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少年们呼吸急促,挥动的四肢在水流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两种声音融汇在一起,规律又无序,在鼓噪的心跳声中,让柱间无端升起更强的斗志。

    柱间笑着看着斑:“很有干劲嘛,斑,不过不要小看我了,我也会为了我们能一起去玩付出努力的。”

    “废话少说。”斑百忙之中回头看了柱间一眼,“我可不会心软的。”

    这家伙耍什么帅?都急到青筋都出来了,还不忘说漂亮话。

    斑被柱间这话一激,速度更快了,肌肉分明的手臂背肌在水中浮浮沉沉的,一下子就拉出了两个身位。

    柱间也不甘示弱,愣是加快手臂的挥舞动作,赶上了发力的斑。

    两个少年你追我赶,一前一后的,有时候柱间超过斑了,有时候斑又重新赶上柱间,并且把柱间甩到身后,只可惜,体力一向是千手的强项,宇智波是爆发的家族,耐力不足,自然而然的,斑比不上柱间。

    等斑赶到河流末端的时候,柱间已经支着一只腿,左胳膊放上去垫着下巴,就这么看着斑那个方向发着呆,眼神呆呆的。

    啧,真像个傻瓜,配上那个蠢到家的西瓜头,看起来就更像了。

    柱间等了一会才看到斑出现在转角中,眼睛一亮,在岸边又蹦又跳地挥手,两侧的头发也跟着一上一下的挥动。

    斑:“……”

    原本输给柱间还有些不甘心,现在好多了…

    斑没有即刻上岸,反而对着柱间说:“你去把先前那堆木柴拿过来,我抓了条鱼。”

    早在比赛前他就听到柱间肚子的咕噜噜声,经过一轮比试后想必对方会更加饥饿,刚刚到这里的时候恰好捞到了一条鱼。

    柱间很听话,回了一句“哦,我很快就回来”就走了。

    两个人没有对比试的结果没有刻意说些什么,斑好面子,柱间得了好处也不卖乖。

    斑对于柱间的识相还是很满意的,柱间不在的这段时间,斑给自己弄了一个风遁加火遁甩干身上的水迹以及烘干水汽,等柱间回到这里的时候,斑已经是个干燥充满暖意的炸毛绑着揪揪的少年了。

    柱间把柴火放到地上,还在嘟囔着:“你怎么给自己弄干了,我还湿漉漉的呢。”

    “那你自己弄干,我杀鱼,”斑头也不回,蹲在地上拿着一块石头砸向那条将近十斤重的大鱼,鱼扑腾两下,没晕过去,顽强地想要挣脱斑的禁锢,重新回到南贺川中。

    斑眉毛一挑,嘴角一勾,几石头下去,鱼头都瘪了。

    哼,小看他宇智波斑?

    柱间看着斑的背影,心里还在想,斑可真是个好人啊,明明可以看忍术运行轨迹来判断他的忍族,可现在却背对着他,这说明什么,说明斑不愿意知道他的身份,不愿意杀他!!那他先前约斑出去玩的决定就是正确的。

    他们,可以给对方一次机会。

    一次成为交换底细的友人,建立更稳固的羁绊。

    柱间边想着边走到斑那边,直直站在斑的身后,静待斑的反应。

    斑没好气地说:“你老玩这个,不厌倦的吗?”

    “啊哈哈哈哈,因为斑不是说了身后很敏感嘛,感觉很有趣,你知道猫吗?就是那种收到惊吓就会炸毛的生物,斑你跟他们好像,你是个炸毛,也很敏感,还是个傲娇。”

    炸毛\猫\敏感\傲娇

    短短一瞬间身上就中了无数个标签的斑沉默了一瞬,心气不顺地说:“那你就是粗神经的狗,”脱口而出后,斑想要撤回,感觉这话说出来像是在骂柱间。

    虽然柱间是个没心眼的粗神经,性格也亲人外向,看谁都是好人,可是柱间不能就这么被简单的概括,柱间是个有魄力,有手段的…人?

    斑有些纠结,可柱间不愧是个粗神经,压根没有不自在,他甚至对于这个形容接受良好。

    斑看着柱间大大咧咧的笑容,难得有些感慨,“你脾气还真的挺好的。”

    柱间对于自己人脾气都挺好的,“因为你是斑嘛,所以没关系。”

    斑:“……”

    “你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

    “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啊。”柱间纳闷地看着杀鱼的斑,手上还没停下摆弄柴火的手,“不过一般不会直说出来,我也害羞。”

    斑:“……”

    柱间的情绪感知雷达一动,察觉到斑不是真的排斥,反而还有点喜欢的回馈后,了然地低头生火,斑又在傲娇了,真是的,用扉间的话来说就是欲迎还拒?还是口嫌体正直?

    算了,不是很重要,现在还是先把注意放在烤鱼上吧。

    莫名其妙被套上欲迎还拒和口嫌体正直标签的宇智波斑:?

