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姓名?”

    “温确。”

    “年龄?”

    “二十八……哦不,二十四。”

    “……”何况时看着面前进门后就东歪西倒没个坐相的女子,有些头疼:“你自己几岁都不清楚?”

    温确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出门在外都是这么报的。”

    何况时有些稀奇,从来都只听说过谎报年龄把自己往小了报的。

    眼前的女子一头大波浪,眼波流转,烈焰红唇,前凸后翘,活脱脱的一个高调大美人。

    要是在街上何况时还可以多欣赏几眼,不过这里是医馆……

    “你来看病的,不是来相亲的,化那么浓的妆干嘛?”

    这口红真好看,带着金粉,涂上去显得嘴唇更饱满了,让人忍不住想去尝一口。

    可是让她完全看不清她的唇色唇纹,完美无瑕的底妆也掩盖了她真实的气色,为何况时的诊治带来麻烦。

    “你还真别说……我呆会儿就是要去相亲的。”温确也不矫情,拿出包里的卸妆纸巾,当面给何大夫来个现场卸妆。

    她刚刚才下播还没卸妆呢,自家闺蜜就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局。

    动作很快,几下就把脸上的东西全部擦干净了。

    何况时再次抬头有些愣住。

    倒不是说她卸了妆不好看了,只是卸妆后的女子更符合她现在的真实年龄——

    清秀,灵动,像一朵纯洁的茉莉,与刚刚绚丽的她判若两人。

    是另外一种美。

    何况时欣赏几秒后为她把脉,还没等她问,病人就缓缓道来:“最近总是没有精神,晚上也睡不好,白天做啥都不得劲儿,多走两步就开始喘……”

    温确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

    “你晚上多久睡的?”

    “四点?”

    何况时震惊:“下午就睡了?”

    “凌晨四点。”

    何况时:“……”

    “那……睡到多久起床呢?”

    “九点。”

    何况时实在是不确定,问:“九点是早上还是晚……”

    “当然是早上。”温确翻了一个美丽的白眼,“谁家正常人睡到晚上九点。”

    那确实,人家正常人都是晚上九点开始睡觉的。

    “你生活作息太阴间了。”何况时无奈道,“脉象紊乱,你这个脉象还不如人家七十岁的老太。”

    原本大大咧咧倚在凳子上的温确一听赶紧坐起身来正色道:“大夫,您救救我吧。”

    “这个很简单,你每天睡够八小时,餐餐都吃饮食清淡,每天都要锻炼运动,我再给你开点补气血的药……”

    很简单吗?她只想每天赖在自己的懒人沙发上喝可乐水,吃点油炸食品就这样美滋滋的躺一天。

    温确两眼一黑,生不如死:“那我还是当七十岁的老太吧。”

    下次直播间人家问她小姐姐今年几岁,她就说她刚过完七十大寿。

    几番折腾,何况时送走了这位“放纵”的年轻人。

    她以为她的生活已经很不健康了,没想到比她活的更不健康的年轻人比比皆是。

    心下一紧,又有些宽心了。

    太好了,看来以后还可以再放纵一些。

    现下无人打扰,她打开手机,主动问候一下自己几天未联系的男友:

    “在干嘛?”

    刚发送过去,小昭就来敲门了,让各位大夫下楼确认通勤表。

    手机在办公室刚充上电,何况时就没带在身上,下楼后发现戴鸣磨磨蹭蹭的翻着通勤表。

    “不是吧,我感觉我天天都来了的呀怎么又缺那么多天。”

    真是气死人。

    “你上个星期请假两天去相亲,前天又说你肚子疼,昨天下午三点就溜去买肯德鸭疯狂星期四……”

    何况时把戴鸣手里的纸夺过,见自己考勤没什么问题,几下签了字就要上楼。

    得赶紧回男朋友消息,不然他又要在心里记她一笔。

    “我说你这就不厚道了吧……”戴鸣见人拆穿他有些恼怒。

    明明,昨天买来的疯狂星期四他还分了一半的鸭腿给小师妹,结果她吃了腿还要拆穿他。

    跟初中时总爱打小报告的同学有什么区别!

    “哇,戴医生相了两天的亲啊?”小昭立刻捕捉道了关键词:“几个女孩儿呀?有没有看上的?”

    想到自家老母亲说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成家,心里着急,那两天见缝插针的给他安排了一堆女生,还做了个时间排表。

    他近期都不想再看见女人了。

    “没有。”

    小昭觉得稀奇,戴医生模样还算周正,但耐不住平时干了太多“缺德”事儿,所以让人一想起他就摇脑袋。

    不过对方貌似一直单身,身边就没见过什么女人,难道……

    “话说,周大夫明天要回来了。”

    “对啊!”戴鸣一听,就激动起来了。

    周景然走之前答应帮他带川山的辣子兔,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川山的兔肉一点都不柴,咬上一口很是肥美,裹上香香辣辣的辣椒粉,真能馋哭一头牛。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渴望,眼神里全是向往。

    小昭:糟糕,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时跑上楼,第一时间就打开手机。

    微信有一条新消息,她连忙点开来看——

    明仁医馆的公众号推送了一篇新文章。

    心下有些诧异,明明在这之前她每次一发消息对方几乎都是秒回。

    难道是热恋期过啦?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落寞。

    男人的爱也不过如此嘛。

    何况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一个人在办公室无事做总会东想西想,她有些唾弃自己,从前最看不惯在恋爱中患得患失的人,没想到自己也是这样……

    刚想打起精神来处理工作,没想到陈又白发来了一条消息:

    【在睡觉。】

    何况时抬头看了看屋里挂着的钟,时针已经指到下午四点了,这个时间睡什么觉?

