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接机
    机场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楚明月站在出口处盯着出来的每一个人。

    这个?不像。

    这个?也不像?

    或许是急着赶往下一场手术,林海留给楚明月的有关他侄子的外貌特征只有一句话:“人群中长得最好看的就是我侄子。”

    楚明月无意识地念叨着这句话,同时向人群中不断张望着。

    远远走来一个高挑修长的青年,他身穿灰色休闲裤黑色连帽衫,原本简单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却气质非凡。青年长身而立,头发黑玉般有着淡淡的光泽,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如美瓷,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人群,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清冷矜贵的气质。

    楚明月看到青年的一瞬就知道他是导师的侄子,毕竟放眼望去,人群中就属他好看得快要发光。

    楚明月走到青年身前,伸出手后笑得灿烂。这时她又想起林海的那句话“人群中长得最好看的就是我侄子”,或许是因为昨晚上失眠睡得不太好,再加上被如此清俊的青年盯着有点紧张,楚明月嘴快说了一句:“你好,侄子。”

    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楚明月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糟了,他不会认为我是变态吧!

    见眼前的漂亮青年仍盯着自己,只不过目光变得讶然不解,楚明月搓了搓掌心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是我侄子,我是说你是我导师的侄子,我导师是林海,是他让我来接你的。”

    解释完这一堆后,楚明月觉得周围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不少,她一边引着青年走向地下停车场,一边做起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林海老师手下的研究生,我叫楚明月,你呢?”

    “林也。”

    青年的声音如同淙淙泉水从山间流过,低沉舒缓。楚明月在感慨林也声音好听的同时,觉得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但她没有深究,世界上声音相似的人多了,或许是之前接诊的哪个患者也和林也一样声音很好听吧。

    二人来到机场的停车场,随即林也将行李箱搬上了车,楚明月开车前往林海家。

    在回林海家的路上,楚明月和林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林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漫画家。”

    “哇!”楚明月不禁发出了一声赞叹,她对画画一窍不通,所以很羡慕会画画的人。

    又聊了几句,楚明月了解到林也是在B市上的大学,大学里学的专业是美术相关,现在大学毕业已经一年了,之前一直在B市居住。

    林也在B市待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来到A市了呢,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在A市久住的,楚明月下意识问出声,“怎么突然来A市了呢?”

    林也垂下眼,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洒下一片阴影,“想换个环境居住,顺便,想看看雪。”

    楚明月心下了然,A市素来以冰雪文化著称,每年冬天来A市的旅客更是络绎不绝,因为想看雪就搬来A市这个理由虽然听着有些奇怪,但仔细想想倒也说得过去。

    将车开到林海家小区门口后,楚明月在车上笑着和林也挥手:“小区里不让外来车辆进入,我就送你到这吧。你初到A市,人生地不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给我发微信。”

    林也点了点头,和楚明月道别。

    二人就此分别。

    楚明月回家后洗了个澡,随后躺在床上逗猫,小猫左一下右一下地扑着逗猫棒,逗得楚明月乐不可支。

    正玩得开心时,楚明月的手机响了,她将逗猫棒放到一旁,看着名字显示为“妈妈”的视频电话,无意识地叹了口气。

    深吸一口气后,楚明月接通了电话,在聊了几句家常后,楚母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

    “月月啊,最近交男朋友了吗?”

    楚明月拿起放在一边的逗猫棒继续逗猫,漫不经心地回答,“没有呢”。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着急啊,我都替你着急!”

    楚明月勾起嘴角笑得狡黠,不紧不慢地说道,“妈,还没交男朋友有什么可着急的,要是您女儿我交了女朋友,您才应该着急吧。”

    电话一旁的楚母气得郁结,“去去去,你给我一边去,哪家小姑娘像你一样嘴上没个把门的。”

    楚明月笑得灿烂:“当然是你家女儿我啦!”

