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卿羽
    意识转醒,陆云伊还有些迷糊。

    周围陌生的香气环绕,她骤然拧眉,眼前似乎有人影耸动。刀锋瞬间出鞘,陆云伊直逼萧承宁的命门,被他轻易躲开。

    “醒了?”萧承宁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的嘴边。

    陆云伊按了按额角,挥手将他手中的茶杯打落。

    锦缎的宽袖被打湿,萧承宁的眸光微顿,伸手扣住陆云伊的手腕,搭在她的脉上。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陆云伊无力地趴在床头,额角蒙上一层虚汗。

    “还神丹。”萧承宁将陆云伊扣入怀中,替她稳住身形。

    看见陆云伊痛苦的神情,萧承宁附在她的耳边说道,“拓跋烈就在对面的包厢。”

    陆云伊靠在萧承宁的怀里,浑身被汗浸湿,无语心道,她都快死了,还提个屁的拓跋烈!

    不等她思绪流转,萧承宁的声音再次传来,“若你能撑过今日,我可保你两年内,性命无虞。”

    两年......

    陆云伊猛地攥住萧承宁的衣角,额角的汗渍将她的脸色衬得更加惨白无力。

    她嘴角挂着苦笑,“你就不能、弄点止疼之类的......给我。”

    “抱歉,这次不能。”萧承宁抬手将陆云伊脸上的汗渍擦去,视线紧盯在她的面容,观察着她的变化。

    “拓跋烈他。”陆云伊疼得说不出话来,转头咬在了萧承宁的肩头,“混蛋......”

    对面包厢内。

    面目糙野的汉子一巴掌拍碎了身前的案几,周围跪了一排女侍,颤颤巍巍地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他怎么回事?!简直不把本王子放在眼里。”拓跋烈的声线粗糙,语气中染着几丝怒气。

    “烈王子见谅,二皇子身体有恙,这几日不便出府。”金铭俯身行礼,说完便准备离开。

    “萧明策到底什么意思?不把本王子放在眼里?不是他要和本王子见面?”拓跋烈抬手将手中的酒杯摔在金铭的脚边,眸底飞快闪过一丝阴狠。

    金铭额间生了一层冷汗,僵硬地回道,“二皇子确实身体不便。”

    “他身体不便,就派了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过来。”拓跋烈冷笑出声,身旁的美人小心地退开几分,却被他一把捏住下巴,“贱|货,躲什么?”

    “烈王子,这里是浩安,不是北蛮。”金铭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眸底尽是隐忍。

    而见到他这副样子,拓跋烈却笑出了声。粗哑的狂笑尽显糙莽和不屑,让对面忍痛转移注意力的陆云伊脸色愈发难看几分。

    “笑的,真难听。”

    “嗯,我也觉得。”萧承宁低声应和,将绢帕浸湿,小心地给陆云伊擦着脸。

    “别擦,烦。”陆云伊现在疼得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对面的拓跋烈似乎已经动手,什么有效信息都没听到。

    一个时辰后。

    萧承宁将陆云伊弄散的发髻挽好,陆云伊挥手打开他,“王爷倒是带我来看了一出好戏。”

    疼了一晚上,最后什么有用的话都没听到。

    “我也没想到萧明策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萧承宁满眼无辜,趁机塞了颗丹药在陆云伊的手中,陆云伊看着手中的药,胸口憋着一股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陆云伊转眸去看萧承宁,“这又是什么药?”

    “补药。”

    话落,陆云伊抬手塞进了萧承宁的嘴里,萧承宁顺从地将丹药咽下。

    接着,萧承宁又往陆云伊的手里放了一颗,陆云伊眉间轻皱,“这个和刚才的味道不一样。”

    见陆云伊没吃,萧承宁说得毫无心理负担,点了点头,“嗯,不一样的补药。”

    内心陡然升起烦躁的陆云伊:......有病吧!

    “金铭死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陆云伊也没太听清。

    “没死,但断了一只手。”萧承宁神色淡淡,伸手搭在陆云伊的脉上。

    陆云伊任由着他动作,稍稍眯起双眸,“如今北蛮战力强盛,对浩安虎视眈眈,这次众国朝宴,必然会有所行动。”

    “南疆前不久败退,但鬼市那件事还没有结果,或许还有其他阴谋。”

    “东陵一直和浩安交好,但如今局势动荡,不得不防。”

    “现在只剩下中立的西域。”陆云伊垂眸沉思,西域虽然说是中立,但现在内权未定,这次众国朝宴,或许是他们确定由谁来掌权的契机。

    “你倒是知道不少消息。”萧承宁给自己倒了杯茶,感觉到凉意,眉间不易察觉地轻皱。

    陆云伊冷哼,斜了萧承宁一眼,“我先回去了。”

    “要本王送你吗?”

