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
    陆明影几乎瞬间回搂,将她更紧的按在自己身上,刚要说什么,小姑娘已经悄悄按开车门开关,脸红红的对他说,“我也去上班啦~”

    陆明影:......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基本都用这样的模式相处。

    孟禾璧白天去实验室给陆先生打工,中午陪陆先生用午饭,晚上陆先生接她回家。陆先生上午上班前会等在玄关口,中午送她回园区前就等在车上,孟禾璧一开始觉得害羞,后来抱多了就免疫了,每次都像机器人一样往他怀里一扑,再搂住腰念咒语似的:“上班注意安全,开车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家。”

    到了第五天,大约是她念的实在太没感情,陆明影觉得这个举动过于工业流水线,在她丢开自己前将人搂住:“你每天冲我许愿呢?”

    孟禾璧被逗笑,仰着脸看他:“祝福你呢,开车多危险啊。对了,我今天可以蹭车吗?”

    陆明影一脸无语,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

    他没觉得开车多危险,但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很危险。平淡如水的夫妻生活绝不是他想要的。

    “还上不上班啦?我等着搭车呢。”孟禾璧见他一直不说话,干脆扶着他的胳膊,一脚蹬进自己的帆布鞋里扭扭扭,“今天我会在实验室很晚哦,你不要来接我了,我做完实验自己回来。”

    陆明影闻声低头睨她,行,愈发会使唤人了,甚至连接她下班的机会也不给了。

    “现在不怕我了,连‘您’都不叫了。”送她去实验室的路上,陆明影忽然意识到小姑娘已经悄悄在称呼上做了转变,偏头看她。

    “啊,有吗?”

    “没有吗?”陆明影扬眉。

    其实这一点倒是叫他很受用。

    未经提醒的距离拉近,何尝不是一种亲昵主动呢?起码是她自己的觉悟,不是他逼迫的。

    孟禾璧被他反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绞着手,“不是都结婚了么,喊‘您’太生分了呀,但怕还是怕的。”

    “怕什么?也没欺负过你。”陆明影趁红绿灯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那姿态有些外人见不到的疏懒恣意,与一派的温和示人很不相同。

    “两码事。”孟禾璧由他捉着自己的手,稀里糊涂的咕哝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心想,比方现在我就怕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拉我的手过去亲。

    陆先生总有让人意料之外的动作跑出来,他的进攻性叫人害怕,尤其是在她的经验与情智暂且跟不上他的步伐的时候。

    好在她的这点瑟缩足以让陆先生怜惜着放缓速度,能叫她脑子里有时间转一转,别一头栽进他的蜜罐里。

    陆明影闻声瞧她,没说话。

    年上有一点好,即便不懂小女孩细枝末节的小心思,也不会非追问一个为什么,只包容着说,“好吧,你怕你的,我做我的。”

    “你要做什么?”孟禾璧好奇。

    陆明影将她的手放回去,重新起步,“自然是给你当免费的司机、伙夫、分房合住的搭子、糊弄妈妈的战友。这个答案满意吗,陆太太。”

    孟禾璧下意识扬唇欲笑,但又觉得看起来太欢欣,忙压平了嘴角蛮横道,“那我还给你打工呢怎么不说,实验室人手不够,好多活儿都是我做,开学前的时间都搭进去了。”

    小姑娘心情好时讲话娇声娇气的,明明是一番抱怨,却听起来像撒娇。

    陆明影受用的不行,当即一声散漫的轻笑,“呦,这可不成,会把陆太太累坏的。这样,你在家待着,我单独给你发工资,我也能在刚才那一串儿里加个‘好心撒钱的老板’。”

    孟禾璧瞬间乐不可支,简直要笑出声。

    陆先生怎么会说只有她会讲俏皮话,明明他也会讲的很。

    晨起莫名的欢喜,好像连时间也走的分外的快。甚至给她一种错觉,陆先生开的车要比出租车更快,出租车开十五分钟才到园区,陆先生好像开五分钟就到了。

    车停在园区外一条马路,陆明影将车窗压下来下些,跟着掏出烟预备在嘴里咬着,含混不清的叮嘱她,“过马路注意车。”

    孟禾璧也斜斜睨他,“抽烟注意肺。”

    陆明影失笑,将烟条取下来,掐在手心,“你还管起我来了?”