    【你骗人。】

    难道对方跟温确一样吗,四点睡九点起?她才不会信,不想回消息就直说。

    对方一直在输入中,何况时等了好久,只见陈又白拍了一个视频给她看。

    何况时点开视频,只见视频里的房间漆黑一片,突然一双手把窗帘拉开了,刺眼的光一下子打了进来,何况时下意识眯上了眼。

    下一秒,她听到了一声很沙哑的声音:

    “你看吧,我真的在睡觉。”

    ……

    陈又白今天告假在酒店里睡了一天了。

    他从广南回来就发起了高烧,幸好《拨清波》的录制已经到了尾声,他只剩几个单人的镜头。

    不然他真不想请假,怕耽误剧组和其他演员的进度。

    这次去录制他一直因为任务没完成内疚,虽然大家都没有责怪他,可他一直放在心上。

    广南不仅有山,临边还挨着海,昨天临走前节目组发布了一个任务,是下海捞宝藏。

    刚发布完任务他就自告奋勇参加了。

    容淼:“行不行啊小白,害怕就别逞强,大家都是朋友不会笑话你的。”

    他虽然不怎么会游泳,一到海里很没有安全感,不过他是个男人,怎么能一直让同伴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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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

    克服着心里的恐惧,强撑着摸摸索索的找到了宝藏。其他两个女生不大方便,他又回去帮着一起做了。

    昨天广南刚下一场大雨,快到十月天气转秋,虽说不上寒冷,但也凉飕飕的。

    反反复复下海,第二天起床喉咙巨疼,声音也变得沙哑,头也些晕。

    一到酒店量了个体温,果不其然发烧了。

    盛素买好了药从外面进来,想摸摸他的额头,但对方不领情避开了。

    “退烧了吗?”真是过分,谈恋爱后就跟个贞节烈男一样,摸都不让摸了。

    小时候还脱光了互相给对方搓背呢。

    “没。”

    陈又白把胳肢窝夹着的水银体温计拿了出来,抬起手准备看,可水银的刻度太小了,他晕乎乎的啥也看不清。

    盛素接过:“38.9,温度再往上升我们就该去医院了。”

    高烧会把人烧糊涂的,本来现在就不怎么机灵。

    陈又白喝了盛素冲好的退烧药,是用开水兑的,温度还有些烫,他吹了两下就往嘴里灌。

    烫烫的水从嘴里滑到胃里,喝下去他整个人都热乎乎的。

    见自己有了想出汗的意思,赶紧上床把被子捂好:“你回去把,我再睡一觉,呆会儿出出汗就退烧了。”

    盛素虽干着急也没有办法,用保温杯倒了杯温水放在他的床头,把灯关了悄悄离去:“有事打电话。”

    房间里恢复了黑暗,不知是不是太安静了,身体无力又有了些困意,不一会儿他就沉沉的睡去。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白天与黑夜都颠倒了。他好像醒来过,又好像在梦里,一会儿身如冰窖,一会儿又觉得身似火海。

    恍恍惚惚,好像做了好多好多个梦。

    他梦见了前几天自己站在高空中,不知道怎么回事耳朵变得特别尖,他仿佛听见身边的工作人员站在边上看笑话,窃窃私语道:

    “你看,一个大男人还怕,娘们唧唧的。”

    他好像又梦见何况宇,这还是他第一次梦见这个小孩。

    梦里是很久之前的场景,何况宇和他坐在阳台吹着风,小孩儿突然抬头对他说:

    “小白哥,他们说没有爸爸的男孩子长大以后会变成娘娘腔,很不勇敢。”

    最后,画面一转,他梦见了最熟悉的那个人。

    陈御:“这有什么怕的,男子汉大丈夫,儿子别怕,安全绳会保护你的。”

    说着,给自己系上想要亲自上场给他做个示范。

    “不……不要去……会断掉的……”

    陈又白絮絮叨叨的喊着,喉咙很疼,他好像发不出声。

    他迫切的挽留着对方,可对方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就要往下跳。

    果不其然,绳索如那时的威亚一样,“啪”一声就一分为二了。

    “不!!!”

    陈又白猛的从床上惊醒,他喘着大气,脖子上的青筋跟着剧烈的抖动。

    好久没有做过噩梦了,此刻心里产生巨大的恐慌,缓了很久,都无法平息。

    整个人恍惚又无措。

    这一觉睡到晚上九点,他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间,准备起床把晚上的药吃了。

    叩——叩——

    有人在敲门,陈又白以为是盛素,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

    皱着好看的眉头,他不耐烦的打开了大门:

    “你不是有门卡……”

    房门外,何况时扬起的脸有些慌乱,看上去赶了很久的路一样,原本像丝绸般的头发凌乱了。见男人打开房门,急切的摸着他的额头道:

    “好点儿了吗?”

    这一刻,他空洞的心立刻被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