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远方来信
    那邮递员把斜挎包拉过来,拿出一把信,抽出递给边月的那封,笑笑,“自己看吧。”

    将剩下的信塞回包里,拉好拉链,往后一甩,右脚踩着脚蹬,几步跨上自行车,去下一家了。

    “叮铃叮铃-”

    边月看着信封,是眼熟的字迹,但并不能全部认识。

    [川省来的,难怪主播那么能吃辣。]

    [这字还挺好看的。]

    [这是谁来的信啊,主播这么开心。]

    [现在都没有送上门的服务了,真的烦,还得去代收点。]

    [以前争顾客的时候倒是抢着送上门,呵,现在晚一天拿都要打电话了。]

    两手环抱着,把信封贴近胸口,似乎能感受到更远处的爱。

    又揣进口袋,好好保存起来。

    把所有的情绪抛到脑后,豆浆已经放了好一会儿。

    将提前准备好的卤水倒入勺子,往里搅拌搅拌,原本洁白看不见锅底的豆浆逐渐结块,变成絮状物,与剩下的液体分离。

    又将剩下的卤水一起倒进去,小火再煮上几分钟。

    不多时,豆腐脑就成型了,但这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用瓢把豆腐脑舀进定制的模具,里面提前放好了棉布,铺平盖上,上面又压上重物,等时间让水分流出。

    锅里还剩下一些豆腐脑,用筲箕盖上瓢压着,一会儿,已经紧密的靠在一起,舀出多余的汤,用刀分成小块。

    [在学了,在学了,不过那个豆子为什么比我的看起来大啊?]

    [你这...不好评价。]

    [要事先泡发的黄豆,当然豆浆机的可以直接用,记得过滤就行。]

    [我爸有天心血来潮去买了个豆浆机,非要上学之前喝一杯,一嘴的渣,难喝死了。]

    [用布过滤是最好的,滤网效率不高就算了,还滤不干净,跟楼上有相同的经历。]

    灶里还剩个火苗,豆腐已经压好了,切成差不多大小的方块,给自己留了一块,剩下的用盆盛着,端林支竹那边去了。

    “婶子,这是给来帮忙的人吃的,我看你也没来我们这边干啥啊?”

    还没进院子,里面又有人来想混吃混喝。

    现在村子里各家都冒着炊烟,都没看见谁家狗还在外面大路上逛了。

    几个叔的手艺不仅好,动作也麻利,这屋子顶上用草泥铺好了,还把其他屋子上的瓦片都拆下来,把完整的都挑出来,用泥浆洗过,好堵住砂眼、裂缝,放在一旁晾干。

    “嘁,我还不稀罕呢。”

    边月进了露天小厨房,给人放灶台上了,冲着林支竹讲话:“哎呀,这一天天的辛苦了,忙里忙外的,还有人来欺负,有事找婶子说啊。”

    忍不住还拍了拍肩膀,这村里谁都不好惹,但是王婶是最好惹的。

    旁边的人被忽视,自己也不生气,自顾自的在厨房走了一圈,往兜里揣了一把辣椒,走了。

    “哎,你着自己带的还是换的?”边月目送人离开,用手肘杵了杵林支竹。

    “我吃饭离不开辣椒的,这是从家带的,还带了不少种子。婶子你问这个干嘛?”她也在看王婶的背影,一把辣椒倒没什么,但为什么婶子问这个问题,却是好奇起来。

    “你看这样的豆腐可以不,我还做了豆花,等会儿端过来,你做个辣椒给我尝尝。”边月也不解释,把豆腐给人看了下,让闫洋回家把剩下的端过来给人再添点菜。

    “我从家里带了辣椒酱来。”往屋里翻找去了。

    边月拿了跟辣椒,好奇心泛滥,咬了一口,给自己辣得呛到,对她来说还能忍受,王婶就得自求多福了。

    [王婶有福了,这辣椒又细又长,看着就辣!]

    [豆腐和豆花有什么区别啊?]

    [甜豆花!]

    [咸的!]

    [果然甜咸党势不两立,我这种两样都吃的在中间看打架。]

    [不吃辣的吗?]

    [辣椒油、烧椒酱各舀上一点,加点醋、香油、藤椒油,脆爽的榨菜,香酥的花生米,葱花香菜按自己喜欢的来,豆花沾上这个蘸水真的好吃!]