    孟禾璧也愣了下,对上他的揶揄的神色,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般警铃大作。管人可是一件亲昵活儿,她还不敢担。

    于是在他希冀的注视下眨眨眼,若无其事的推开车门,“没管,随口一提。我走了,你抽吧。”

    “小没良心的,总归呛不到你是吧。”陆明影笑骂,对她的反应表示意料之中。

    等她下了车,陆明影彻底摇下车窗,“中午想吃什么给齐阳打电话,让他给你定。我有个商务午餐,不能陪你吃饭了。”

    孟禾璧也不知怎么的,听见他说不陪自己吃饭,忽然就有些莫名的失落,语气也放低缓,“不用了,我去食堂吃,还没去过呢。”

    -

    上午的工作结束的很快,正好刘平来送第三批的病果,顺便约了她一起去兴恒的员工食堂开眼。

    “听说兴恒的员工餐是国宴级别的厨师在做,啧啧啧,不愧是世界五百强。”

    刘平第一次来兴恒的员工食堂用餐,她没有码,全程刷孟禾璧的。孟禾璧刷了两位自助,两人结伴去拿餐盘。

    因为疫情的原因食堂多了许多规矩,拿餐盘前要先给手酒精消毒,手上要带一只一次性手套才能碰公用的饭夹,刘平和孟禾璧第一次来没见过这架势,只见排了长长的队,挨个消毒手心,又带手套的,搞得她俩分外忐忑,最后全程比着前面一位工作人员打饭的样子,等落了坐才相视一笑,心想她们两个土包子,好在没露怯。

    “师姐,你也第一次来吗?怎么看起来也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刘平打趣她。

    “嗯,之前都在外面吃。”她现在扯谎已经炉火纯青。

    “你可真是。”刘平摇摇头,转而又笑了,“我要是能进兴恒,肯定天天来食堂吃饭,都不去外面的。之前陪你吃饭的饭搭子呢,怎么今天就你一个?”

    孟禾璧轻咳:“他有事,今天我自己吃。对了,最近基地忙不忙?”再说下去就要被八卦了,孟禾璧着急转移了话题。

    吃过饭孟禾璧送刘平出园区,刘平只是来送东西,送完就走,进不了实验室。走之前拉着孟禾璧的衣袖依依不舍,“师姐,开学前你都要在实验室干活儿了吗?我在基地见不到你了?”

    孟禾璧也拉着她叹气,“差不多吧,这里设备好,大约许老师也想让我在这里学学,就这么乐观的想吧。”

    “得了,老许分明是薅你羊毛。师姐你可别被pua了。你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准备雅思早点出国。”刘平不赞同的嗤鼻。

    孟禾璧苦笑,这事儿许维之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不是兴恒的正式员工,不走兴恒的打卡发薪制度,只有许维之给她发的一点补助,于是实验室有些技术员就将自己的活儿有意无意的堆在她头上,压榨廉价劳动力。许维之前几天就说想把她换出来,做个轮班制,未曾想杜维泽迟迟不愿意来学校,这便换不出来了。

    “过几天涂教授的学生也会来,听说也是徽大的,到以后实验室多个人,我大约也能轻松些。”

