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生病了
    宋时繁院子里的奴才们尤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毕竟他们谁都没想到已经在李格格院子里歇下的四爷竟然会漏夜前来宋格格的院子。

    是啊,说起来宋格格向来是不受宠的,虽说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可前头那个还没活过满月,如今的大格格也不时就有个三病两灾的。

    而且宋格格自己的身子更是眼看着就败落了,今日还惹了主子爷的恼火,原以为主子爷都要彻底厌弃宋格格了...现下这,谁能想到呢?

    其实,四爷自己都想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当时一听说宋氏病了,脚下的步子便不自觉地朝着这边来了。

    说实话,在来的路上,四爷也想过宋氏会不会是借病争宠,毕竟傍晚时候才罚过她呢,若真如此,那宋氏可就是得寸进尺了,四爷当然会觉得有些失望,不过四爷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虽说宋氏一向是老实的,可最近宋氏确确实实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多了起来,也真叫他挂心了,这叫四爷怎么能不多想呢,他从小是在宫里长大的,皇阿玛的女人可不少,不然能生出这么多兄弟姐妹来吗?

    也许,宋氏是因为生了大格格,觉得有底气了,又或者是宋氏知道自己以后可能没机会生孩子了,不甘心就这样沉寂下去,所以也开始耍手段了。

    种种原因四爷都觉得情有可原,但在心里对宋氏的印象肯定会大打折扣的,所以一路上四爷除了焦急,还有一丝隐秘的忐忑,因为他打从心眼里,不希望宋时繁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俗气。

    不过,四爷所有的胡思乱想在一进屋看见宋时繁的时候霎时间就烟消云散了。

    只见宋时繁苍白着一张脸,眉头还紧紧锁着,整个人小小一团全都陷进了床榻里,四爷叫了两声她没有任何反应,俨然是已经昏死过去了。

    此时看见这样的宋时繁,四爷心中不由小小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是真的病了,四爷有些高兴自己没看错人,宋氏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怒火。

    “为何病成这样了不早来报给爷知道?身边伺候的人呢?都死了不成!”看着已经生死不知的宋时繁,四爷有些气急败坏地开了口。

    一直跟在四爷身后的白薇听见这句话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她朝着四爷跪下磕了个头:“回主子爷的话,格格晕倒以后,奴才想叫太监们去前院通报请大夫,可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见主子爷您刚罚了格格,都不愿意沾染格格的事,奴才又是个丫鬟不敢擅闯前院,走投无路之下听说主子爷今晚上歇在后院了,这才贸然去打扰,只要能救格格,奴才万死也不辞的,只求主子爷能让奴才亲眼见着格格好起来,之后任凭主子爷处置...”

    白薇一句接着一句,说一句话便磕一个头,几乎是声泪俱下,四爷的脸色也随着白薇脱口而出的话越来越难看。

    当然四爷的怒火不是对着白薇,毕竟这丫头倒是难得的忠心护主。

    四爷气的是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们,尤其是内务府送来的太监宫女,在宫里头趾高气昂惯了,如今都来了他的皇子府上,竟然还敢把自己当盘菜,简直是不知所谓,只不过四爷才开府没多久,他还没腾出手来收拾这些人,这些人倒是先拜高踩低上了。

    越想下去,四爷的脸色就越阴沉,好在这个时候,苏培盛带了位略显年轻的太医着急忙慌地回来了。

    “给主子爷请安,这位是太医院的于太医,今日恰好于太医不当值,便跟着奴才来了。”苏培盛上前一步,对着四爷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于太医也上前一步朝四爷拱手:“微臣参见四贝勒爷。”

    四爷忙摆手寒暄了一句:“于太医不必多礼,这么晚还叫你过府是爷思虑不周了,只是爷府上的格格突发恶疾,瞧着实在是有些严重,这才不得不打扰于太医...”

    于太医自然明白四爷的未尽之言,也知道四爷只是跟自己客套一下,都是在宫里当差的,这点子言语机锋还是能明白的。

    不过于太医听着四爷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很看重眼前病着的这位格格,否则用不着特意跟他嘱托这一句,就是不知道这是四爷府上的哪位格格了。

    思及此处,于太医也不敢再耽误下去,对着四爷连称了几句不敢后,就上前开始给宋时繁诊脉。

    于太医一摸上宋时繁的脉搏就在心内暗道了句不好,这位格格应该是刚生产完没多久,元气还没彻底恢复过来呢,又受了大寒,眼下寒气入体,气血不畅,若是稍不注意人怕是都要留不住了,到时候他这个看诊的也落不着什么好。

    但这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要下一剂猛药,能将病人体内的寒气逼出来才行。

    可问题也就在这,眼前这位病人的体质实在太差,内里几乎都是虚的,若是真下了猛药,人受不受得住是一个关键,更要紧的怕是于子嗣上也有妨碍。

    于太医想到眼前人的身份,心里不免有些踌躇,一个皇子府上的格格,若是不能生了,怕是就算救回来了,以后也没活路。

    四爷看着于太医脸上变换不定的神色,心下有些骇然,莫不是病得很严重?实在受不了这个煎熬的的四爷终于还是开口催促道:“于太医有话直说便是,有什么事不必隐瞒爷,可是不大好?”

    于太医忙起身对着四爷拱手道:“微臣看着是风寒入侵的症状,加之病人之前身体底子就不好,又刚生产完,怕是...”

