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
    林朝月拿了一叠签名后神清气爽,回来的时候,还刻意把签名放在了她和裴舒文中间。

    嘚瑟的意思很明显。

    林朝月年岁不大,偶尔会有小女孩的心性。

    裴舒文也不在意。

    一个小时后他有会,开会的资料他还要再过一遍。

    裴舒文不理她,林朝月也非常识趣,小小嘚瑟了一下后就迅速收敛。

    毕竟见识过裴舒文一穿五的身手,她也不敢太造次。

    见他在工作,她就专心开车,音乐也换了首更轻柔的钢琴曲。

    直到把车开到裴舒文家楼下,她才叫他。

    “到了,今天的事谢谢你,等哪天你有空我请你吃饭。”怕归怕,该有的礼貌林朝月还是有的。

    但想到自己现在是穷光蛋,林朝月又补了一句:“地点我挑,太贵的我请不起,但保证好吃。”

    裴舒文不大在意,只是‘嗯’了一声,下车随手拿着西装外套上楼。

    他工作的非常专注。

    在这中途还在回消息。

    还真是个工作狂,裴舒文看着比她们家钟女士还厉害一点。

    林朝月锁了车默默跟上去,时间这么晚了,密闭的电梯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林朝月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住三楼,裴舒文住四楼。

    裴舒文按了两下电梯,电梯到三楼的时候也停了。

    林朝月却没下去。

    裴舒文又按了一次三楼。

    当电梯门再次自动关闭的时候,裴舒文才终于看她:“你还有事?”

    都硬着头皮跟上了,当然不会是没事。

    林朝月抿着唇,低头看向裴舒文还在渗血的手。

    他都不知道疼的吗?

    林朝月向下指了指:“你家应该有医疗箱吧,我帮你包扎一下再走?”

    裴舒文:“我没事,等下还有会。”

    林朝月:“你自己不好处理,你会议还有一会儿才开始,放心,我很快的。”

    林朝月嘴上是商量的语气,但进了门就开始四处打量着找医疗箱。

    最后还真让她看见了。

    就在餐边柜下面放着,她拿了出去,打开清点里面的东西,纱布、碘伏、棉签,还有一些消炎药,该有的都有。

    见裴舒文还站在那看自己,她干脆拉着人坐到了沙发上:“你坐这里,侧过来一点,把手给我。”

    她熟稔的像是在自己家。

    但没办法。

    她太困了。

    早点帮裴舒文处理好她好下楼睡觉,裴舒文还说她下午去所里就行,但依她对自己的了解,她再不睡容易直接睡到明天晚上。

    林朝月强撑着眼皮,但还是拿出了自己哄小孩子的耐心:“我先用碘伏擦一下,可能有点疼,我会轻点的。”

    裴舒文除了最开始的拒绝,后面倒也配合。

    随她摆弄,也不催她。

    见她包扎的熟练,还放下工作和她聊了几句。

    “你在国外上学的时候经常受伤?”裴舒文问。

    “啊,也不算经常,我还挺喜欢滑雪的,偶尔受点小伤就自己处理了。”

    但因为滑雪服保护的好,又是在雪地上,她很少受这种有创面的伤,顶多是摔出一些淤青,大多数时间随便涂点药就好了。

    林朝月用碘伏清理好后开始细致地缠纱布。

    林朝月:“那你呢,怎么这么能打?那一群人都没打过你,你是学过吗?”

    裴舒文:“嗯,学过。”

    “为什么学这个?”林朝月很好奇。

    毕竟这种事和裴舒文着实不搭,就像是上好的紫砂壶里装的不是茶水,而是烈酒的那种违和。

    裴舒文:“做我们这种职业难免挨打,学来防身的。”

    “啊?”

    真的假的啊?

    国内的律师行业这么高危吗?还有被打的风险。

    林朝月的手抖了一下,碘伏差点擦到裴舒文的白衬衫上,还好她反应快即时抬了手。

    裴舒文:“怎么了?”

    “没有没有,防身挺好的。”不是学来打人的就行,那她就还有摆脱裴舒文压榨的希望。

    林朝月突然觉得人生又多了一些曙光,人也变得积极了些。

    收药箱的时候,试探性地问了句:“我听他们说,律所考核通过就能自己选团队,我也能选吗?”

    “如果你想的话。”

    她当然想,之前她还只是听大家说说,今晚她可是亲眼看见了裴舒文的工作强度。

    谁家好人凌晨四点还要开会。

    但想归想,表现出来就显得不太友好了。

    林朝月讪讪地笑:“你不要误会,我也不是不想进你的团队,主要是听说你们团队的人都比较……厉害,我怕拖你后腿。”

    裴舒文似笑非笑地看她,像是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小心思。

    也是。

    裴舒文‘修炼’了这么多年,估计早就变成人精了。

    她想什么他还能猜不透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多余说得这么委婉。

    林朝月干脆破罐子破摔。

    收好药箱,临走前默默吐槽了一句:“而且我怕我去了拉高你们平均睡眠时间”

    说完她就溜了。

    也没敢再回头看裴舒文是什么表情。

    她就是这样,偶尔情绪上来的时候什么话都敢往外冒,但说完又怂怂的。

    人送外号林怂怂。

    林朝月像个兔子一样蹦跶蹦跶地下了楼。

    很快没了动静。

    裴舒文往楼梯那里看了有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电脑视频会议界面已经准备好了,但他走神的时候刚好过了预约好的会议时间,进去已经四点零二了,他难得迟到一次。