    送走刘平后她看时间还充足,便在园区的林荫道里散步。走了一会儿走累了,坐在林荫道的长椅上看爬藤的三角梅。

    胭脂一样的粉夹着美人蕉的橘,双向交缠着从一端汇聚到另一端,株型长的分外规整好看,哪怕是横出的枝杈,也有画龙点睛的妙趣。

    她有心想问问陆明影,园区设计请的哪里的园艺师,审美也太好了。只不过她打开手机,想到他在商务午餐,又切出了画面。

    算了,显得她像找借口要与他说话似的。

    -

    为了感谢两家葡萄厂商愿意将手中的赤玉葡萄替换出来,陆明影的商务午餐一直吃到了晚上近八点才散。

    只不过对方似乎极少参加这样的商务用餐场合,不大遵守商务礼仪,以为陆明影只是小旅游公司的老板,又年纪轻轻,觥筹之间劝饮了数杯白的。

    齐阳全程皱眉,几次欲提醒对方,被陆明影拦了回来。

    他说,对雪中送炭的情谊,不必拿出对锦上添花的客套,几杯白的而已,饮就饮了。

    只不过后来陆明影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喉间辛辣与胃部灼热实不好受,灌了两瓶白水下来才算勉强缓过劲儿。

    齐阳吩咐司机开车,又从车前抽屉中找出解酒药递来,“送您去医院看看还是回家?”

    “回家吧。”陆明影将药扔嘴里,直接吞了,“没什么大事儿。”

    齐阳微愣,从后视镜中看过去。

    陆总眉心微拧,明摆着是不舒服了,照他以往的风格,大约就直接在医院顾总的病房里躺下了,一边解酒松神,一边陪老头子说话,今儿是什么了?

    不过齐阳很快知道答案。

    后座的人将车窗摇下来些,温凉的风浅浅吹散酒气,陆明影将领带领带扯松扔去一边,“她今天联系过你吗?”

    “没有。”齐阳只用半秒便反应过来“她”是谁,再次低头确认手机,说“没有。”

    陆明影略微扬唇,手掌探出窗外,“知道了。”

    话里几分淡淡的无奈与颓败,她也没联系他。

    到是他,将她一天内进出实验室的打卡记录看了好几遍。

    齐阳将他送到胜古园楼下,他下车想扶陆明影上去,被人摆摆手,“不用了。你扶着我上去她还以为我喝了多少,小孩得吓哭了。”

    齐阳无奈:“...老板。”

    沪市发大水还懂得往高出跑,稳稳当当坐在那里学习的人,怎么可能被醉汉吓倒。

    陆明影知道齐阳想说什么,摆摆手,动作颇有几分寥落,“齐阳,你不懂。她的心比什么都难猜。”

    猜不到她什么时候会哭,什么时候会笑,也不敢赌。他做了这么多,想了这么多,自己不可谓不瞻前顾后,生怕她有一点不得劲儿。

    可是呢,结果呢。一天了,连条消息都不给他发。她是自在,反倒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自怨自艾起来了。他那里还敢再有什么缺漏。

    孟禾璧对陆明影的心思一无所知。她坐在沙发上看书,看一会儿便抬头看挂钟,看一会儿便抬头看挂钟,快九点钟了,陆先生还没回来,也没有消息发来。

    她有些担心,刚要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便听见门口开门输密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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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下笑起来,忙圾着拖鞋过去开门,结果一打开门,迎面便被一团黑色的阴影罩住。

    “唔....”

    浓重的酒气兜头将她罩住,男人像山一样压在她身上,本来就高的体温待着酒后的滚烫,拱的她身上都暖烘烘的。

    “陆先生?”她费力好些力气才抱住他,从他的臂弯里钻出脑袋,惊讶,“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不懂大老板的应酬,孟元清也没有喝的这么醉回家过,抱着他一时无措的站着。

    “没多少,上头而已。”陆明影搂着她站起来,定了定又问,“怎么随便开门,也不问问是谁。”

    “我听到输密码的声音了,猜到是你。”孟禾璧扶着他脱鞋,又将西服外套扒下去挂在玄关,公文包也摆好,这才扶着人去客厅。

    “那就等我自己进来好了,万一是坏人,你一个人在家怎么行。”

    “知道啦知道啦,别念啦。”孟禾璧现在哪有心思听他讲这些,她先将将醉醺醺的人扶坐在沙发上,又她满头大汗的张望四顾,家里蜂蜜放在哪儿?

