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柳从地上爬起来，仍然厚着脸皮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指着岑宁的鼻子痛骂。
“杨总，你何必和她站队！就一个他妈的学外国文学的懂个屁做生意，难道将来岑家的产业会给她？不还是会给我姐的儿子，我姐的儿子肯定和我更亲，到时候你想要得到什么，我都给你不就好了。”
最近岑宁的后妈怀孕了，岑军这么大的年纪还能得一个孩子，圈子里都传遍了。
“岑家未来接班人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需要在乎吗？”
韩柳沉默了，杨右乐有底气不在乎，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事情。
韩柳闯进公司的时候，公司的人就报警了，园区外面就有一个警局，接到电话后很快就出警过来了。
岑宁往门外望去，拉着杨右乐的手走到旁边，“警察来了。”
韩柳：……
公司的员工看韩柳不爽很久了，警察一来就添油加醋说了刚刚的情况，警察了解后，二话不说就进了办公室要把韩柳抓走。
韩柳活像一个发了疯的公鸡，大叫道：“干嘛？抓我干嘛？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岑宁深吸一口气，觉得丢人极了，“他不是老板，警察同志麻烦了，我会派人去警察局配合。”
“好，那你们来一个人吧。”
岑宁让副总去了。
公司重回安静，大家都坐会岗位上做自己的事情，岑宁把门关上，一回头就看见杨右乐站在她的办公桌前，把薄膜键盘丢进垃圾桶。
“杨……”
“脏了，定和是不是刚刚出了一款键盘？你这个好像不是那款，刚好你可以用新款了。”
“这种小产品你都知道？”
“对啊，你朋友圈不是发了吗？”
岑宁的脸上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对，你怎么来这边了？你坐。”
杨右乐施施然坐到沙发上，抬头望着岑宁，注意到岑宁的打扮和素日里见到的都不一样。
原来她在她自己的公司，是不穿严肃西装的，而是穿着漂亮的白色长裙，外面套着淡蓝色针织衫，就像一个会拿着画板去写真的姑娘。
“来谈个工作，本来想顺路见见你，结果就看见了韩柳。”
这个园区并不是只有定和科技，只是占据了这边的一栋楼，这边同样有其他实力很强的企业，这个理由没有一点破绽。
杨右乐最近在想，该以什么理由去见岑宁才不显得突兀呢？
岑宁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没特别的事情就不会去见她。面对任栖季那边飞一般的进度，杨右乐也着急起岑宁这边的进度，对岑宁主动出击。
杨右乐想了很久就来了，没想到这么巧能撞见韩柳发疯的场面。
听到杨右乐说的来找她的，嘴角扬起笑容，那些不快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那接下来什么安排？”
“得回公司了。”不想再吃饭了，不然真是饭搭子了。
“好啊，那我送你下去。”
两人走出办公室，办公室的人都抬头目光一刻不落追随。
大家敲键盘的手快要起火星子，大家在群里疯喊：【howpay！EMO的杨总和我们岑总超级配啊！】
岑宁和杨右乐不知道大家磕她们的cp已经磕到疯癫，只是闲聊着最近的事情：“听说前段时间，于总上门找你好几次，说是要和你道歉，是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事，他女儿把我女儿欺负了。”
岑宁惊奇道：“欺负你女儿？”
“没什么大事，简墨没吃亏，从她那边坑了一亿多。”
岑宁点点头，没吃亏就好，“我不太了解他家的情况，不过有听说一些事情。于总的大女儿好像不太行，还经常到处说以后公司肯定是她的。”
“应该是吧，于总确实很溺爱他那大女儿。他家还有一个小女儿，学艺术的，我没见过就是了。”
杨右乐忽而笑了，“无所谓，到时候真是那个大小姐继承家业，我就撤资了。”
岑宁跟着笑起来。
“你呢？有打算接手你们家企业吗？”
“还没想那么多，现在只想把定和做好。”
“我最近发现，很多公司交给女性接班人后，就会开始走上坡路的事情。”
岑宁从来没想过要继承家业，连回国都是岑军逼的。但刚刚韩柳闹那么一下，再听了杨右乐这么一说，倒是有了一点想法。
“我还是再培养一下对做生意的兴趣，再回答你的问题吧。”
“好。”
—
晚上，岑宁收到了来自杨右乐的邮件，岑宁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韩柳竟然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岑宁把邮件发给她的发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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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秋，林镇秋看完后发了一连串的省略号，然后一个视频电话就打来了。
林镇秋看起来还在律所，【宁宁，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弄到了这么多证据，好牛啊！】
岑宁屈膝坐在床上，笑着说：【是朋友发给我的。】
林镇秋眯起眼睛，凑近手机，整张脸占满整个屏幕：【朋友？什么朋友？看你笑的，男朋友还是朋友？】
岑宁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是女的。】
林镇秋：【哦，是女朋友。】
岑宁正色道：【不是，不要乱说，我们刚认识没多久。】
林镇秋笑着远离屏幕，【好好好，看来是还在暧昧期。】
听到“暧昧期”三个字，岑宁脸上出现了困惑，【暧昧期？怎么样算暧昧期？】
这个问题问到林镇秋了，沉吟了许久，才不确定地说道：【暧昧期是个很微妙的事情，心里有好感，但是没有戳破窗户纸，维持着比朋友还要更亲密的关系？并且这段关系，具有排他性吧。】
岑宁仔细想了想，【那不是，我们不仅算不上亲密，也没有排他……】
说到这里，岑宁楞住了，她回想起任栖季的事情，好像……她单方面对这段关系存在着一丁点排他性。
她才意识到那个不起眼的感情是排他啊。
林镇秋作为律师，最擅长观察他人的表情，看到岑宁这一系列表情，【知道了，你铁暗恋。】
岑宁：……
岑宁挂掉了电话。
暗恋？她暗恋杨右乐吗？
岑宁不懂，她明明才见过杨右乐没几次。喜欢应该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这么轻易就定义自己喜欢杨右乐这件事，总觉得既侮辱了自己，又侮辱了杨右乐。
情窦从未初开的女人在此刻感到了巨大的困惑。
岑宁拿起手机，点开和杨右乐的微信对话窗，最下面的两句话，是两人互相道的“晚安”。
杨右乐的头像是她戴着墨镜，穿着休闲，浅笑站在枫树下的照片。
岑宁点开大图，将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然后点开相册，发现在一片黑白文件中，这张色彩浓郁的照片在里面颇为显眼，惹得她耳朵瞬间充血。
岑宁抖着手把这张照片删了，返回微信退出杨右乐的微信名片，因为太紧张，不小心触发了拍一拍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