团身上,带着拖累一辈子束手束脚。”

    因你而起,你还拿你兄弟他爸能睡到我你却不能而攀比。

    谢不辞愣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他已经查得大差不差了,他差不多都是知道的,可查到,与苏以安控诉,完全不是一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