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死讯
    北疆使者团即将抵达京城这一事,沈珏先前就有所耳闻。

    一个月前,沈珏率大军破北疆都城,生擒北疆王子,北疆王室惊惶不安,当场答应下里停战数十年,赔偿白银,公主和亲等事,只是表示还需时间准备。

    近日,北疆使者团进京的消息在全国上下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北疆这次派了王室中最小的五公主前来和亲,割地数十城,赔款达上百万两白银,可见诚意之足。

    北疆王城被破王上被杀王子被俘后,整个国家就陷入了动荡不安之中。但就在王城被破不久之后,沈珏便听说有一位遗落在外的北疆王子以铁血手段整顿了王室上下,手刃了自己的同胞兄弟,最后踩着尸山血海登上了王位。

    虽然那名王子,也就是北疆的新王很快便向大宋国投诚,上供了无数金银珠宝以及珍稀马匹,并毕恭毕敬地表示会派使者团前往大宋国商议求和一事,但沈珏却总觉得他狼子野心,作为敌人来说不容小觑。

    如果说北疆使者抵达京城是沈珏意料之内的事,那徐澜的死便是沈珏从未想到过的了。

    沈珏仔细读了一遍书信,信中对于徐澜死亡一事的描述只有寥寥数句。在沈珏走后不久,徐澜又去了他寻常去的那家酒楼喝酒,第二天一早小二打扫雅间的时候,才发现趴在桌子上的徐澜身体早就硬了。

    可让沈珏疑惑的是,那天她用鞭子抽打徐澜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放水,徐澜理应个把月下不来床才是,怎么偏偏在她走之后就能走能跳,还去了那家酒楼呢?

    而且,沈珏的眸色渐深,那天丫鬟搀扶徐澜回房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徐澜的右手。若她没有看错的话,徐澜右手虎口处有着一层薄薄的茧,那绝不是养尊处优偶尔才舍得动两下笔的公子哥能有的老茧,反倒是经常练剑之人才会磨出来的痕迹。

    再联想到陈氏曾说过的徐澜经常夜不归宿,沈珏眯了眯眼,心下做出了判断,徐澜这个人,不简单。

    一旁的言祁见沈珏眉头紧锁,即使一路上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再多管闲事徒惹将军大人不快,但他还是没忍住轻声问了一句:“将军大人,可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

    沈珏见言祁主动开口询问自己,竟一时觉得有些稀奇。不知道为什么,回京的路上言祁整个人比平日里还要沉默几分,每次她想开口说几句什么的时候,言祁都会慌乱地错开视线。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言祁在刻意躲着自己。

    因为车上还有沈安,所以沈珏本想回京之后再和言祁好好谈谈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言祁如此不对劲。但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在他开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没忍住,沈珏避开言祁的问题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可是做了什么事,让言公公不高兴了?”

    言祁似是没想到沈珏会问出这样一句话,长睫微微颤动,心里惊慌但面上不显,“奴才并没有不高兴,将军大人误会了。”

    沈珏挑了挑眉,并不信任他方才说出的话:“既然没有让言公公不高兴,那言公公为何要一直躲着我?”

    言祁听到这话,猛地抬眼,解释的声音都慌乱了几分,“奴才……奴才并没有躲着将军大人。”

    沈珏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争执太久,反而是另起了一个话头,“言公公不妨说说,那天我去了你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说着沈珏微微俯身,整个人凑近言祁的耳边,幽幽发问,“好让我判断判断,是不是我那天做的事情让言公公生气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言祁的耳朵上,一直以来藏在心底最隐秘的一角仿佛被拖出来拿在阳光下暴晒,他被惊得猛地一仰头,后脑勺就磕在了马车的板子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言祁似乎对这疼痛没有感觉,不能让将军大人知道那一晚上发生了什么,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言祁抬头看着她,硬是扯出了一抹笑意,“奴才也不记得那晚发生什么了。”她被言祁这番话气得有些想笑,但一想到言祁方才受了伤,沈珏也没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心情。

    沈珏让言祁背过身去,她好看看言祁的伤势,所幸没有肿起一个大包,摸起来还算平坦。

    两人的气氛又回到了一片沉默之中,不过这次是沈珏率先打破了沉默,“徐澜死了。”

