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刺杀
    毫无疑问,追流被陆云伊赤手空拳胖揍了一顿。

    最终,陆云伊揪着追流衣领,让他鼻青脸肿的脸暴露在空气中,“追流,我对你再说最后一次。”

    “我知道你从来不在乎人命,但是我要你在乎。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要跟在我身边。”

    追流猛地抬眸,“师姐,你又要扔下我,凭什么?!”

    “我身边不需要抗命之人。”陆云伊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骂道,死小孩,让平时多读点书不听,现在连人话都听不懂。

    “那我会听话,我不是最听师姐的话吗?!为什么师父要丢下我,现在师姐也要丢下我!”追流死死地抱住陆云伊的小腿,怎么说也不松手。

    “追流,你在装什么傻,我什么时候说赶你走了。”陆云伊坐在凳子上,对暗临使了个眼色。

    暗临绕过兰心到追流身后,一个手刀落下,被追流偏头躲过。他立马跳了起来,势如破竹杀向暗临,“你敢偷袭我,我就知道你嫉妒我在师姐身边。今日,我要取了你的狗命。”

    陆云伊无奈扶额,这个疯子。

    胡闹了半个时辰,看着满屋的一片狼藉。陆云伊最后拿着追流的钱,交了赔偿。

    追流抹了把眼泪,委屈巴巴地看向陆云伊,“师姐,这是我的私房钱。”

    “下次再这样发疯,以后你就没有私房钱这种东西。”陆云伊抬腿将黏在身旁的追流踹开,声线中带着警告,“这段时间,给我老实地待在听风阁。”

    “若是让我知道你离开阁内一步,我就砍了你的双腿,做成人彘。”陆云伊猛地拽住追流的衣襟,说完毫不客气地将追流甩开。

    “知道了,师姐。”追流应着,又厚着脸皮贴上,“师姐,人彘可以有私房钱吗?”

    “滚远点。”

    城外竹苑。

    风动竹响,伴着低幽的笛声传出,引起阵阵鸦啼。

    木屋前,萧承宁坐在楼栏间,修长的指尖错落在笛孔间,而他的腰间挂着一对龙凤双环。

    一曲终了,萧承宁斟了杯酒,微抬下巴一饮而尽。喉间滚动,烈酒接连下腹。深邃的桃花眸中寒意尽散,只剩几分迷离。

    指尖抚在光滑的龙纹玉环上,他一直以为,这块玉环只是被母亲遗忘在了某处,却没有想到会在她的手中。

    只是母亲将龙环给她,把凤环留给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殿下。”绪武突然出现,萧承宁的眼底骤然涌现一股寒意。

    绪武心间一凛,俯首禀告,“北蛮突袭,陆老将军身受重伤,幸得神医诡手救治及时。”

    “冬猎在即,众国朝宴的安排定在了冬猎之前。此次冬猎,其他四国都会参加。”

    如今北蛮单方面撕毁暂停战事约定,还要如常参加众国朝宴。

    萧承宁收紧掌心,寒眸中涌上几分残血,冷笑出声,“北蛮这次来的领队是谁?”

    “是北蛮的小王子拓跋烈。”

    “既然是北蛮的小王子亲临,那本王自然要好好迎接。”

    “还有,风雪苑被封,去看看萧明策最近在做什么。”

    “属下领命。”

    将军府。

    陆云伊也接到了消息,苍白的脸上骤然浮现几丝寒意。

    “北蛮带队突袭的是谁?”

    追流翘着二郎腿,不经意地回道,“好像叫什么拓跋烈,据说是敲定的北蛮王继承人,这次众国朝宴也是他领队。”

    “我听说,北蛮人最善骑射。”

    “好像是吧。”追流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车熟路地走到躺椅边,“师姐,你这把椅子送给我吧。”

    话锋一转,追流又凑到陆云伊的身旁,“你给我这把椅子,我去帮你把拓跋烈杀掉。”

    “好不好啊,师姐?”少年的嘴角染着一抹邪笑,神情尽是不羁疯狂,看向陆云伊的时候眸中却带着难以看清的温情。

    陆云伊面无表情地将追流的脸推开,“不需要。”

    “暗临,将这封信放出去。北蛮距浩安时日约一个半月有余,长途跋涉,实属不易。我要在众国朝宴开始前,见到拓跋烈的一只手和一条腿。”

    “是。”

    追流脸上一百个不愿意,“师姐,你交给旁人,都不愿意信我?!”

    不屑的冷嗤一闪而过,陆云伊毫不客气地开口嫌弃,“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不去送死,就算师父没白教了。”

    话落,追流立马急了眼,“虽然我更擅长追踪,但是我的暗杀功力在整个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师姐,你怎么能看不起我?!”

