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襄芙有点被眼前的美色迷惑,傻傻地站着不动,直到沧浪君一身水湿笑着朝她走来。

    她终于脸“噌”一声全红了,急急地背转过身去,双手捂脸:

    “你!你不要脸!穿上!衣服穿上!”

    沧浪君最近都在受萧辰景的教育,如何学做一个人,刚才看见襄芙一时心急从水中冒出,确实是他唐突了,他赶紧捞起岸上的兽衣,擦干身子披戴整齐,才朝她走去。

    襄芙看着眼前一行一举越发像人的俊美少年,不知怎地,等他走近,她竟反倒心怯了起来,一句“你不要靠近我”就飞也似的跑开了。

    留下一脸疑惑,稍稍有些失落的少年。

    ·

    如今,沧浪君已经能认出几千个字,也能写出千把个字,可以与人用文字准确无误地交流了。

    下棋时,棋子的走法也已经完全熟稔,偶尔还能兵行多诡地故意诈萧辰景一下,险些能赢。

    萧辰景倒也不吝夸他道:“上一次险些能赢我的人,是莞莞,你小子,进步神速呀,假以时日,莞莞也不是你的对手。”

    襄芙当时正在河边给幼狼们洗澡,听见这话,不由好奇地凑过来看。

    只见,少年十分嚣张地看了看她,然后在地上写了几个字,“莞莞,来一局否?”

    萧辰景在旁大笑,“好呀!好!莞莞你跟小沧来一局吧,若小沧赢了...”

    他眯了眯眼看着少年,“那我就允许,你随我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赢了功名,我将莞莞许你,可好?”

    “兄长!”襄芙急道。

    萧辰景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才转过来跟她说:“莞莞,若是你赢,你想怎么样,你说了算,兄长一切依你,如何?”

    襄芙抿了抿唇,“好!一言为定。”

    她把小玄和小黄放到边上自己玩,就撩起兽衣下摆,坐到了少年对面。

    沧浪君看着她坐在自己面前,神色有些说不清的激动和喜悦,眼神一直随她,可落棋却异常利索,步步紧逼。

    襄芙开始慌了,瞪了狼人一眼,“小沧,我讨厌你!”

    少年一愣,下棋的手突然顿住,随后落下的地方,却给了襄芙极大的破绽。

    她连忙执起木块雕刻的棋子,迅速落子,将沧浪君步下的罗网瓦解。

    一旁的萧辰景笑着提醒少年道:“小沧,男人嘛,会宠女人是好,但该狠心的时候,当仁不让。”

    这话在提醒着狼王,输了就等于失去莞莞,但是,赢了的话...狼王少年抬眼看了看对面下得兴致正盛的少女。

    看着对方棋子一步步布防起来,襄芙凝神屏息,绞尽脑汁。

    她不能输,输了的话,兄长大概率就要带小沧出去了,前几天秦氏的暗卫终于找到来黑水森林,来到时,五十六名暗卫只死剩五名,最后的那五名暗卫还是被小沧率领狼群救下的。

    那样精锐的秦氏暗卫,来到黑水森林都敌不过的猛兽,竟被沧浪君轻巧布防的袭击下狼狈撤逃。

    兄长从此更是起了非要拿下他不可的心思。

    但襄芙很清楚兄长,他惯会用世家那一套,先许以利诱,等他进了自己局,再逐步蚕食,直至完全吞并利用。

    小沧外表看着凶恶,但其实心思极纯,玩阴的那一套断然玩不过她兄长,到时不过是又一个步入牢笼的可怜人罢了。

    “小沧,若你敢赢我,我就一辈子不理你!”她耍横道。

    狼王少年为难地看着她,进攻再次慢了下来。

    萧辰景笑:“莞莞,兄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母后。”

    襄芙与他犟:“兄长,小沧他是无辜人一个,你不能骗他!”

    “我没骗他,他是个有能之士,我给机会他,怎么能算是骗?!”

    “若他侵`犯了我呢?”襄芙红着眼,“若上次我是为了你不和他起冲突,骗了你,其实我就是被他玷`污了呢?”

    “你还要把他带到外面去,当你的精锐部下吗??”

    萧辰景一听,脸色陡然大变,拔刀指着沧浪君脖子:“是不是真的?!”

    “我是说如果...”襄芙揉掉泪水,“如果他做了,你就放弃他了是吧?”

    “我会杀了他!”萧辰景道。

    “当然,或许是我被杀。”他端量着坐姿笔挺如松的少年。

    少年即便被他用刀指着,眼里似乎也无甚波动,只是还在一边看棋局,一边悄悄观察着少女的心情。

    襄芙当然不可能看着兄长被杀,所以她平复了心情,吸干眼泪。

    “开玩笑的,”她迅速凑过去,亲了少年下巴一下,“我只是不想你强迫他,毕竟他是这里狼群的王,若他知晓和我在一起了,以后也不能带着我们的后代再回来统领这些狼,他可能会后悔的。”

    她话刚落,就见少年眼神余喜未消,手握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写到:

    “不会后悔。”