    [你这样说,我就得下楼去吃点了。]

    看着屋子里出来的人抱了许多东西,连忙上去帮忙,把一个罐子接了过来。

    那些叔们自己带了碗筷来,现在叠在一起,颇有重量,都放盆里洗过才拿出来,一一盛上饭。

    刚好闫洋把豆花端过来,给每人碗里都舀上一勺豆花,再加上一勺黄豆,两块肥颤颤的猪五花。

    另外拿了碟子,挑了几筷子辣椒酱。

    一群人端着自己的碗,四散开坐在院子里,闷头刨饭。

    不同于边月从小吃到大的各色辣椒酱,入口是温和的酒香,蒜和辣椒对半剁成碎,加了盐和白酒放罐子里腌制,别有一番滋味。

    鲜辣椒的辣味与酒的辣味都不再突出,反而有一种腌制的鲜香,和豆花也相得益彰,要是与烧椒酱榨菜拌匀,这豆花的风味会更上一步。

    炖得软烂的猪五花,入口即化,红烧的口味,出锅前还加入切段的鲜辣椒提香,酱汁浓郁,与米饭拌在一起,黄豆吸饱汤汁,颗颗大粒饱满。

    整个院子安静的不行,只有时不时有人辣到的嘶嘶声,这边的人并不算太能吃辣。

    一碗豆花汤喝下,看着其貌不扬,尝着清冽甘甜,正是解辣的好神器。

    肉本来就不算多,最多一人分了两块,剩下的豆子带着肉香,却是受欢迎的紧,最后一盆米饭都快吃完了。

    [虽然不爱吃肥肉,但是这个看起来真的很香!]

    [果然别人碗里的最香!]

    [决定今天晚上做个黄豆炖猪蹄了,直接豪华版!]

    [这个辣椒酱是怎么做的啊,有没有详细教程?]

    一条高亮弹幕出现,是之前打赏过的账号,昵称后有了粉丝牌子,在一群光秃秃的名字里,格外显眼。

    边月看见了,也不好意思回复,拖家带口过来吃饭,还让人把方法教出来。

    借口回家喂了孩子,跟弹幕说了声,让闫洋照看着,回到新屋,上了房顶,也一起帮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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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的人将晾干的瓦片叠成整齐的一摞,往上送去,力气大就有了好处,用绳子拉着结实的箩筐,一批批的瓦片被运上屋顶,又四散放在各个地方。

    几个叔看着也不好意思,歇息了片刻,也上屋顶开始铺瓦了。

    先做屋脊,往两边交叠扣盖上瓦片,两边平口对接在头上,用泥浆固定,作为参考使屋脊平直,一路铺完。

    又按照坡度拉好线,从檐口开始,自下而上的将两列底瓦均匀搭盖好,上下搭接三分之二,牢固的呆在原地,又同样交错地铺上面瓦,每十片瓦用挂条固定一次。

    第一张底瓦要略超出几厘米,第一张面瓦应抬高几厘米,中间用泥浆填充。。

    再用直尺比对校直,在空隙处抹上泥浆,堵牢。

    最后清扫一遍,林支竹和冯悦站在一起,看整齐干净的屋顶,这个房子都顺眼了许多。

    在林支竹的要求下,几个叔又开始准备把厨房给改造一下,那大氅着,都不用人过路,老远就闻到做了什么,隐私没有就不说了,马上入冬,自己要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了。

    边月等两人进进出出忙了半天,眼看着差不多了才进屋里面,要不说这些姑娘不会过日子呢。

    上好的料子扯了当做门帘,本来东西就不多,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看着井井有条。

    往刚烧的炕上一坐,有些冰凉,从怀里掏出信封。

    “我认识的字不多,只能麻烦你们帮忙看看,里面写了啥。”边月小心翼翼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抽出,递到两人面前。

    林支竹有些无措,拿着薄薄的一张信纸,像是有千斤重,远方来信。

    “婶子,不好意思了。”展开信纸,轻声念出来。

    “家里一切都好,顾好自己就行,不用往家里寄东西。

    边阳多添了个女儿,起名叫边朝,边亮也成亲生了个儿子,还没起名呢,边星还在镇上上学。

    我们俩还在镇上国营饭店干着呢,哪里缺了吃穿。

    闫峰对你还好吧,过得不如意了就回家。

    好久没看见闫洋了,现在也快上学了吧。”

    林支竹沿着原本的折痕合上,还了回去,边月动作不敢太大地塞了回去。

    朝两人道谢了一番,又回家了。

    匆忙将门关起来,两只手合起来,眼泪忍不住一颗颗滑落。

    多年前,与跑运输到她们镇上的闫峰相遇,不到一年,两人逐渐相熟。

    带闫峰的师父与边月父亲是从前的老相识,一来二去,看着两个孩子互相有了情意,起初边家并不愿意将边月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路途的遥远,风俗的不同,吃食的差别,都是问题,何况闫家自家还没商量好。

    谁知道闫峰直接回家里商量,硬是分了家,又自己另起了个房子。

    边月没收到消息,度过了最不开心的年,等了许久,家里也另外给她找了镇上一家条件好的。

    家里向来对他们几个孩子都一视同仁,从没有强制性做什么,难得生出了反叛心,一哭二闹三上吊,等到了回来的闫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