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站着别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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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激动地问:“你让它们去做什么了?”

    陶陶站起身,愉快地朝着大熊猫们挥了挥手,回答说:“没什么啊,只是让它们把那些人们看到我的记忆给消除了而已啊。”

    任升愣了下,下意识地想反驳她这种做法是错误的,是不人道的。

    毕竟,怎么能轻易夺走他人的记忆呢?

    但转而想到,她本来就不是人类,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本来也就有诸多不便,加上今天那一幕实在是太过血腥。

    加上陶陶今天是应了自己的请求,才去帮助那对夫妻的。她身后的金色幻影也不知道被几个心细如发的人看到了,万一被有心之人大肆宣扬,引起了科学界注意的话……

    任升有些落拓地垂下头,不可否认的是,这么做也确实无可厚非。

    陶陶很遗憾的告诉他,大熊猫们不愿意被造成它们变成濒危生物的罪魁祸首——人类所抚摸。

    他摸摸头尴尬的笑了笑,尽量大度的表示没关系,其实内心早已泪流成河:大熊猫啊大熊猫,我任升可是一个绝顶的好人啊摔,不要以偏概全嘛!

    也不知道梦貘是怎么消除人类记忆的,任升想问又不敢问,最后选择了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先找到方芸再说。

    好在熊猫区已经是猛兽区的最后一站,所以陶陶拉着任升步行离开了。

    因为整个野生动物园的面积实在太大,所以虽然任升身边有一个天然空调,但他依然走得汗流浃背,双腿像是灌满了铅。

    到后来,他已经不去管走到了哪里,只是咬着牙跟在陶陶身后,想着不能被她给看扁了。

    忽然,他听到有人用奇怪的声调说了一句:“不要跟着我。”

    他愣了愣,想着应该不是说自己的吧,就继续往前走。

    可他还没走几步,就听到那个奇怪的声调又说:“都说了……别……跟着我!”

    接着,有其他略显僵硬的声音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有一根羽毛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他呆呆的伸手取下,小心地抬起头看了一圈,“嚯”的惊讶出声。

    这里是鹦鹉区。

    头顶有几只鸟扑腾着飞过,在他头顶留下了一小坨鸟屎后,得意地笑着飞远了。

    任升黑着一张俊脸,掏出一张手帕纸恶狠狠地擦了又擦,冲着那些鹦鹉咬牙切齿。

    眼前那些五彩斑斓的鹦鹉好看是好看,但此刻在他任升心中,已经自动换成了一份份盘中餐。

    有一只蓝色鹦鹉磕磕巴巴的学舌说:“你……走……开,离我……远点!”

    一只粉色鹦鹉张了张翅膀,说:“不是……你的……错。”

    任升乐了:这些鹦鹉真有意思,发音都这么像人的啊!

    陶陶木着一张脸,走上前去盯着两只鹦鹉,聚精会神地看了好一会儿。

    任升赶紧走到一边儿,扶着栏杆大口喘气儿歇一歇。

    在这艳阳高照的天儿里面马不停蹄的走来走去的,对人实在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可是动物园这么大,方芸能去了哪儿呢?

    陶陶忽然回头看过来,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他噤声。

    看来是找到方芸的下落了,任升立刻站直了身体,严肃地点了点头,蹑手蹑脚的跟在她身后。

    那些鹦鹉们都扑腾着落在栏杆上,把头部往左边扭,眨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动作齐刷刷的,看起来很有意思。

    任升一边惊叹不已,一边随陶陶往前面的小竹林走去。

    小竹林里很是凉爽,还有一个不小的凉亭,很多游客都在里面稍作歇息。

    任升仔细看了又看,也没找到方芸的样子。

    而陶陶只是皱着眉头往空气中闻了又闻,就拉着他朝凉亭的西边去了。

    任升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方向?”

    陶陶没张口说话,声音却自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股难闻的气味。”

    他回想了老半天才想起……陶陶说的,应该是方芸身上那种略刺鼻的香水味儿吧?

    果然有一男一女站在几棵竹子中间,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孩、以及穿着黑色衣服的……方芸。

    任升屏住呼吸,小心的倾听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无奈距离太远,他只好侧身往前伸长了脖子,无意间让嘴巴却碰到了陶陶的脸颊。

    陶陶还没什么反应呢,任升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烧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前方的谈话?

    陶陶应该是忽然想起距离太远他听不到,就很贴心的把他拉近自己,睁着眼睛紧闭嘴巴,只让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入他的脑海。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了啊,生病了吗?”

    任升不好意思的撇开脸,却被她一把又掰了回去。

    陶陶眨着眼睛,给他传音道:“我会把他们的谈话传音给你。好好跟着我,别动。”

    任升觉得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有些蠢蠢欲动,就不敢再动了。只好僵硬了身体,极其缓慢的点了点头。

    方芸压着嗓子,很不耐烦地说:“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别跟着我!”

