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楼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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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年前,尝雪城」

    “阿恙,你想习剑还是学刀?”

    年轻时的贺寻以蹲下身,轻声询问着年仅五岁的贺惊回。

    “哪个更厉害啊?“贺惊回用稚气的声音回道。

    “各有各的不同!”

    “那有什么不同啊?”

    贺寻以想了想:“母亲用的就是刀,刀比剑更好学,势气更猛。但很难出师,所以逊色于剑。至于剑嘛……每个剑客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剑势,但你若修不出那股剑势,剑也只是一堆废铁。”

    “我想……继承母亲的衣钵……”

    “好!”贺寻以点了点头,从身侧取下一把刀,放在了贺惊回手中,“恙儿,从此这把格桑,便是你的了。”

    ————

    “师父,这刀好重!我拿不动了!”

    “刀都拿不稳,怎么学?你知道这把格桑有多少人想要吗?拿稳了,别给你母亲丢人!学学你哥哥吧!”

    “可我……不是哥哥……”

    ————

    贺惊回猛吸一口气,从回忆中抽出。

    “你初入江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任之舟拍了拍贺惊回的肩膀,贺惊回如同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到了。”驾车的闻怀风朝着车内喊了一声。

    “落湘城……簪花楼!”

    ————

    椿城。

    隐羌山。

    “沈崇——沈崇——沈苍承!”

    “叫我干嘛?!”

    酒肆门口,那两个男子踌躇不安,不知该不该迈出那一步。

    “你说相悲会不会在里面?”一人问道。

    “进去看看不就对了?”沈苍承答。

    ——“有人吗?老板?”

    “要点儿什么,客官?”大福打着哈欠从柜台后面走出来问道。

    “你们老板呢?”沈苍承问。

    “我就是老板啊!”大福答道。

    “你……?此话当真?”

    “我可以给你看房契。”

    二人的神情明显失落了下来,可另一人忽然开口说道:“那给我们上两壶酒来!”

    大福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酿的酒不好喝,不过我的前老板给这儿留下了几坛,不如你们尝尝?”

    二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两壶酒被端了上来,沈苍承看了看身旁的人,提醒道:“安赵!别发呆了,尝尝吧!”

    凌安赵点了点头,斟上了两杯酒。

    沈苍承端起那杯酒,不顾礼节的一口饮尽。

    “就……就是这个味道!这杯楼前月!……就是相悲酿的!”沈苍承瞪大了双眼,激动得说道。

    凌安赵将信将疑的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唉,是好酒,可惜了啊,我还是更喜欢华臧酿的那杯……玉印枇杷。”

    “你能不能抓住重点!这酒年份不长,还略带些涩气,说明什么?”

    “他……还没死!”

    “四位公子——里面请。”

    “好大啊——好美啊——好多人啊——”贺惊回连连感叹道。

    “白发簪花不解愁,好一个簪花楼啊。”任之舟环顾着四周:赌,戏,美人……应有尽有,真是……好一个簪花楼啊!

    “这位公子!想不想来赌一把?”远处,一个身着黑衣,一头银发的男子招呼道。

    “之舟,他好像在叫我们。”贺惊回拄了拄任之舟的胳膊,提醒道。

    “不理他!”任之舟摆了摆手,“这种人啊,别的不擅长,就是这一手千出得游刃有余。你去了,不亏个人财两空绝对回不来!”

    贺惊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了……谢谢你前面……”

    “不用谢——”任之舟大摆着袖子转身离去。

    “你去哪儿啊?”

    “去和他们赌一把——!”

    ————

    “好啊!公子想赌什么?”

    “我赢了,告诉我一个消息怎么样?”

    那人冷笑一声:“就这?那你输了呢?”

    “你定。”

    “你输了,就拜我为师如何?”

    “你?你是谁啊?”

    “那就不用阁下操心了!愿赌服输罢了。”

    “好——我赌——”任之舟一挥手,取过了一旁的骰蛊。

    “不如我们再加一个赌注吧。”任之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的配剑,提议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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