    “聒噪,出去。”陆云伊冷着脸,连同手中的账册丢进追流的怀里,“回去管好你的破账,下次再让我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那这把椅子归我了,不然我看不懂账本。”话落,追流直接扛着椅子将门踢开,扬长而去。

    不久后,兰心端着点心和煮好的药进来,“主子,老太爷已经谴人将神医诡手护送回来了。”

    语气中难以遮掩地溢出兴奋之意,即便陆云伊不应声,兰心也自顾自地说起来,“等神医诡手给主子问过诊,主子就再也不用吃这些该死的药了。”

    “以后主子想耍刀就耍刀,想出门就出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说着,兰心的声线中显出几丝哽咽,眼底积蓄泪光。

    陆云伊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语气轻浅,“嗯,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十几年过去,神医诡手终于再次现世。那就说明,她的命,不该绝。

    “风雪苑那边进展如何?”

    兰心给陆云伊擦了擦嘴,随口应道,“风雪苑被封,二皇子闭门不出,追流他说准备再给二皇子一个惊喜。”

    “娘亲和父亲的忌日快到了,这段时间,我想在茉庐住上一段时间。”

    兰心给陆云伊斟了杯茶,“一直都有人打点着,主子的东西,也都备好了。”

    陆云伊点头,简单地漱了口,“茉庐没多余的地方住,这次你和暗临就留守将军府。”

    “主子,您身体只恢复了几成,不让我们去,那就带着暗卫吧。”兰心清楚陆云伊的习惯,每年去茉庐的这段时间,身旁都不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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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陆云伊思索几瞬,便点了头。

    七日后,茉庐。

    满园茉莉花开,白香纯洁,玉软宜人。陆云伊立于花海间,一袭素衣随风微动,长发披散肩头,指尖轻落在光滑的嫩瓣之间。

    如今将近十月,茉庐的花还开的如此盈满,想必祖父花了不少心思。

    陆云伊手中的绢帕轻扫过,抚落碑上残花。看到墓碑上的字,陆云伊也不知自己是何心理。

    前世她亲缘淡薄,无父无母,连亲戚都没有几个,只有爷爷给她留下的一笔巨大遗产,还有一个贸易集团。

    只是她终日缠绵病榻,这些于她,只能算是无聊之际的消遣。

    穿书来到这里,睁眼她是襁褓中的幼儿。而娘亲生产她时,大出血去世。与此同时,在外戍守边关的父亲也战死沙场。

    她从未见过他们,但每当来到这里,陆云伊总觉得自己有股控制不住的情绪闹嚣于胸腔。

    视线落在并排的姓名上,陆云伊稍稍敛眸。以前祖父跟她讲过,娘亲和父亲很恩爱。

    娘亲钟爱茉莉花,父亲便为她种上满园。娘亲本是江湖中人,为了父亲,割舍家族传承。也与父亲相约,待战事结束,两人便隐居于此,携手江湖。

    陆云伊忍不住去想,或许,他们如果还活在世上,也是会爱她的吧?

    思绪稍顿,空气中肃杀翻转,强烈的侵袭从身后袭来。暗卫骤然伏出,将陆云伊围起,“小主,离开此地。”

    陆云伊没再迟疑,在暗卫的掩护下,迅速离开茉庐。

    马车一路疾驰,箭矢如雨侵袭,陆云伊拿着绢帕顺势拔下一支箭,细细观察后,开口对驾车的暗卫说道,“箭上有毒,当心。”

    说着,朝外扔了一瓶解毒丹。

    “主子,他们人太多,身手皆在我之上。”暗卫牵住缰绳,脸色沉重。

    一声马鸣嘶啼,马车经过陡坡,撞向一旁的高树。车厢四裂,一瞬间尘土如飞,视线蒙尘。

    林间茂盛,杂道众多,陆云伊茫然地穿梭在灌木丛中。

    不久之前,马车遇上陡坡,陡坡之后便是一潭池水,沉没后本以为濒死,却突然发现潭底竟然有一水道。

    只是在陆云伊艰难地从水道中爬出后,毫无意外地迷路了。

    素袍沾满泥泞,湿透后紧紧贴在身上。苍白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惨色,步履阑珊,陆云伊强撑着走到一条看起来会有商队经过的道上。

    身体脱力,腹中饥饿感骤升,陆云伊虚弱地靠在一根树墩旁。

    “该死......”陆云伊低咒,身后传来割裂般的疼痛。

    什么时候受了箭伤都没发现,好在先前吃了解毒丹。

    玉指放在唇边,几声哨响后,周围毫无动静。一刻钟后,陆云伊气得额角发跳。

    肯定又是追流那个臭小子,把她的信鸽关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陆云伊的意识逐渐消散,眼前也随之模糊。

    耳边传来阵阵马蹄踏声,陆云伊强撑着扶树站了起来。

    待来人临近之际,她的眸光微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