    楚母继续道:“你陈伯伯给你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我把你微信推给他了,有空你们见个面好好聊一聊。”

    “妈,你怎么能把我微信随意推给别人......”还没待楚明月说完,楚母便挂断了电话,不给楚明月一点抗议的机会。

    楚明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点开微信的好友申请一看,果然有一个未读的好友申请。她认命地同意了新的好友申请,与对面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算是应付楚母的任务。

    夜半时分,大部分的人家的灯都已经熄灭,放眼望去只有几户人家的灯还在亮着,亮着的灯与窗外清冷的月光共同照亮着未眠人的床边。窗外的蝉在用力嘶鸣,偶尔夹杂着几只怀春野猫的叫声,为这还算寂寥的夏夜平添了几分热闹,而屋内的人却没有精力注意到外界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青年无意识蜷缩着,他皱着眉,额头上浮现一层薄薄的冷汗,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唔”林也猛地睁开眼,额前黑玉般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他盯着眼前的天花板,剧烈地喘息了好几次才平稳了呼吸。

    又做那个梦了,梦里的自己还是那么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林也微微扯起嘴角,自嘲地想着。

    他试着再度闭眼入睡,但入目的却是触目惊心的红色。红色似乎变成了缕缕丝线,一点一点地将他紧密缠绕,让他喘不过气来。

    睡不着的林也索性睁开眼,怔忡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看了许久,久到眼睛因为酸涩流下生理泪水才停下。

    或许该去和心理医生说一下,他给开的助眠药并不管用,林也想。

    又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闭眼发现还是一片血色,林也起身到行李箱里熟门熟路地翻找麦克风和摄像头,将直播设备接入电脑后,开启了直播间。

    一个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林也开播了。

    林也对于自己直播间有没有人来看没抱多少希望,毕竟直播只是他度过这漫漫长夜的一个手段,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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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显示有人进入了直播间

    “皎皎进入了直播间”

    “皎皎:晚上好”

    皎皎明月,林也动作一顿,没来由地想起了上午总是笑容灿烂的楚明月。

    屏幕的另一端。

    在发送“晚上好”三个字后,楚明月便开始期待木里今天的直播内容。

    屏幕里的木里拿出两个小木块,修长的双手握住两个小木块轻轻摩擦,木质摩擦的声音通过耳机线传到楚明月耳中,让她头皮有些微微发麻。

    木里将两个小木块并拢放到左麦克风处,随后用大拇指轻轻揉搓木块的表面,柔软的皮肤和粗糙的木块摩擦的声音奇妙又好听。摩擦了一会后,他改为一手拿着一个小木块,将小木块紧贴着从左麦克风移动到麦克风上空再移动到右麦克风,移动时交错摩擦两个小木块的表面,声音从左耳传来穿过颅顶传到右耳,引起阵阵酥麻。

    木里将两个小木块放置镜头前,随后用指甲轻轻敲击小木块,发出“笃笃”的声音,随后改变敲击的速率,快慢速交替着敲击小木块。

    木里的木块敲击音与一般的主播不同,助眠区大多为女主播,敲击木块时会用美甲,发出的声音会有一些尖锐,而木里的木块敲击音则沉闷舒缓。木里的指甲整齐圆润,这使得敲击木块既是一种听觉上的享受,也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敲击一阵子后,他又用指甲刮擦木块的表面,温柔且和缓的“滋啦”声便通过耳机线传到双耳中。

    楚明月很喜欢木里的木块触发音,或许是因为木块比较粗糙,听起来有一种油润的感觉,并不像其他主播的木块触发音那样刺耳。她上下滑动着礼物界面,犹豫选择送木里什么礼物,最后选择了十个棒棒糖。

    点击赠送按钮后,一根圆圆的彩色棒棒糖出现在木里的唇边,随着时间的流逝,棒棒糖还会显现出被人咬过的缺口,看上去就像是主播在一点一点地偷吃棒棒糖,非常有趣。

    “皎皎:送礼物可以点播吗?”

    林也看着屏幕里的棒棒糖特效,有些微微出神,又是这个人。

    屏幕里的木里凑近麦克风,“你想听什么?”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以后想点播的话直接发弹幕就好了,不用送礼物。”

    “皎皎:数羊”

    林也俯身于左麦克风,唇与麦克风挨得极近,楚明月不可抑制地盯着他淡粉色的唇,只见他嘴唇微微开启,“一只羊”。

    他的声音低沉舒缓,从左麦克风拉远,又慢慢地向右麦克风拉近,仿佛真的在楚明月耳边数羊。

    “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林也一边数羊,一边两只手轻轻抚摸麦克风,皮肤与麦克风摩擦得窸窣作响,声声引人坠入深眠。

    又是好梦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醒来,楚明月看到的便是直播已结束的界面。她有些懊悔自己昨晚睡得太早,没来得及听木里后面的直播内容。

    就目前而言,木里的直播让她很满意,且丝毫没有产生免疫的情况。同样的,她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没问清木里的直播时间。连续两次看他直播都是碰巧遇上他开播,下次也不知道这种巧合会不会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