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陈又白闻声抬头,不答,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何况时见他不说话,没伤到的左腿轻轻的踹了一脚蹲着的他,示意他回答。只见他停下了动作,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何况时想起自己刚刚禁言了他,“你说吧。”

    真是幼稚。

    “你师父说我夜长忧思,肝气郁结,问我最近是不是心中有气。”说着,眼神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她就不该问的。

    见她不出声,陈又白自顾自的继续道:“他老人家帮我开了药,还让我平时注意自己的心情,调养心神,空闲的时候就多出去散散心。实在不行……就寻求专业的帮助。”

    顿了顿,他语气低落:“但你知道的,我们这一行平时很忙,根本没有空闲时间。所以就只有寻求专业的帮助了。”

    “哦。”何况时以为师父指的是让他如果实在压抑,就去专业的心理辅导,“那也行。”

    “所以……何大夫,你帮帮我呗,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微笑。

    何况时不知道他怎么理解的,但师父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这人实在无理取闹,她还在组织语言,就见陈又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离开了。

    这就走啦?

    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有一点空落落的。

    刚想自己挣扎着站起来,只看见陈又白去而复返,阻止了她:“别动。”

    她抬头看向他,陈又白再一次回来,梭骨分明的手拿着两双洞洞鞋。

    他的手那样好看,傻不拉叽的大耳狗洞洞鞋在他手里都变得高级了很多。

    他蹲在她面前,那双仿佛是艺术品的手轻轻的托起她的脚踝。

    “穿上,地上凉。”

    他温声说着,动作轻缓的帮她穿上了鞋子。

    何况时俯看着他,只见他的头发微微凌乱,刚刚为她揉了那么久的腿,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他的鼻子是那样的挺拔,这么看过去有些性感。

    “好了。”他抬头望着他,眸里的光亮晶晶的。

    咚——咚——咚——

    这次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

    时隔一个月,夏季再一次踏入明仁医馆。

    这一次她是一个人来的。

    压低了头上的帽子,仔细检查自己的口罩,见此时医馆人少,她去前台登记后就独自上楼。

    叩——叩——

    “进。”

    何况时坐在椅子上看着二师哥唐内送过来的笔记。

    自从前几日被伤到,师哥一直愧疚,什么好东西都往她办公室塞。

    连师父珍藏的笔记都亲自抄一份送了过来。

    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何况时觉得自己的腿没白伤,这全是老头子半辈子积累下来的经验,可比他那保险柜里的破茶叶宝贵多了。

    看见夏季遮得严严实实的走进来,何况时合上本子,坐着点头示意:“你来了。”

    待人坐下后,她拿着放在桌子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夏季接过后闻了闻,原以为是招待客人的散装茶叶,但仔细辨别就会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和蜜香,这是南山普洱独特的味道。

    她为什么那么清楚呢,因为沈俊生酷爱茶叶,上个月生日她托了熟人花高价钱才买到那么几克的南山普洱,宝贵得不行。

    随随便便就拿出来招待客人,看来,这位何大夫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普通小女孩。

    “好喝吗?”何况时见她先闻后品,一看就是懂茶之人,好奇得问道。

    她觉得难喝死了,又苦又涩的。

    被伤到后愧疚的还有戴鸣,不过戴鸣深知自己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给她,于是把前段时间偷摸出来的最后一点茶叶全部悄悄塞她桌子上了。

    浓郁的普洱茶香在口腔中扩散,带给人一种醇厚的满足感。

    “那么珍贵的茶叶,给我喝岂不可惜?”夏季温柔的笑着调侃。

    啊不会,给自己这种没有品味的家伙喝更可惜。

    短暂寒暄结束,何况时在她手腕下铺好了垫子轻轻给她把脉。

    眉头细锁,她有些严肃的问:“你最后一次经期是什么时候?”

    夏季想了想,也不大确定:“七月初。”

    那岂不是三个月都没来了?