    “斑,我想捞一点小鱼。”

    “你不想,”斑想也不想的拒绝,他饿了,现在只想要快点搞点东西来吃,柱间想一出是一出,万一下水又给他泼水或者比赛抓小鱼啥的,他的午饭就会更加吃不上了。

    被拒绝的柱间又在原地转了两圈,他重振旗鼓地说:“斑,我去采点蘑菇回来煮个蘑菇汤吧?”

    斑:“……”

    “柱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十二月初,哪里来的蘑菇?”

    斑叹了一口气,“不用刻意做什么,我洗鱼你烤鱼,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互相付出都是很正常的。”

    斑看穿了柱间坐立不安是为何,他不是会宽慰别人的人,也学不会委婉,所以他直接告诉柱间,这并没有什么。

    柱间闻言安静下来,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哈哈,我知道了。”

    柱间蹲在斑的身旁,难得安静下来,去看斑刨鱼鳞。

    斑被盯着也接受良好,甚至还有闲心去主动搭话,“你杀过鱼吗?”

    “嗯,杀过。”

    “哦,我没杀过。”

    “我看出来了。”柱间笑道:“哪有人是这样杀鱼的,腮都没去除。”

    斑的动作一顿,嘴硬地说:“我就喜欢先破肚子在去腮,不行吗?”

    他们一家很少吃鱼,更多的是寿司和和果子这类便捷的,或者是甜点之类的,很少说吃鱼吃咸口的。

    本来就少吃,就算吃也是吃鱼肚子鱼尾,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些细致的,他能知道去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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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内脏,去鱼鳍已经很不错了。

    柱间配合地说:“当然可以,不过,斑,那个黑色的膜膜也要刮掉哦,不然会苦的。”

    斑:麻烦,为什么一定要吃鱼?

    斑的手上一顿,没回话,但还是如柱间所说,老实地把那张黑色薄膜给去掉了。

    斑弄完还特地看了柱间一眼,柱间歪着头卖萌:“怎么了,斑?”

    斑回他一句,“我洗完了,轮到你了。”

    柱间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估计这鱼已经是完成品了。

    “噢,”柱间反应过来了,“好,我给你露一手,我弟弟也说我烤的鱼好吃,哈哈哈哈。”

    “嗯,我等着。”

    湖边,柱间升起的火堆烧的正旺,充分燃烧的木柴发出噼啪的声响,时不时溅射出一点火星子,落在火堆周边的石子上,变成石头上的一个小灰点。

    柱间把鱼拿起,用细长坚韧的新鲜树枝串好大鱼,为了方便烤熟,柱间将鱼从中间破开,一分为二,鱼肉在火焰的烘烤下,很快发出一阵香气,随着柱间时不时的翻转,味道渐渐蔓延开来,被南贺川的清风带着,飘到一旁靠着树干休息的斑周边。

    斑轻嗅了一下,这股味道还不赖,看来柱间没有夸大其词。

    随着时间的流逝,受热均匀的烤鱼不断发散着令人垂涎的香气,这会的烤鱼正是鲜香酥脆的时候,斑走了过来,看到柱间往烤鱼身上撒调料。

    斑挑眉:“这是什么?”

    “哼哼哼,我的秘制调味料哦,就算是不好吃的野猪,难吃的野菜,只要撒上它,就会变得鲜香美味。”

    “哦。”

    “不过斑的那份我没有放多少,怕你吃不惯这种口味,你是喜欢吃甜食的吧?”虽然是问话,但是柱间的表情带着笃定。

    “…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鼻子又没有失灵,每次遇见你,你身上都带着甜滋滋的味道,你还特别招虫子,爱吃甜的人都这样。”

    斑一想,还真是,他老招蚊子,不止他,泉奈和父亲也很招蚊子,不会真的有这个原因吧,柱间的神情和语气让斑将信将疑,完全忘记自己在云雷那块不招蚊子的事实。

    “要放蜂蜜吗?我的调料包里有蜂蜜?”

    “要。”斑想都不想的回复。

    至于以后蚊子要是咬他,就用火遁烧蚊子吧,他现在就要吃上蜂蜜烤鱼。

    虽然经过一番波折,两个人说好的烤鱼还是吃上了,大概是来之不易,又或者是磨蹭了一天,饿了,这会柱间和斑都吃得很香,速度也很快。

    吃饱喝足的两人仰躺在地上,静静地消食,时间也在作者安静的氛围中溜走。

    看着太阳有下落的趋势,斑先开口:“我要回去了,太晚了家里人会担心。”

    “好,我也要回去了,”柱间起身,向斑伸出手。

    斑没有握,因为柱间的手上全是烤鱼沾染上的黑灰,他反手放在身后借力一撑,轻松起身。

    斑朝着柱间告别:“明天见。”

    听到想听的,柱间心满意足地挥手,大声回应:“明天见!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