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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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姨送了碗牛奶燕麦粥,说是秦容川交代的,还说一定要让她喝完。

    林浅摸了摸肚子,感觉实在是很难喝下。

    委屈的眼神不自觉的就流露出来,像是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您要是喝不下的话,剩下也没关系的。”

    林浅最终还是接过,陈姨只是替人办事,不能为难她。

    她端回桌子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桌子面朝窗外,漆黑的夜已经非常安静,她的思绪飘到了秦容川身上。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出差,有没有吃过晚饭。

    摁亮手机屏幕,却又放下。

    林浅啊林浅,他明明告诉你去温哥华,你却一点都不记得。

    他们之间,好像还没有熟到要交换心情和日常的地步。

    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应该要有的吧,她拍了张燕麦粥的照片传给他,「燕麦粥很好喝,谢谢你。」

    秦容川的头像是纯黑色,和他这个人蛮像的,看上去就不太好交流。

    林浅没有想到,他会秒回,「你喜欢就好」

    下一秒,秦容川弹了个视频电话来。

    林浅立刻接起,用化妆水的瓶子抵住手机让它立起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好,啊,你那边是白天。”

    林浅两只胳膊叠在一起,规规矩矩的像是正在上课的小学生。

    憨憨乖傻的样子很惹人可爱。

    秦容川的唇角露出弧度,“是的,在你喜欢的城市,温哥华。”

    “这样啊。”

    她非常捧场,但是不怎么会找话题,大部分都是秦容川在说,她答得很开心。

    “江阳和我说市区的房子已经找好了,等我回去我们就搬家,这段时间还是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吴叔每天都会送我。”

    “那就好,你早点休息。”

    国内的时间接近十一点,好端端地竟也拉着她聊了这么多。

    “你……劳逸结合。”

    她的温柔嘱托如此简单。

    “好。”

    -

    “你连一个广告的插页都审核不了,你还能干什么?公司是养你做闲人的吗?”

    同事莉莉娅因为杂志插页的错别字被主编拉去编室里挨训,确实是大事,但是因为错别字的位置太过于不明显,也不能完全算作是她的责任。

    工位上传来众人的议论纷纷,林浅没时间管,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搞完,顾着自己还来不及。

    没过多久,莉莉娅就回来,告诉林浅主编找她。

    “找我?”

    林浅捏了捏胸前的工作牌,隐隐觉得很紧张,还是立刻走去编室。

    “主编好。”她礼貌地敲门,然后进入。

    “来了,坐。”

    主编是位成熟女性,办事雷厉风行,林浅一直都很崇拜她,只是进入公司几个月,两个人几乎没有交流。

    “最近是在做什么工作?”

    主编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喝了口又放回桌上去。

    样子漫不经心。

    “审儿童杂志的初稿,还写了一些书评。”

    主编看了眼林浅,这个傻孩子明明被人差遣了很多工作,却都只字不提,只说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她是明眼人,哪用她的解释。

    下边那么多人,每天交上来的书评状况百出,只有她勤勤恳恳,每一个书评都是长篇大论,不用翻阅都知道她定是认真看过每一本书。

    这种工作态度,她很满意。

    最吸引她的,是她真诚的态度,以及她那些独特的见解,和任何一个普通文学系的学生都是不一样的,奋发向上的样子像极了多年前的自己。

    “你明天,搬去总编室,书稿审读以及质检,以后就都交给你。”

    总编染了大红色指甲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得点着,像是在思虑。

    “读书稿?我真的可以读书稿吗?”

    林浅发出疑问,读书稿意味着要对其负责,并且要提出自己的见解,这恐怕是接近梦想更进一步的阶梯。

    主编眼神没落到她身上,自己站起来,“是,工资翻倍,你记得好好做。”

    还沉浸在可以读书稿的兴奋里,林浅午饭都没怎么吃,光顾着开心。

    不过随之而来的压力也是不小,莉莉娅留了很多没有收尾的工作,知道林浅来之后更是直接摆烂。

    林浅要收拾的烂摊子,不少。

    她的加班又提上日程。

    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显示,22:00.

    林浅还在和一本再出版的古代文学做挣扎,因为很多的文字都是繁体,她只能挨个对照,一晚上滴了无数次眼药水。

    手机震动起来,秦容川打来视频。

    “这是在公司吗?怎么还没回家。”

    他今天开会晚了些,就没能及时在九点的时候给她打电话,本想今天就算了,又怕她一个人无聊,思考之下还是打了。

    “我换了新的工作内容,有好多工作都没收尾,所以我就在加班。”

    林浅耸耸肩,试图放松一下身体。

    即使视频的画质不算很好,黑夜里也不太能清晰看到她的脸,但是人脸上的疲惫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吃饭了吗?”

    林浅看了眼旁边的面包袋子,重重的点了下头。

    “我一会让吴叔去接你,晚上一个人不安全,今晚早点休息。”

    “好,你……好好吃饭。”

    林浅又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什么关心的话都不会说,永远都是嘱咐些奇怪的。

    那人不恼,还笑着应好。

    吴叔来接她的时候,带了一个保温盒,里边是陈姨做的虾仁蒸蛋,没放额外的调料,闻起来很香。

    她猛得缓过神。

    她不会撒谎,自以为装得好,实际上早被他发现。

    她总是在感动,被他的很多细节打动。

    后来的几天,吴叔来接她总会带上温补的健康餐。

    秦容川知道她忙,不再打来视频,但每天都会打来电话。

    两个人没有失去过联系。

    断断续续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非常充实。

    这晚下班的时候,秦容川还没给她打来电话,林浅看着手机屏幕,心里突然有点空。

    思索着要不要主动给他拨一个。

    “吴叔好。”

    刚一上车,她就看到坐在后座上的秦容川。

    男人手里拿着平板,在看重要的资料。

    看见林浅上车,立刻熄了屏把平板放去一边。

    “你回来了!”

    “等很久吗?不好意思。”

    昨晚她还问了句他什么时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