    襄芙一怔,哑言。

    最后,那盘棋局,少年让她大杀四方爽到最后,突然冒出一子棋子,将他原先布在暗处的局一整个掀了起来。

    结果不赢也不输,一个子儿都没有多没有少,刚好打平。

    萧辰景眉头紧皱,看着神情放松、看着自家妹妹眼睛都不眨的少年,不由对先前,说他棋艺还不如自己的话,抱有了怀疑。

    ·

    那日,雨后初晴,襄芙趁着这时候到处都湿`漉着,没什么兽类出没,就一个人悄悄地到河边,打算好好沐浴一番。

    在黑水森林待了小半年,这小半年里,她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烧一点热水,趁沧浪君不在的时候,擦拭一下身子,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整个泡进水里痛痛快快地洗了。

    初夏日头渐热,这河里的水清清凉凉,浸泡在里头很舒服。

    襄芙在水里泡着泡着,沐着林间斑驳温暖的阳光,耳边听着虫鸣鸟叫,不知不觉,竟在河水里坐着睡着了。

    迷迷蒙蒙间,她感觉一双骨节分明的男子的手抚上了自己。

    覆在腰间,然后一路往上。

    她神智上已经清醒了,可感觉眼皮还是沉重得很,想睁也睁不开眼睛。

    小沧...小沧...是你吗...

    襄芙心跳很快,心里既恼怒,又有些隐晦的期待。

    这狗东西还真是不听劝,且色`心不死,她说了,她都说过多少回了!

    他如若这回果真敢在这里要了她,她就一口咬掉他的命!

    襄芙拼命挣扎着想醒来,那手已经从腰间慢慢移到腹部,眼看就要覆在...

    她脸红得滴血,身体也使不出力气。

    “小美人儿...你终于是本王的了...”

    凑在她耳边的话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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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芙顿时感觉有一锅冰冷刺骨的水兜头浇下,把她浇了个醒透。

    她终于能睁开眼睛,低头就往底下那双手一咬。

    身后发出惨叫声,襄芙没时间想太多,拖着铅一般重的身子,扑腾着水花,狼狈地爬上岸。

    “想去哪里??”

    没多久,她的一条腿又被人从后拖住,她立马整个人绊倒在地,吃了一嘴泥。

    怎么会...他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明明黑水森林猛兽横行,他们根本不可能...

    她奋力掙开了高阳郡王,可就在奋力往前逃的时候,突然就被前面的人用胸膛挡住,伸手就握住了她欲挣脱的手。

    襄芙抬头看去,就看见了一袭白衣,气度出尘的儒雅郎君,苏衍。

    苏衍表情温雅地看着她,如同以往每一个她认为是深情看她的眼神一样。

    他笑着开口:“公主殿下,好久不见。”

    “苏...苏郎...你们...你们怎么进来森林的??”襄芙身体越发地软,有气无力道:“你...是你们给我下了药?”

    “臣只是想让殿下快活些,不那么痛苦而已,”苏衍道,“若半年前殿下肯在宫里就遂了臣,今日也不用沦落在荒野的地步。”

    说完,他将怀里的人轻轻一推,推往身后一身水湿的高大男子怀里。

    “小美人儿,那天一别,本王一直对你心心念念,今日本王奉旨进森林抓拿逆贼,你若不想被乱箭射死,现在就在这里遂了本王吧!”

    高阳郡王用手死死钳住襄芙双腕,将其高举于顶,压制在地上。

    襄芙拼命挣扎之际,感觉身体越来越奇怪。

    她按捺着体内的奇怪和高热,一口咬掉了高阳郡王的耳垂。

    高阳郡王发出“啊”一声惨叫,随后一巴掌刮在她脸上,把她打得偏过了头。

    “苏将军,帮本王摁住这小贱人!待会等本王爽够,就轮到苏将军你,待会还要把这贱人扔到军中犒劳弟兄们!看你还犟不犟!”

    苏衍依言过来摁住襄芙。

    襄芙满脸是血,睁开血蒙蒙的眼睛,看着面前曾经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郎君,那时他一袭白衣站在月前,她就感觉自己仿佛惊扰了天上人。

    不料,如今这天上人、心上人,竟联同将她灭家覆国的畜生,对她行禽兽不如之事。

    她往日里那么多的泪水,今日愣是梗在眼眶里,忍得发疼了也流不出来。

    “苏衍,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你最好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兄长很快就率秦家军来杀了你们这些叛贼!!”

    苏衍微笑着替她把鬓前被血染透的发拂开,语声温柔道:“萧辰景和那些秦家军么?哦,还有森林里那些又呆又傻的白额灰狼,莞莞,我是真没想到啊,你和你兄长不见了的这段时间,竟躲在森林里训狼,可笑不可笑?”

    “不过,也没用啊,那些猛兽多凶悍,还不是被我一副毒,就驱赶跑了?”

    “没有人能救你了,你和你兄长,都得死。”

    他道。

    这一刻,襄芙对苏衍的恨抵达顶点,她想,这时候,若有谁能把她救下,她都愿意,把自己送上,做什么都可以。她不要,在苏衍面前,被他看着自己沦为笑话。

    许是意念之深,就在下一刻,压在她身上的高阳郡王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有血雾铺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