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怀疑
    玉流徽没找到人,便回到房间,抱出自己的古琴,小心地擦拭。

    他懒得找人,也丝毫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天底下大概不会有什么人想不开去绑走晏可洋和风衔青,毕竟这两人身世显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至于萧岩,好歹也是开阳掌门的徒孙,也是有背景的。

    待到入夜,三个徒弟才出现。

    玉流徽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让你们练剑,跑哪儿偷懒去了?”

    无人应答。

    玉流徽心生疑惑,这才扭头。

    一转过来顿时吃了一惊,只见三个徒弟鼻青脸肿,一个个跟猪头似的。萧岩的情况要稍微好一点。

    他抬起眉毛:“你们被谁揍了?”

    “回师娘,”风衔青道,“方才练剑之时,小师弟一招一式皆想到了师尊,一时间悲从心起,气血攻心,直接走火入魔了。师兄怕他伤到人,便将他拖入幻境,我二人在幻境中极力压制他,用时良久,终于让他清醒了过来。是以未能及时守在师娘身边,还请师娘见谅。”

    “对,就是这样,”晏可洋马上转移话题,“师娘你饿了没呀?要不要做饭给你吃?”

    “不饿,”玉流徽望向萧岩,“真是这样?”

    萧岩攥紧拳头,点头:“是。怠慢了师娘,请师娘恕罪。”

    既然人回来了,玉流徽便懒得深究,随便他们干了什么,活着就行。

    “我在幻境中听到师娘曾唤我的名字,”风衔青问,“不知师娘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玉流徽道,“你们师尊不是和天璇掌门一起没的么?那日岑小姐还亲自来吊唁你们师尊,也不知道离火派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噢,离火派正在擢选新任门主。”风衔青回答道,“人选在岑家两位少爷之间。剩下五大仙门各自派了人留在离火派帮扶,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应该不日就会有结果。届时五派宗主,包括咱们师祖应该都会去见证新任门主继任大典。”

    玉流徽心想人家选门主,五派各自派人去盯着什么意思?

    想来离火派应该不知道宿雪涯杀死天璇掌门的事,不然早就闹了。

    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那两位少爷为了上位巴不得自个儿亲爹死呢。

    但这些他不便再多问。

    回过头来,玉流徽看看三个徒弟,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五位掌门对宿雪涯之死有所隐瞒,或已达成一致,既然如此,那就谁也不能信了。连带着出身于云生结海楼的晏可洋,与出身白龙书院的风衔青也得一起提防。

    六大门派素来有交换子嗣互相学习的传统,这是好事,但保不齐这些孩子就是各自家族放在其他门派的眼。就算六派再怎么团结,玉流徽不信宗主们没给自家孩子说悄悄话。

    剩下便只有萧岩能够信任。

    他没什么背景,为人老实忠厚,是个好孩子。

    玉流徽这么想着,目光便无意识地落在萧岩身上。

    另外两人看了,更以为萧岩有问题,于是再次起了怒火,却又不敢当着师娘的面发作。

    而萧岩本人还没觉察到异常,他仍旧低着头,神情恍惚,仿佛还陷在某种悲伤的情绪里。

    片刻之后玉流徽让他们仨去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徒弟们告退,出了他的小屋,互相瞪一眼便怒气冲冲地分开,奈何三人的房间在一处,也只能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到了门前,晏可洋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日桑医仙也曾来给师娘看病,与师娘独处了一个时辰。师尊不在的时候,他也时常背着药箱独自来给师娘看病,每次都不让我们盯着。”

    他看看另外两人,而后率先转身离开。

    萧岩立刻跟了上去。

    “够了!”风衔青上前拦住两人,又压低声音,“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三人好生照顾师娘与他的孩儿便是,不要再横生枝节问东问西。你们还想麻烦不够多么?”

    “怎能就这样算了?”晏可洋道,“此事非同小可,事关师尊名声,那桑医仙平日里给师娘看病时眼神就不对劲。他对旁人暴躁如雷,却对师娘温柔如水,含情脉脉,我看他最可疑!”

    在他说话的时候,萧岩已经略过他们,率先离开了。

    三人之中萧岩最为敬重宿雪涯,他容不得师尊受辱。

    晏可洋跟上去。

    风衔青看着两人的背影,深深地叹气。

    “两个猪头……希望你们有命回来。”

    *

    晏可洋与萧岩气势汹汹来到门派药师庐,不等药童通传就直接闯到桑柏仁面前。

    彼时桑柏仁正待在书房,他撑着脑袋,绞尽脑汁,艰难地写写画画。

    人冲进来了,他方才察觉,立刻慌慌张张收起自己面前的纸张,惊慌地抬起头。

    那两人见他这般表现,更以为他做贼心虚。

    晏可洋直接问:“医仙在写什么?”