    她轻飘飘地说道,但这个消息对于言祁来说不亚于重磅炸弹。

    徐澜他……怎么死了?虽然言祁的确想要啥了徐澜,但按照他的安排,徐澜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死,而是应该在半年之后暴毙身亡……

    沈珏望向陷入沉思的言祁,脑海中突然想起徐澜说过的那句话,“表姐,你喜欢言祁”,不免有些愣了神。

    沈珏十六岁便跟着祖父上了战场,在别人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则是把长枪刷得虎虎生风,不知道有多少敌人败于她的马下。闲暇之时,祖父抓着她到训练场上练武,自然是没时间想这情爱之事。对于感情一事,沈珏唯一的了解仅限于在军中偶然读过的几个话本子,不过内容也大抵是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的故事,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总的来说,男欢女爱,沈珏可谓是一窍不通。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言祁对于她来说,和军中那些大老粗们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她也说不明白。

    或许这就是喜欢?可是话本子里说的情啊爱啊什么的,不都是轰轰烈烈的么,沈珏难得有些迷茫了。

    啧,这种虚无缥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是麻烦,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练武场上站会子桩。

    沈珏将方才的念头抛至脑后,和言祁分享了她发现的徐澜身上的疑点,以及北疆使者团即将进京一事。

    “提到徐澜,奴才突然想起将军大人被他下药之前,奴才曾见过一个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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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鬟打扮的女子递给他一包东西,看着像是药粉。那个小丫鬟面对徐澜的时候神情颇为倨傲,不似一般的下人唯唯诺诺。徐澜对她的冒犯倒也没有生气,接过那包东西说了些什么,但奴才没有听清。后来奴才想要去找那个小丫鬟问个清楚的时候,那个小丫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听到这话,沈珏的眼睛亮了亮。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小丫鬟手中的东西就是情药的药粉。她先前还在疑惑,徐澜一个弱公子,是从哪里买来的情药,但若是有人为他提供药粉,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沈珏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很快就一闪而过。她提笔给姨母陈氏写信,先是表达对徐澜之死一事的震惊和惋惜,再问候陈氏的身体,叮嘱她不要过于悲痛以免伤身,最后才是问到了徐澜生前常去的酒楼老板是谁,平时与徐澜可有私下里的接触,又将言祁对那个小丫鬟的外貌描述写上去,询问徐府中可是有这样一个丫鬟,等等问题,自然不必多说。

    到达下一个可供休憩的驿站时,沈珏亲自把信寄了出去,她相信很快便能知晓徐澜之死的真相。

    又过了几日,沈珏一行人便抵达京城,在京城城门口排队等着进城检查的时候,沈珏却突然听到马车外面阵阵喧闹。

    沈珏掀开车帘向外张望,想要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因为前面已经被看热闹的百姓包围,所以一无所获。

    马车车夫原本是沈珏军中的一个老兵,后来因为受了伤上不了战场,沈珏便请他担任自己的车夫。同沈珏手下的其他兵一样,他也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大老粗。他下车去前面打探了一会消息,回来之后满脸愤怒,吭哧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将军,前边有人在强抢民女!”

    听到这话,沈珏来了兴致。天子脚下,还有人敢强抢民女?

    既然这事都能让她撞见,她就不得不下去看看了,到底是谁的胆子这么肥,敢在京城里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言祁和沈安本想和沈珏一同下车,但沈珏担心一会不可避免会有些不能给小孩子看的场面出现,所以她就让沈安留在车上。至于言祁,陪她一同过去也无妨。

    但她没想到,原来这强抢民女的主角,竟是她的老熟人,安怀王之子——宋乐。

    要说这沈珏和宋乐,还真有一段渊源。沈珏幼时曾入宫觐见太后,在御花园中碰见宋乐正欺辱一个小太监,拳打脚踢不够,还欲将小太监扔进湖里。沈珏耐着性子劝诫宋乐不要这样做,宋乐不听,执意要将小太监扔进湖里。沈珏忍无可忍,狠揍了宋乐一顿,随后威胁他以后不许再欺负小太监,否则她就见一次揍一次。虽然沈珏回家后被父亲罚跪在祠堂抄写家规,不过幼时的沈珏并不后悔这样做。

    一旁的言祁看见宋乐,瞳孔猛地缩小,终是想起了他那不愿回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