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疑的人
    沈冬儿摇摇头,她确信,“那群黑衣人今晚不会再来了。”


    有人要杀她,在她十岁那年就开始密谋了。


    她很难不将这件事与之联系起来,因为他们的目标太明确了!


    这一路来,她很少有落单的时候,而今晚她单独一人的时候就出事了。


    那群人恐怕一直在跟踪他们。


    对他们的行踪都了如指掌。


    既然今晚的刺杀行动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那现在失败了,短时间内就不会再来。


    “小姐……”璇珠见她表情太过严肃了,欲言又止。


    “璇珠,一直有人想杀我。”沈冬儿说话没什么力气,像是在说明天吃什么,但让璇珠立即紧张起来,“即便我现在被流放了,想杀我的人还是不放弃。”


    太可怕了。


    她都已经离开了京城,且后半辈子极大可能都回不去了,对方仍是不放过她。


    必须要置她于死地。


    她现在该怎么办?


    沈冬儿不自觉拿起被子裹紧了自己,好冷。


    易元洲回来时,璇珠刚安抚着沈冬儿睡着。


    他出去找了那三个官兵,与他们聊了一些。


    如今有另一股势力介入,并对他们不利,他们唯一能做就是团结一致,如果易元洲和沈冬儿都出事了,目睹杀人的他们三人也不会有好下场,一定会被灭口。


    所以,聪明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是时候摒弃前嫌,为自保而团结起来了。


    清晨,天刚蒙蒙亮,沈冬儿被一声杀鸡的惨叫声吓醒。


    她如惊弓之鸟,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


    “怎么了!?”


    她惊恐的看向窗外。


    脖子上多了一圈紫黑色的於痕。


    “没事,外面在杀鸡。”易元洲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并为她擦掉额间的冷汗。


    “为什么突然杀鸡?”沈冬儿追问。


    易元洲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既然已经醒了,易元洲也不打算再继续睡,安抚好了她,翻身下床。


    出了房间,从屋外飘进来一股血腥味,鸡已经放了血,村长的儿子何大叔正坐在院子里,给鸡拔毛。


    “爹!你怎么杀了我的鸡?!”


    何香香也醒了,见一地的鸡毛,慌张的跑了出来。


    “你爷爷叫杀的,说炖了给易夫人补补身子。”何大叔回答道。


    现在已经熬过了干旱。


    对于村长家来说,不就杀一只鸡么,没什么。


    沈冬儿意外受伤,肯定还要多在这住几天了,村长只是想尽一下地主之谊。


    可那只母鸡是何香香一手养大的,还孵了好多鸡仔,对她来说很重要。


    “怎么又是她?”


    何香香看着母鸡的尸体,捏紧了拳头,却是无能为力。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何大叔听她还不耐烦了,“易夫人是在我们家里受伤的,大家都不想发生这种事,我们作为主人家该表示一下的。”


    何香香没有回答,转头便走。


    匆匆忙忙的走进屋子,直接撞上了正要出来的易元洲。


    何香香呜咽了一声,捂着额头,抬眼直勾勾的看他。


    “易公子……你醒了。”


    语气里多少带点无辜和委屈。


    昨晚何香香私底下找他,二人的事因为沈冬儿也没说个清楚,易元洲未免夜长梦多,决定现在和她说清楚。


    “我夫人她受伤严重,如今一切以她为重!若是有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带着夫人离开便是,不劳烦姑娘。”


    这么冰冷的语气,这么生疏的话语。


    何香香感觉昨晚黑衣人那一刀是刺进了她的心里,疼得不行。


    她低着头,摇摇头表示没什么,然后离开了。


    沈冬儿因为体虚又睡了一会儿,待璇珠将那一碗熬好的鸡汤端进屋内,鸡汤的香味让她鼻子动了动,跟小狗一样。


    就是双眼还闭着。


    “别装了,起来吃东西吧,不然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易元洲的声音响起,不客气的揭穿她。


    她睁开眼,忍着手疼,靠她自己就起身下了床。


    怎能辜负美食呢,况且她现在正是需要大补的时候。


    沈冬儿从不会在吃这方面亏待自己。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易元洲坐在一旁,见她胃口不错,也放心了。


    “昨晚的事……”


    “那群黑衣人不会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沈冬儿打断他的话,一边吃一边说,很镇定,看来已经从担心受怕中恢复了过来。


    “是。”


    易元洲同意她的说法,但……


    她也明白黑衣人不会是无故出现的,代表这一路一直有人在跟踪他们。


    而这一路,有一个人非常可疑。


    “你一直没再问过我关于文睿的事。”易元洲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一口,并提醒她。


    沈冬儿停下动作。


    文睿。


    现在,他确实是一个可疑的人。


    沈冬儿便问道,“在瀑布过夜的那晚,你一个人离开了一段时间,是去找文睿了吗?”


    “嗯,他跟我说,只是碰巧遇见了你,我警告他别再接近你,他点头同意。”


    易元洲和文睿的谈话很简单。


    一码事归一码事。


    文睿那晚救了沈冬儿,解释与她有肌肤之亲是形势所迫,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易元洲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警告他后就让他走了。


    “昨晚和黑衣人打斗的过程中,我伤了他的前胸,若要知道此事是否与他相关,看伤口便知。”


    易元洲是想告诉她,文睿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只是设计故意接近她。


    她不必再为他说什么好话。


    沈冬儿应了声,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屋外,三名官兵分时段巡逻,时刻保护着沈冬儿的安全。


    她知道此事后,好奇的问易元洲,“你怎么说动他们自愿来保护我的?”


    易元洲回答,“人都是自私的,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出手阻止。”


    晚上又下起了雨,听着那规律的雨声,让人安心。


    璇珠按沈冬儿吩咐去烧了一大锅热水,让她可以洗个热水澡。


    热水兑好了,屋子里被热气弥漫。


    易元洲担心她单手洗澡不方便,想留璇珠帮她。


    “你帮我洗不就行咯?”沈冬儿却向璇珠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出去,别扰她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