    “不敢劳烦王爷。”

    回府之前,陆云伊带着兰心进了一家破破烂烂的客栈。

    兰心唯唯诺诺地跟在陆云伊的身后,小声地说道,“主子,属下是真没拦住。属下和暗临两人加起来也打不过宁王殿下一个人啊。”

    “而且宁王殿下特地交代属下在隔壁守着,但不能靠近。”

    说着,兰心偷偷地瞥了一眼陆云伊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反应,继续问道,“主子,你没生气吧?”

    “生你个头的气,暗临人呢,我要他找的人找到没?”陆云伊瞪了她一眼,在客栈的大厅角落找了个位置。

    兰心立马给陆云伊要坐的地方擦了擦,“找到了,就在那边,暗临守着呢。”

    陆云伊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脑海中回想着书评中的内容。

    在这本书中,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未来的天下第一谋士,卿羽。

    眼前的男子一袭浅色粗布衣衫,双目紧闭,怀中抱着一把磨损严重的琴。

    “主子,要把他带过来吗?她好像看不见。”兰心好奇地瞅了瞅,又伸手理了理陆云伊戴着的帽纱,“主子,这里是科考的寒门学子呆的地方,我们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兰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几个人围了上去。

    卿羽感受到周围有些压迫的气氛,眉间微动,淡然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那个瞎子?”

    “听说这瞎子还想科考?”

    “瞎子也能报科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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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听过。”一人伸手在卿羽面前晃了晃,见他没有一点反应,冷笑出声,“还真个瞎子。”

    卿羽垂下头,抱在琴上的双手不住地收紧,对周围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

    兰心瞬间火大,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该死,这些人也太过分了。”

    陆云伊抬手将她拦下,低声说道,“别动,我观察观察。”

    既然是未来的天下第一谋士,应该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不过陆云伊的心里又抱着一丝怀疑,他的眼睛看起来情况并不好。当初让他成为天下第一谋士的契机是什么?

    科举考试并不接受双目失明的人,以他现在的情况,不像是能成为权贵府上的幕僚的样子。四肢无力,面目虚弱,也不像是会武。

    “喂,瞎子,要不你给我们弹一曲?”

    “听说当初凝风也是因为一技之长被封了官位,说不定这瞎子还真能凑巧撞大运。”

    “之前这小子还写了一个大长篇的谏词,被二皇子的人轰了出来。”

    “估计是瞎子,也不知道丢脸两个字怎么写吧。”

    众人左一句右一句地围着卿羽,有的甚至上手扯了把卿羽的头发。

    啧......陆云伊眼看着他还真被欺负了,给了兰心一个眼神。

    兰心顿时心领神会,抓了两颗花生米在指间轻弹。围在卿羽身边的几人瞬间倒地,疼得龇牙咧嘴。

    “哎哟。”

    “谁,到底是谁啊?!”

    “疼死了,你别压我。”

    ......

    卿羽的耳尖微动,伸手摸到自己的竹杖,又紧了紧怀中的琴,摸索着站了起来。

    “卿羽先生,我家主子有请。”就在卿羽准备跨过门槛之际,暗临挡在了他的身前。

    隔壁茶馆的二楼包厢。

    “见过陆姑娘。”卿羽背着琴,手中拄着竹杖对着陆云伊的方向行了一礼。

    陆云伊意外挑眉,“羽公子请坐,我想听听羽公子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卿羽在暗临的搀扶下坐在陆云伊的面前,卿羽对着暗临轻轻颔首,随即将自己的琴放至身旁。

    “在下自从眼盲后,听力便异于常人。方才在客栈,在下意外听到了两位姑娘的谈话。”

    “仅仅如此?”陆云伊亲自倒了杯茶放在卿羽的面前,眸底闪过几分亮色,出声提醒,“请。”

    “多谢。”卿羽的指尖落在茶盏边缘,他的眉间淡淡,停顿了下继续开口,声线低了几分,“听闻姑娘自小体弱,多年用药。”

    陆云伊点了点头,出声肯定,“看来不止耳朵灵。”

    “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卿羽浅浅抿了口茶,失神的瞳孔中始终毫无波澜。

    “我自小脱离京城,不讲究这些。不过我很好奇,羽公子对当下的局势有什么看法?”陆云伊隔着帽纱,将视线落在卿羽的脸上。

    翩然公子温如玉,淡似天上谪仙,不得真切。

    “不知羽公子今年多大?”

    此话一出,兰心和暗临瞬间看向陆云伊,眸间皆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