    男孩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极力恳求道:“芸芸,我……”

    任升暗自咋舌,芸芸?两人关系这么近的吗?那为什么方芸还说不熟?

    方芸背过身去,厉声说:“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快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哪知男孩痛苦的抓了几下头发之后,坚定地说:“芸芸,你现在很危险,我一定要保护你。”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只要你别跟着我,我就是安全的。”

    大概是被他感动了,方芸的语气有所缓和,继续解释说:“我现在很安全,不用你担心。”

    男孩有些悲伤地看着她,轻声问她:“那要是……他们再来找你怎么办?”

    听了这话后,方芸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坚持说:“我有我的办法。”

    男孩激动起来,“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你应付得过来?你怎么应付?”

    “我说了不用你管!”

    方芸像是快崩溃了,也不压着嗓子了:“我会找人保护我的,但那个人不会是你!”

    黑衣服男孩的脸色唰的变白,哆嗦着嘴唇,看上去很是可怜。

    他的双手在颤抖,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平静地问:“那个人是谁?”

    在不远处偷听的任升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原来刚才的鹦鹉们是模仿他们说话的啊……从他们对话听起来,信息量真的挺大。而且好像也挺危险的,莫非是惹上□□了?

    但是话说回来,她准备找谁去保护她啊?

    方芸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冷冰冰的说:“这你就不用管了,快走吧。”

    忽然,平起了一阵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

    几片竹叶飘落下来,把精神紧绷的方芸吓了一大跳。

    只见她转身就往前跑,还一脸惊慌的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放在耳边,满脸焦灼的等待着。

    下一秒,任升裤兜里的手机就开始嗡嗡作响了。

    他心情复杂的掏出手机,心想:还好在进入竹林前就调好了震动,不然肯定会暴露的,那就太尴尬了。

    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二人,他在心里面快速地思考了一遍两人应该是什么关系,但都不能确定。

    直到方芸跑出了视线范围后,他才尽量用平静的心情接起了电话。

    “方芸,你在哪儿呢?没事儿吧?”

    “学长,我没事。总算能接通电话了!我在……斑马苑这边呢。”

    任升看了眼手里的地图,跟鹦鹉区挨着的就是斑马苑。

    看来她还没走远,所以现在是想让自己过去找她吗?也好,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有用的话来。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陶陶之所以愿意帮助自己,应该不只有自己想帮方芸那么简单,虽然自己还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他故意喘.息了两声,好像跑得很累的样子,说:“哦,我快到鹦鹉区了。要不你先别跑了,我马上过去找你。”

    方芸内疚的说:“啊,要不我去找你吧。连累学长跑这么久,太辛苦了。”

    任升马上说:“没事儿,就当锻炼身体了,你站着别动啊!”

    说完后,他没给她继续谦让的机会,立刻挂断了电话。

    陶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做决定。

    “陶陶,你是不是在调查什么?”任升忽然这么问了一句,然后果不其然的看到陶陶的神色有一丝诧异。

    “那我们快走吧,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

    说完这句话后,任升就领头走在了前面。

    毕竟她是神祗,总归有自己的道理。任升也没指望她能很痛快地告诉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但既然二人目标也算是一致的,说开了总归更方便些不是?

    身后有犹豫后又变得欢快的脚步声传来,不难想象此时的陶陶心情很好。

    任升嘴角含笑的往前走,时不时回头照顾一下陶陶的步伐。

    出了竹林后,视野立刻开阔不少,一扫心中郁结。

    任升远远地就看到身穿黑色T恤的方芸正紧张的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找他,那个黑衣服男孩不见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挂上笑容走过去打招呼说:“方芸。”

    方芸脸上惊喜的神色才露了一半就又收了回去,一脸冰冷的看着他……身后的陶陶。

    “学长,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对于这个疑问,任升的瞎话可谓是张口就来。

    他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哦,陶陶曾经做过驯兽师。我想着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她也能帮上忙不是。”

    方芸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陶陶,后者朝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以示赞同。

    任升把握好时机,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她看向陶陶的探究视线,问道:“好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谁在跟踪你?”

    方芸一下子有些无言以对的模样,似乎想说又不敢说。

    任升见状,很善解人意的保持了片刻的沉默,以给她足够的思考时间。

    陶陶则是看似在微笑,实则严肃地在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要从她身上瞅出一朵花来。

    时不时有游客们经过,带着不解或好奇的眼神。任升不由得假咳两声,又耐心的问了一遍到底是谁在跟踪她。

    方芸想了一会后,含混的说:“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一个一直在追求我的男孩,他最近也是因为我妹妹的死,太担心我,就经常跟在我后面,怕我想不开。”

    任升嘴上说着“那就好”,心里却想到了竹林里的那个黑衣服男孩。

    她口中这个“追求者”,应该就是说那个男孩的吧?

    只是听起来这个理由,不如竹林里男孩的言辞更为贴切。

    到底是怕她想不开,还是担心她被人威胁到安全问题?

    或许,只有去找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