    理论上应该在冰箱吧。她绕过陆明影去厨房翻找。

    她步伐轻快,将人放在沙发上就着急忙慌去找蜂蜜热开水,看起来有种不想待着醉鬼身边的既视感。

    陆明影仰头靠在沙发上,目光跟着她,最后干脆自嘲一笑,转过头闭上眼,不去想她在做什么。

    管她做什么,总归是个没良心的,一声不吭就这么跑了,一整天都不给他发消息。

    可太过苛责爱人总会让自己难受,他又想,罢了,本来就是强求的,人家心又不在你身上,怨人家做什么,不如怨自己。

    谁让他年纪大了,没有吸引力,若是与她同龄,她大约也会喜欢自己吧。

    陆明影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没一会儿孟禾璧焦头烂额的跑过来,问他,“陆先生,家里蜂蜜在哪?”

    她对这个新家还不熟悉,刚在翻箱倒柜可找了一通,还是没找到蜂蜜在哪。

    陆明影在醉酒的迷怔中睁开眼,客厅刺眼的白炽灯叫他眉心深皱,重复,“什么?”

    “蜂蜜呀。”孟禾璧在他身侧坐下,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见不算太烫才放心的收回手,“我要给你泡蜂蜜水解酒,可我不知道蜂蜜在哪。”

    小姑娘洗过澡了,身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水蜜桃的味道,陆明影下意识呼吸一屏。

    孟禾璧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说,“问你话呢,蜂蜜在哪,喝晕了?”

    没有不耐烦,没有嫌弃,倒像得了什么趣儿似的坐在他身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哦,蜂蜜。”陆明影被她问的一怔,终于舍得收回眼,躬身撑膝重重吐出口浊气,忽然就笑了。

    真是瞎想,她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没发消息大约是在忙吧,他们搞科研的人最忙了。

    这不就要给他泡蜂蜜水了吗?

    “我带你去。”

    陆明影忽然心情大好,拉着她手起身,结果起的猛了还摇晃了两下,差点磕到尖锐的茶几角,还好被孟禾璧眼疾手快的扶住。

    “你小心点呀。”孟禾璧拍着胸脯瞪他一眼,连忙将人扶着坐下,“算了,你还是指挥我吧,你说个地方,我去拿。”

    陆明影也知道自己现在能力不济,只好给她指,“厨房储物柜上面第三格,你踩个凳子上去,下来时注意跌跤。”

    孟禾璧“哦”了声,哒哒哒跑过去,没一会儿就找到蜂蜜,舀了一勺化在热水里,晾温了端过来。

    “我也不知道从哪听的蜂蜜解酒的法子,你凑乎喝,不管用的话,我再去买点药。”她举着杯子递到他嘴边。

    陆明影一晚上心情大起大落,眼下对递到嘴边的水毫无抵抗力,就算是杯毒药他现在也能喝下去,最后就着小姑娘的手喝了大半杯。

    “好些了吗?”她满怀希冀的看着他,有点做完实验期待实验结果的意思。

    陆明影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哪有那么快,总得等等。”

    “要等多久?”孟禾璧没有照顾过醉酒的人,今天是她第一次照顾,多少有点小兴奋。

    陆明影耸肩,抬手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几分锁骨。他的手耷拉在沙发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就这么撂着,整个人身上又溢出了那股慵懒劲儿。

    “不知道,看情况。”他看着她说,“我们也可以聊会儿天,等等看。”

    客厅里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的浓稠,孟禾璧与他对视半响,觉得陆先生八成又在逗自己。他每次有什么小心思的都是这幅样子,眸子半眯着,似笑非笑的,似乎要看进她身体里面。

    她忽然低下头,绞着手,“不想聊,我困了,我要上去睡觉,”

    对面的男人一直没说话,孟禾璧觉得被动,干脆站起身来,“那你...那你歇着吧,我走了,你有事叫...”

    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反折着她的手腕,将她向后一拉,孟禾璧就倒着半侧躺在陆先生的怀里。

    她一双眼睛睁的圆圆的,正欲挣扎,却被陆先生先堵了嘴。

    他的手掌着她的脸,手指按在她唇上,整个人都灼热滚烫宛如火炉,哑声说:“醉酒的人不能没人陪,你就在这儿睡。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