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书信
    宗即明很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她想做什么他都可以帮她。

    兰舟垂着眼眸,不过刹那便被落在放在锦被上的手转移注意力,他的手指修长匀称有力,离她不过半臂,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握住。兰舟一惊觉于这个想法,立马强迫脑海抛撒这个念头。

    宗即明见此,以为她心里为难。怕她介意,尽量放缓着声音说“你若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可以帮你。”

    兰舟因心里莫名异样而有些沉闷,乍一下听到他的话异样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开心,哑然失笑“怎么帮我?暗中灭口?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什么君不君子?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他们既然敢出手,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他先动了坏心思,自然也要承受相应的代价。”,纯君子好做,真君子难为。

    眼瞅着他是要动真格,兰舟连忙道“对付李保江这样的人,不需要先生出手,太大材小用了。”

    宗即明似乎还是有些不信,怕她心慈手软一般。

    兰舟眉眼一挑,“李保江能买凶杀我两次,真有钱…财富便是李保江最大的底气,你说若是一个人倚仗嚣张的东西没了,他会怎么做?”,李保江在经商这一块很有手段且大胆,借着侯府的势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又反馈于侯府,这也是李姨娘的底气,犹记得侯府没落之后,这李姨娘因着李保江积累的财富,也很是硬气,毕竟侯府很多进项都没了。

    宗即明明白她的意思,“你想怎么做?”

    兰舟故弄玄虚,“我一个弱女子自是做不了什么?”

    宗即明却是不想她费神,直接说“我帮你”

    兰舟一愣,他身形好像更高大,这般认真看着自己,说要帮自己,像极了虎王带着她这个小白兔去称霸森林一般,心里莫得发软发烫。

    “那…那先生~笔墨伺候着……”,兰舟感觉嗓音紧张得有些发颤。

    “好”,宗即明立马起身让人准备笔墨纸砚。过后才反应忘了问她为什么要笔墨纸砚,“你要写什么?你现在不可太过劳心费神,你说我来写。”

    “不用…躺了这么久,就当活动一下。李保江善于钻营生意,所以经商这一块同样还是交给擅长之人来,那才有意思。”

    “你认识这样的人?”

    “嗯…”

    宗即明试探问“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认识的吗?”

    “先生是不是好奇,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好好的怎么会认识商贾?”,兰舟笑着问

    “你不是普通闺秀,没有寻常之人对商贾的偏见。能让你在这时候想起来,宁愿舍近求远向他求助的人物,很想了解。想必非常优秀…”

    兰舟打趣道“先生…你这个样子倒容易让人误会你吃醋了。”

    “就是吃醋了……”

    “呵呵…嘶~”,兰舟被他认真严肃的模样逗得发笑,不小心碰到伤口了。

    “小心点…”

    “谁让先生好好的逗人笑做什么”

    “……”

    “他是真的非常厉害,对于生意这一块脑海中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主意。李保江这些年仗着侯府的事,惯爱剑走偏锋,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等赚钱的好事交给他最是适合了。先生一看就是不缺钱的。”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宗即明还是好奇,什么人在她心里占据了位置。

    “也不怕先生见笑,因为一些事情,几年前我曾避开随从,想…投河了却。是他拦下了我,若是没有他,或许就没有现在的我”,或许就遇不到你,送不出那枚玄符,更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宗即明神情一凛,几年前,她才多少岁。想起她的身世,内心更是心疼。

    “后来呢?他是怎么改变你想法的…”

    “就带我到处逛了逛”

    “这么简单?”

    “他带我去了破庙,那里破砖烂瓦,可是躺着好多乞儿…他们每天食不果腹,可是还是努力生活着…破庙便是他们的家。”

    宗即明静静听着。

    “他还带我去了秦楼楚馆,那里有很多身世可怜命运多舛的

    女子,她们万般无奈,为了生计,日日强颜欢笑…”

    “他说,这个世界,每天都上演着生老病死,有因染上赌瘾卖儿卖女家破人亡的,有碌碌一生却半片遮瓦栖身之所都没有的。”

    “他说,我觉得自己不易,可世间哪个人又是容易的?”

    “他说得很对”,宗即明赞许道

    “嗯,他骂醒了我,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些不在意自己的人而放弃自己,为什么要因为未来而担忧。他总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宗即明感慨,“这个世间,能人辈出。”

    “所以,遇上他我很幸运。”,这已然和以前的轨道不一样了。“说来,我吃穿不愁,又有奴仆照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之很多人好上太多太多了。”

    宗即明“若是有机会想认识认识你这位朋友。”

    “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这时

    有人将笔墨纸砚甚至是放在床榻上的小案几都摆好了。

    兰舟执着毛笔,脑海整理语言,随后提笔就写。没有因宗即明在一旁看着而有所收敛。

    人活一场,总是想放纵自己相信某个人,没有任何理由,就愿意相信他。

    宗即明越看越是欣赏,他看中的心善恬静却不盲目无知,有勇有谋。

    等写完,见宗即明看得认真,她心里有些羞涩,真是所有小心思都摆在台面上了。

    “我是不是很坏?教唆人如何去算计人别?”

    宗即明目光灼灼看着她道“运筹帷幄、知人善用、事无巨细、料其若神…”

    兰舟连忙打断宗即明的夸赞,夸的人莫得心虚,不过是仗着前世知晓的事情并加以利用,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