    换了手之后,何况时边探着脉象,一边让她伸出舌头看看舌苔。

    舌红淡白,边缘附有齿痕。

    收好了垫子,何况时一直没说话。由于夏季一直拖着病情,现在比以前更严重了。

    “何大夫……今天我一个人来的,您有什么可以直说。”

    夏季有些害怕,从前她一直逃避着自己的身体状况,也逃避着那些不愿回想的往事。

    直到……

    她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无名指上挂着一颗闪亮的钻石。

    心里的慌乱在这一瞬间安定下来了。

    上个星期沈俊生跟她求婚了,他说,他想跟她有一个家。

    他还说,他们会很幸福,会有很多小孩,会一直在一起。

    夏季被他对未来美好的展望深深吸引,听着他的描述,仿佛也沉浸在了里面。

    可下一秒,她又想到从前的那些事情,想到在明仁医馆里大夫欲言又止的话。

    她不在意自己肚子疼不疼,她只在意:“您告诉我,我这个样子以后还能有小孩儿吗?”

    “难。”

    看着对面人逐渐发白的脸,何况时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现在治疗太晚了,我没有完全的把握。”

    想到上一次分别,自己好说歹说,还在微信里劝她早日治疗,可过了那么久也没动静。

    不过现在不是指责这些的时候。

    “从现在开始,你需要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来。不准节食,每日三餐定时吃,坚持喝药,每个星期来我这里针灸两次。”

    “最重要的是……”

    她的眼神从电脑屏幕移开,定定的望着夏季,低声道:“最重要的是,最近不要同房。”

    “可……”夏季脸皮薄,听完后脸都胀红了,但看着对面比她还小的姑娘仿佛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毫无反应,定了定心道:

    “可我马上要结婚了……婚纱的尺寸都定好了,要是长胖……”

    还有一句话没好意思说,她和沈俊生正是蜜里调油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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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这个时候突然抗拒对方的亲近,他一定会起疑的。

    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何况时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口:

    “夏小姐,我虽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但既然都选择了结婚,那两人之间彼此信任更重要,有的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何况时不理解夏季对待这段感情的小心翼翼,无论是她曾经犯下过“错误”,还是另有隐情。但既然选择步入婚姻,那就应该坦诚一点,对着枕边人藏事情也蛮不舒心的。

    至于,对方如果不接受……

    那就重新找一个喽。

    何况时对这些事情看得蛮开的,她潜意识的认为,一段感情里坦诚相待是最重要的。

    “你懂什么!?”夏季听到这句话有些激动,仿佛自己的尾巴被对方踩了一脚,“你懂什么……”

    说着,她眼眶控制不住的发红,戴着戒指的手微微颤抖。

    “对不起,我失态了。”

    听见对方对自己的语重心长,夏季只觉得心里被狠狠刺了一刀。

    沈俊生是爱她,正因如此,就是知道他爱她,她才更不敢对他说那些过往。

    他是她的唯一,她怕看见沈俊生知道后的嫌弃的眼神,如果是这样,她宁愿疯掉。

    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抬头看向何况时。

    只见对面的女孩眼睛里干干净净,没有鄙夷,没有偏见,只有医者对病人的关切。

    她就静悄悄的坐在那里,耐心的等待她说话,不知怎么的,面对这个稳重的小女孩,她倾诉欲爆发:

    “何大夫,您有时间听一个故事吗?”

    “嗯?”

    “我有一个朋友……算了……”

    说到这里,夏季想了想自嘲的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哪里来得那么多凑巧的朋友。

    “我从前不是学表演的,但是我很想当一个演员,于是我去电影城报名参加了群演,每天八十块钱。”

    想到二十二岁那年,她一个人扛着行李箱去电影城,看到那么多机器设备兴奋极了,即使每天拿着微薄的工资,但这是在做她喜欢的事情,刚开始每一天都很快乐。

    “直到有一天,我去了一个剧组当丫鬟,有了第一句台词……”想着往事,她对着何况时露出了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虽然那句台词是“参见陛下”,但夏季却觉得这是莫大的荣幸。

    然而更大的荣幸还在后头:

    “后来,那个剧组的制片找到我,说看我拍戏辛苦,却一直很认真,他说他很欣赏我,现在吃苦耐劳的演员不多了。”

    说到这里,夏季停顿了好久,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普洱茶。

    何况时见状从茶壶里添了一些热的给她:“后来呢。”

    “后来……”夏季的笑容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深的恨意。

    “后来,他就把我签进了他们公司,那个时候我觉得馅饼从天而降。”

    明明她非科班,明明她没有作品,明明她也不算太漂亮。

    可那人还是签她了,说会一手捧红她。

    “直到有一天拍完戏,他很不满意,说我的台词功底有问题,那天他打电话让我去他房间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