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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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晕乎乎中,襄芙觉得自己同头野狼搏斗了一夜。

    身上的衣物都被撕扯掉了,然后狼人身上的兽皮就不知怎么的披在她身上。

    模糊中,她好像有印象,狼王少年把鱼都吃了,然后咀嚼好的鱼肉全塞她嘴里,混淆着他的涎末让她吞下去了。

    襄芙神智清醒过来头一刻就想起来这个,恶得她奋力爬起来要抠喉咙。

    谁知身上被什么沉物压着,然后就看见狼人赤着上身,用胳膊搭在她身上。

    昨夜死去的记忆突然袭来。

    她昨夜里发着高热,身上的衣物稀碎,一面发着高热,一面又冷得浑身打颤。

    后来他便仗着她病中力气拗不过他,把她衣物撕了,用他体温给她御寒。

    一晚上他就这么赤着身,抱着她,昏沉间她似乎有大吵大闹过,可当他温热的身体一靠近,她立马自动就黏了上去,甩都甩不掉。

    他的怀里很暖,脸部和四肢又很清凉,她一会儿把脸贴在他手臂,一会又与他耳鬓厮磨,似乎...都是她主动的。

    彻底清醒过来的襄芙整个人愣住,呆呆地看着身上还在熟睡的俊美少年。

    他的皮肤在男子当中应当算极白的,就连她也比他白不了多少。

    狭长的凤目紧闭着,眼尾形状是微微向上挑的,黑色的睫毛长而浓密,哪怕是闭上眼,也能窥探得出这双眼睛睁开时有多漂亮。

    他的肩膀已经初具成年男子宽阔了,臂膀上还有薄薄的看起来蓄势待发的筋肌,现在安静状态时看起来可能会有点单薄,但她看过他猎杀时的样子,想象着他在发动进攻时,这些肌肉会虬结成怎样的模样。

    这狼人无论是模样还是体态,都十分符合她审美,她甚至没有见过像他这么好看的男子,连名誉京城的玉面公子苏衍,相比之他,还是有点逊色了。

    只是,安静时候看他尚可,可一旦他醒来,身上那股粗蛮的野性却将这些优点全都掩盖了。

    她到现在还只是记着他如何茹毛饮血地啃噬内脏,把猎物一口咬断脖颈时脸上的杀戮之气,俱让她胆寒。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同这样的野人,有了肌`肤之亲,这事儿只要一想就头疼得厉害。

    襄芙想趁他没醒将自己身体挪出来,谁知道挪到一半他醒了,半睁着凤目,慵懒地趴在她身上看她。

    “你...你起来...”

    襄芙用手推他,见他困得眼都睁不开,还把头埋在自己颈间,恼羞之下,抬腿踢他。

    他身子硬得像铁砣,没把他踢着倒先踢疼自己,他实在被身下的小东西扰得睡不好觉,这才慢悠悠地坐起来。

    襄芙被他这态度气着,怒气无处可发,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昨夜吃饱鱼肉,如今烧退恢复力气,她这一口下去可是用了狠力,一下就破了点皮,见了点血。

    狼王少年被她咬了脖子后,立马就清醒了,眼神亮了起来,神采奕奕地看她。

    她感觉有哪里不对,咬伤他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可他怎么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南国的小公主殿下还在傻傻地露出一脸困惑,全然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让这头猛兽振奋起来。

    接下来迎接她的,是被这畜生用头粗鲁一拱,将她拱得趴翻在地,错愕之间,她被摔得满嘴砂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沉重得像山一般的躯体压弯了纤细的脊梁。

    她“啊”一声痛呼出来,眼角溢出点泪,全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就被他死死咬紧了后颈皮肤。

    刚想挣扎着抬起头,他又将“爪子”搭上她瘦弱的肩膀,把她按得趴伏下去,那张吹弹可破的白皙小脸死死地贴到泥地里,沾了满脸泥砂,被压得动弹不得。

    他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兴奋的颤音,把她后颈咬得生疼。

    那一刻襄芙只觉得疼,什么都没察觉,她以为他这回是真的要吃掉她了,泪眼,想着临死也不能让这怪物好过,便卯足了最后一口气,抓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头,反手往上方狼人的头部袭去!

    “砰——”一声巨响,天知道襄芙到底从哪来的力气,很快就听见狼人痛苦的“嗷嗷”声,背部重压卸了,她赶紧爬起,便看见狼王少年额角被她砸破,鲜血淋漓地一点一点流进眼睛,他痛苦地用“爪”挠着脸。

    襄芙不顾一切要冲出狼窟,还没到洞口就又被他扑倒。

    这回,狼王少年大概心有余悸,把她扑倒后就一直用口咬在她脖颈处,前半身按压着她,维持这制服的动作好久一动不动。

    襄芙这一次终于隐约感受到他的怒火,喉间一直不间断地发出“呼呼”的威吓声。

    许是最后这次把他砸得太伤,彻底惹怒了他,不过他这次看起来倒是并不想伤害她,只一直维持按压她的姿态,像是怕让她给逃了。

    他把她按压住,又并未再做任何伤害她的举动,只是喉间一直发出威吓声,时间久了,她竟然在他这阵阵“呼呼”恐吓声中累得睡了过去。

    许是刚刚高热退后身子还太疲乏吧。

    他在她睡过去之后,还维持了这样的姿势很久,等他确定她是真的睡了,才慢慢松开,用“前肢”轻轻搭着她,拥着她一起睡。

    不知睡了有多久,襄芙记得自己昏睡过去之前还是早上,那时还有薄雾般的曦光照进山洞,如今醒来洞里已经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身上压着自己的狼人已经不见了,襄芙在回想起昏睡之前的情景,越想越委屈,低低抽泣着,手臂用力圈紧自己。

    后来不知怎么地,她越哭越觉得委屈,一想到这狼人难以捉摸的性情,一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狼窟里饱受惊怕到什么时候,然后凄惨死去,感觉就像这午夜里一望无尽的黑漆一样,密密麻麻的黑让人快喘息不过来。

    她越哭越厉害,哭到最后竟然头脑一热,手胡乱在洞里摸了根粗木,不管不顾就往洞外跑。

    幸运的是,洞外虽然守了几头白额灰狼,可她突然这么操起手中棍棒乱挥乱舞,那几头狼竟真的就不敢上前。

    襄芙全凭午夜时分崩溃的情绪凝作一腔孤勇,手里乱棍忙碌中打了几头灰狼,然后哭嚷着跑远。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的方向对不对,寒风呼呼地在耳边刮,冷得浑身都在颤,恍恍惚惚间撞上了好几棵树干,又哭着爬起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