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郁寻春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他这样满嘴跑火车的人。

    坐上车时已经完全不想和宴青川说话了,靠在椅背上,浑身写满了两个字——心累。

    宴青川倒是心情不错,一边开车一遍哼歌,魔音灌耳,实在难听。

    郁寻春默默塞上耳朵,宴青川见状:“我唱得不好听?”

    郁寻春:“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没听出来吗?”宴青川说,“这是你的手机铃声。”

    郁寻春默了:“鬼才听得出来。”

    宴青川也没生气:“蛮好听的,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无聊时候瞎写的。”

    “你还会写歌?”

    “不行吗?”

    郁寻春不爽地看过来,恰好和转头过来的人四目相对,宴青川眼底带笑:“真没看出来。”

    那是赞赏的眼神。

    郁寻春立刻挪开眼,耳根泛红,支支吾吾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又快又急的:“不好意思,昨天我情绪有点……”郁寻春话头一转,“不过主要还是怪你,谁让你要自己凑上来的。”

    丝毫也不愿意在他人面前示弱,性格倔强得像个小孩子。

    宴青川看了眼他下颚处多出来的指印,没有多嘴:“也是,咱俩一人一下也算扯平了。”

    郁寻春没想到他居然没反驳,一时无语:“昨天*&%……^你。”

    宴青川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郁寻春嘴硬:“没什么。”

    宴青川:“哦,谢谢我呀?不客气。”

    “你——”郁寻春气结,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怒视窗外,不仅是耳根,连后脖颈一片都红透了。

    宴青川想笑,又觉得自己要是笑出声,这人肯定死也要跳车,为了双方的生命安全,他忍得很辛苦。

    郁寻春没注意这些,他看着车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很复杂。

    他被宴青川带回了家,甚至做好了对方会提问的准备,但从头到尾,宴青川从未问过他一句缘由。

    为什么要半夜坐在公园里,为什么要那么狼狈地踩着一双明显不合脚的鞋,为什么默不作声地跟着他回家。

    “睡衣穿我的可以吧,内裤是新的没穿过,浴巾我用过了你介意吗?”

    郁寻春站在客厅中央,听着宴青川的脚步声和他絮絮叨叨的询问,他家里的灯光都是暖黄色,家具也多是一些明亮的撞色,就连点缀其中的黑,也不再死气沉沉,而被渲染出了暖度。

    屋里有各色的鲜花,有郁郁葱葱的绿植,鱼缸里漂亮的观赏鱼成群结队地游来游去。

    一切,都和郁寻春所熟知的“家”不一样。

    和郁家的别墅,程晁的房子还有酒店房间,都不一样。

    “客卧平时没人住,被我当成杂物间了,你今晚先睡沙发吧。”宴青川从卧室抱出一床薄被,转头又拿出医药箱,“你过来我先把手背的伤给你处理下,简单做个防水。”

    “为什么?”郁寻春突然出声。

    宴青川:“什么?”

    不过是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他甚至连宴青川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难道没有看到网上的新闻吗?

    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个蓄意纵火的混蛋?

    还是因为他们前两天上过一次床?

    因此就三更半夜因为他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跑到公园里去找他吗?

    上次也是,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莫名其妙地挡在他面前,莫名其妙地制止他闯祸。

    为什么?

    有必要吗?

    “哭了?”修长漂亮的手从余光中探入,干净温暖的掌心蹭过脸颊,拇指擦过发热的眼眶,郁寻春在对方抬起他脸前,钳住了宴青川的手腕。

    他抬眼,湿润的睫毛上下煽动,除了眼周泛红,眼里并没有泪水。

    “做吗?”郁寻春看着宴青川的眼睛。

    郁寻春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瞳仁黑而亮,像孩子一样大而圆。

    宴青川很喜欢这双眼睛,但他不太喜欢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盛着这种死沉沉的情绪。

    “我去找你,并不是要和你……”

    郁寻春话都没听完,起身就要走,宴青川眼疾手快抓住,他无奈地笑了笑,自下而上地望着郁寻春:“做吧。”

    郁寻春很难形容宴青川看他的眼神,温柔的,无奈的,纵容的。

    他环视了一圈,最后抓起医药箱里的绷带,动作有些慌乱的遮住了宴青川的眼睛。

    宴青川轻笑:“今天要这样玩吗?”

    话落便被人往后一推,跌坐在沙发上,白色纱布并不遮光,睁眼能隐约看到郁寻春的身影,他一声不吭,动作非常急躁,没有任何所谓的温存。

    宴青川:“你这样会受伤的。”

    郁寻春不为所动,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固执又一意孤行。

    谁都不好受。

    宴青川吃痛皱眉,掌心下的肌肉紧绷,抖得厉害,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在医药箱里一阵乱摸,用眼睛上的同款绷带,将人的双手束起。

    “搂着我。”

    宴青川将郁寻春的双臂套在自己脖子上,后者将头埋在他颈窝,柔软的发丝轻扫过耳侧,宴青川哄孩子似的轻拍着他的后脑勺,偶尔亲吻他的耳垂和脸颊。

    郁寻春全程没有说话,维持着埋首在他颈侧的姿势没有动,他变成了一艘在海上颠簸的船,海面潮水汹涌,充满压迫感的海浪一下一下拍过来,叫他喘不上气。

    海风是咸的,混杂着腥味。

    宴青川肩膀湿了,还热热的。

    他伸手抹掉郁寻春的眼泪:“你知道你上面的水比下面的水还多吗?”

    郁寻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宴青川笑出了声。

    从客厅,到浴室,再到卧室,郁寻春一刻也不曾将头从宴青川颈侧抬起,这场在晋江不能仔细描述的运动,一直持续到他抱着宴青川昏睡过去才得以结束。

    宴青川寻思还是喝醉的郁寻春更坦率一些。

    一样都是哭,至少嘴上没停过,哪像今天这样,闷葫芦一样死也不吭声。

    他摸了摸郁寻春红肿的眼睛,简单收拾了一下,让了半边床给他,躺在另一侧闭上眼。

    大概是睡前消耗了很多,郁寻春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时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许久才回过神,一起身,又痛得龇牙咧嘴倒回床上。

    他转头,另一侧有人睡过的痕迹,宴青川的睡衣整整齐齐叠着,放在枕边,但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