    四爷闻言蹙起了眉头:“太医的意思是不好治吗?”

    于太医摇了摇头才缓缓道:“治还是能治的,只不过...”

    四爷一听于太医这话心里就有底了,他也是在宫里长大的,他知道,宫里当差的太医虽然说医术水平肯定都没话说,但是宫里面能够上太医诊治的都是贵人,若是太医用药太猛烈,有个好歹,那就是性命不保的事。

    所以才有了太平方子这一回事,就是太医在看完诊后会开那种治不死也吃不好的药方,到底求一个稳妥,这会子于太医怕是就在纠结如何开药方的事。

    四爷在这方面还算开明,治病救人嘛,自然该一步到位,一味要求温和的药方子,殊不知有些病就是这样被拖严重的,甚至有人最后直接被耽误死的,这不是舍本逐末嘛。

    想到这里,四爷立刻对着于太医吩咐道:“于太医你不用有顾忌,到底还是应该把病治好了才是要紧,爷别的不在乎,先把人保住才是,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一放,日后万一有个什么,爷也不会怪罪你的。”

    于太医闻言眼前一亮,他在太医院虽然没用担任什么重要职位,但也常被宫里的主子们叫去看病,可看来看去,开的都是那些不出错的药方,他也觉得憋闷,本来嘛,学得一身医术卖与帝王家,也是想要有些贡献的,可在宫里头久了,他都不记得当初学医是为什么了。

    如今四爷既然发了话,他便可以放开手脚地治了,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对四爷道:“格格如今寒气入体太甚,微臣打算下一剂猛药将格格体内的寒气逼出来,只是这药性太烈,日后可能对子嗣上有些妨碍,不知...”

    四爷听见这话一怔,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毕竟之前宋氏连生两个孩子都生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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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心里本就存了不再叫她生孩子的想法,否则生一个病一个,没得叫他伤心,这会子既然是为了治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于是四爷点了点头,示意于太医下去开药,而他自己则坐到了宋时繁的榻边,看着宋时繁不断冒着冷汗的脸颊,心里有些不忍地叹了口气,看来宋氏这辈子的子嗣缘分有些浅薄啊,随即,四爷又对着白薇道:“这事就不必对你家格格说了,防着她多想。”

    白薇低下头应了一声是,心中不免涌上些苦涩,看来自家格格以后怕是要艰难了,不过看四爷对自家主子的态度,也许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呢...

    不一会,于太医就拿着药方回来了,将用药方法都嘱咐给了白薇听,还额外讲了几个食补的方子,白薇忙细细记下后,接了药方去院子里熬药了,而于太医交代完以后跟四爷告了声罪也由苏培盛陪着送出了府门。

    这会子已将近天明,四爷揉了揉鼻梁已经没了困意,想了想转身朝着西厢房走去,打算看一眼大格格。

    如今宋氏自己都病着,恐怕顾不上大格格,若是他再不管不问,大格格怕要吃苦头了,大格格才几个月大,就算受了委屈也说不出口,还得他去提点奴才们两句才行。

    四爷脚步踏进西厢的时候,大格格睡得正沉,两个奶娘倒是警醒,本来她们二人也是合衣躺在大格格身边,精神一直紧绷着,就怕小主子半夜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她们发现不了。

    所以四爷一进门二人就醒了,但顾念着大格格还在睡,也不敢发出动静,只好起身对着四爷屈膝行礼。

    好在四爷不计较这些,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然后走过去看了眼大格格,见大格格睡得香甜略放心一些。

    随后,四爷将奶娘们叫到门外嘱咐道:“这两日宋格格病着,你们暂且不要将孩子抱去她那边,大格格本就体弱,若是过去沾了病气爷唯你们是问!”

    两位奶娘被四爷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忙喏喏应是,四爷还有些不放心又添了一句:“大格格要是有什么不好,你们可别犯浑,直接去前院找苏培盛来禀报爷知道。”

    见奶娘们都一一应下了,四爷才抬脚回到了宋时繁的屋子。

    这会子,白薇已经将药熬好了,正在喂宋时繁喝,可宋时繁病中思绪模糊不清,下意识便有些抵抗,一碗药没喝进去多少,倒是全洒出来了,把四爷看得直皱眉。

    “这样不行,不喝药病哪里好得了?你去多熬几碗,一直喂她喝,洒了也不要紧,直到把药量喝够。”四爷心里着急,却不能自己上手,毕竟身份有别,也只能在旁边吩咐白薇。

    见白薇又去熬药了,而四爷却坐了下来,苏培盛不得不上前劝四爷道:“爷,时辰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要回前院...”

    苏培盛也是无奈,没有后院里格格病了,主子爷在旁边守着这么一说的,能大晚上请太医来看已经是格外恩宠了,要是主子爷继续守下去对宋格格也不好,不出一日,后院里就又要有话说了。

    四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方面,犹豫了会儿终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苏培盛忙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四爷仿佛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对着苏培盛道:“宋氏院子里的奴才都不中用,你看着换上些能干的顶上来,府里的人也要清理清理,有那没眼色的直接退回内务府,省得爷看着心烦。”

    苏培盛应下后心中暗暗嗤笑,现下府里的奴才们大部分是主子爷开府的时候跟着一块从内务府分下来的,向来心高气傲得很,今日算他们碰上硬茬了,瞧瞧,这不是就要倒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