    楼上视频会议中操着标准英伦腔的调侃林朝月没听到。

    裴舒文从未有过的迟到道歉她也没听见。

    因为她下楼人就钻进了浴室,先是舒舒服服地泡了澡,然后还精致地护了个肤。

    等都弄好了,她困劲也过了。

    明明刚刚在裴舒文家还困得直打哈欠,现在脑子里比她刚睡醒的时候还清醒。

    屋子里饶了一圈,连卧室都不大想进。

    她干脆裹着浴袍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

    第一件事当然是先把李聪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再把要来的一叠签名拍下来发给他看。

    李聪没秒回。

    她打开他朋友圈看了一眼,他状态挂了个‘会议中’,朋友圈关了大半,最新的一条是西装革履参加什么商务会议的视频,造型凹得很正经。

    她差点信了。

    但她和李聪认识二十来年,太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了。

    估计又是在给自己立人设,准备泡哪个妹子呢。

    真商务精英开会哪有时间摆拍,受伤了也当没有那回事赶着时间开会。

    她今天算是见识了。

    林朝月默默想着这件事,然后鬼使神差地点进了裴舒文的朋友圈。

    她是上周五的饭局加的他好友。

    到现在还没看过他朋友圈长什么样子。

    打开之前林朝月是带有一丝莫名期待的,但期待很快落空,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裴舒文的朋友圈什么都没有。

    从头像到背景板都是黑色的,只有用户名是他本名。

    他都没什么兴趣爱好吗?

    看样子也没什么有趣的生活想要分享。

    好寡淡一男的。

    林朝月把手机丢到一边长输一口气,但没一会儿手机又被她捡了回来。

    她手机里有裴舒文表弟录的视频。

    警察叔叔说没删,她一直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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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得及看。

    视频就在相册里,她打开看了眼时长,录了能有十几分钟,看样子是从打架一直录到有警察来。

    林朝月侧了个身,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然后打开了手上的视频。

    前面画面录得并不清晰,背景音还时不时伴随着她和裴岸的言语battle,等到后面画面才稳稳定格在裴舒文的身上。

    这些画面她明明都亲眼看见过。

    但现在在手机上重复了一遍,还是很新奇,偶尔看到裴舒文快被打到的时候,心会跟着狠狠地揪了一下。

    好在她知道裴舒文只有最后打那个花臂男的时候手上受了点伤。

    对了。

    当时那个花臂男是怎么躺在自己脚下的?

    她当时背对着那人,都没看见。

    林朝月揣着好奇心拉动视频的进度条,在反反复复地快进和暂停后,在视频很后面的位置找到了那个画面。

    而也是这不到五秒的视频画面,让林朝月看的直接‘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她冒了一身冷汗。

    那个花臂男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而且看他那动作,是准备直接照着她头打下去的。

    难怪当时裴舒文脸色那么差朝自己走过来。最后打人的那下也出手那么狠。

    当时如果他不狠。

    今晚可能就轮不到她给裴舒文擦药了。

    说不准拨个110不够用,还得拨个120送她去急救。

    林朝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感激之余,她对裴舒文也带上了滤镜。

    工作狂可能也不是他的错,谁让他都没什么兴趣爱好呢,而且听大家聊八卦,他上次谈恋爱已经是上学的时候了,就这一个还被家里拆散了,除了工作他还能干嘛呢?

    感慨之余,林朝月还给李聪发了几条消息。

    【我觉得你对裴舒文有偏见,他人还是挺好的。】

    【等你回国我重新介绍你们认识。】

    【不用谢我。】

    李聪不知道在忙什么呢,依然没回。

    林朝月也不在意,因为她突然发现裴舒文的车钥匙被她不小心顺下来了。

    林朝月之前立下的flag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又非常不长记性地给裴舒文发了条消息。

    林朝月:【会议结束了吗?你车钥匙还在我这,我给你送上去?】

    裴舒文:【来。】

    看样子会议已经结束了。

    拿了钥匙,林朝月没多想,换了件睡衣就去了楼上。

    下楼的时候踢踢踏踏,上楼的时候她明显安静了很多。

    这个时间的天已经亮了大半,裴舒文家里的灯都关了,但窗帘却只拉开了外面最遮光的那层。

    清晨暗淡的光穿透薄雾照进来一些,屋子里是反射出冷冷的灰蓝色调。

    林朝月后知后觉楼上楼下的两张沙发是同款,连尺寸和摆放位置都出奇的相似。

    裴舒文就靠在沙发上,他身上穿得还是昨晚的那身西装,但衬衫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

    在和他对上视线视线之前。

    林朝月非常自觉地挪开眼。

    裴舒文:“还没睡?”

    “嗯,刚洗完澡,等下就睡。”

    林朝月把钥匙放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本想走之前再多嘴说一句让他也早点睡,但一回身发现裴舒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他紧接着屈膝俯身。

    林朝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僵硬地站在那里没敢动。

    直到裴舒文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打开鞋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双家居拖鞋放在她脚边。

    他没第一时间起身,单手扶在膝盖上,人看着很疲惫,但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女孩子不要光脚在地板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