    桑柏仁一看是他们两个臭小子,自然马上镇定下来,他见两人鼻青脸肿,肿得猪头似的,还以为是来找自己治伤的。

    他放下手中狼毫:“你脑子摔坏了?”

    晏可洋关起门来,盯着桑柏仁,沉吟片刻,问道:“我们二人想来问问医仙,师娘腹中的孩子,真的两个月大么?”

    桑柏仁对上这些小屁孩向来没什么耐心:“想说什么?”

    晏可洋还在思索怎么措辞才合适,一旁的萧岩已经直接来了句:“两个月前师尊只回来了半日。”

    桑柏仁瞬间心里一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随口说的月份竟有纰漏!

    他又没住在望月峰,怎么可能知道宿雪涯哪天在?

    不过问题不大。

    “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看向萧岩,“你们师娘怀的是魔胎,谁也没见过,谁知道具体哪天怀上的?你们在怀疑什么?”

    两个年轻人沉默不语。

    桑柏仁突然猛拍桌子,怒吼道:“谁教你们的?!”

    两人吓了一跳。

    “剑尊死了没人管教你们了是么?”桑柏仁腾的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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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我这就去把掌门叫来,让他好好教训你们两个孽障!”

    晏可洋顿时色变,立刻求饶:“我们错了错了!医仙息怒!”

    他慌忙拦住桑柏仁:“我们也没说什么啊!我们只是想确认小师弟或者小师妹还有多久能生出来!是你自己想多了!”

    桑柏仁故技重施:“你们既然怀疑他,就把他杀了,照着肚子捅!再把我也杀了!”

    “嘘!嘘——”晏可洋想捂他的嘴,又不敢动手,慌慌张张劝着,“声音小点!你想害死师娘么?!”

    桑柏仁大步往外走:“我去帮你们杀!”

    两个弟子瞬间方寸大乱,连忙阻拦,好不容易才把他拦住。

    晏可洋不住道歉:“打扰了打扰了,医仙息怒,千万不要去掌门师祖那里说!”

    桑柏仁冷哼一声,终于停下脚步,而后把人推开。

    “告辞告辞。”晏可洋拖上萧岩,打算离开。

    “等等。”桑柏仁叫住他们。

    他盯着两人的脸:“你们这个猪样回去,可别影响你们师娘的心情。我替你们把伤治了。”

    晏可洋笑起来:“医仙实在太善良了!”

    一刻钟后,两人回到望月峰。

    风衔青在窗边看到果然两人的脸肿得更厉害了。

    晏可洋嘴里还叫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桑医仙也太歹毒了!!”

    萧岩则是一声不吭,只是仅仅攥着拳头。

    而后两人各回各屋。

    风衔青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大师兄?

    三人待在自己房间,各自思索今后的生活。

    晏可洋心想自己是大师兄,师尊不在了,自己必须撑起这个家!

    两个师弟,一个全是花花肠子,一个看着木讷呆板,背地里说不定有多闷骚,只有自己光明磊落,一心爱护师娘。既然他们都不承认孩子是他们的,他愿意接纳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

    以后他晏可洋就是孩子的继父!

    而另一边,风衔青正对着镜子端详自己那张俊美无暇的脸,抹了灵药后,已经消肿了,还是那么地英俊呢。

    于他而言,师兄一无是处只会撒泼打滚,师弟剑术还行但是根木头,一上一下两头猪,只有他是个聪明人。如今师娘虽然有孕在身,看似脱离危险,但毕竟是魔胎,谁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生下来之后又是什么样。往后的波折还多着呢。他得尽早为师娘准备好后路。

    至于那个孩子……既然两头猪都不认,他愿意接受。只是爷爷那儿估计不好过关。

    风衔青叹了口气,往后只能靠自己了。

    剩下萧岩回屋换了身衣裳,未曾耽搁,已再次提剑去练剑坪。

    两位师兄思想龌龊,孽畜一般,剑宗也靠不住,自己必须尽快突破境界,才能护师娘周全。

    三人各自有了自己的打算。

    于是第二天,三碗热气腾腾的安胎药送到了玉流徽嘴边。

    玉流徽当场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