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一只金毛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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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片被像拼图一样拼上,碎片发出的光渐渐亮了起来,众人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变了,他们来到了一个现实世界。

    一行人跟着那只金毛一路走着,周围是喷泉、绿茵草地,再往后是一个看起来刚建成不久的商品房小区。

    “太久没回城里了,我现在感觉自己真的是土狗进城。”成烨这里看看,那里望望,却发现路过的人好像没发现他们的存在似的。

    “您好,请问?”问题还没问出口,路人就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

    “这什么情况,这是把我们当空气?”

    “我们在它的记忆里。”谢彦华瞥了一眼成烨,指一指前面走着的金毛,“这里的人看不到我们。”

    金毛停在小区里一幢十几层的楼前坐下了,似乎在等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男一女从楼里走了出来,男的一只手划着手机走在前面,女人则是抱着孩子走在后面,怀里的小孩哭叫着,女人一边哄,一边向走在前面的男人抱怨着什么。

    金毛立时站起来跟在女人后面,蓬松的大尾巴翘着,并不摇。

    “这是它的主人?”乔澜轻声问。

    “看起来是的。”肖映走在靠马路的那一侧,跟着金毛一直往前走。

    “它想做什么?”众人跟着走了一段时间,杨沁不明白这是要去哪儿,是要做什么。

    “怎么才来!”一男一女走到一家小店门口停下来,从店里出来一个穿着花汗衫的女人,她耳朵上镶着一对儿金耳环,声音又尖又细。

    “她出门磨磨蹭蹭的,又不能怪我!”那男人说起话来语气十分凶恶,老婆子一愣,又转向抱孩子的女人。

    “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我…”那女人刚想解释些什么,却被老婆子用力往小店里一推,她一个趔趄,怀里的孩子也因此哭嚎起来。

    “这什么人,一看就是被宠坏的妈宝和恶婆婆。”杨沁忍不住吐槽,眼里全是鄙夷。

    “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这是一家不算大的饭店,现在也只有这三个人的生意。那老婆子问着话,忙不迭给男人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肉。抱着孩子的女人面前,却只是几个装着凉菜和瓜子的小碟子。

    “快了快了,赔偿马上就下来了。”男的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肉,也不顾身边的女人和孩子。

    “那他们家人没要过来分?”老婆子咧着嘴笑,一口假笑看的人心里膈应。

    “那必须不能。”男人仰起头吞下小半杯啤酒,抹了抹嘴道,“灰还在我那儿放着呢,我有的是办法拿捏他们。”

    这句话刚说完,一只趴着的金毛突然站起来“汪”地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幸亏他们听不到。”成烨刚紧张起来,想起这只是在记忆里的世界,也就松弛下来。

    “他们是在谋划侵吞谁的赔偿款?”乔澜细细理着几个人刚才的对话,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不像好人。

    “还有你。”那男人酒足饭饱,一根牙签叼在嘴里,像是没开化的小流氓,他敲了敲桌子,又指着带孩子的女人恶声恶气道,“对老子态度好点,老子说话你听着点儿,要不然把你扫地出门,看谁养你!”

    “王有风!”那女人“腾”地站起来,也不顾孩子的哭声,她声音巨大无比,语气里全是愤怒,“你当老娘嫁给你是给你当牛做马来了?你也不怕哪天我把你母子俩的那点儿破事儿全给你抖落出去…”

    只听见“啪”地一声脆响,女人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一巴掌扇了过去,女人左半脸上立时印着一个红掌印,被扇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敢打我!”女人的气势小了下去,捂着脸抽泣。

    “我告诉你,你敢威胁我,我能干一次就能干第二次。”男人并不哄她,只是恶狠狠地凑过去威胁道。

    “这人是不是犯过罪啊?”成烨觉得一个正常人都对这样的事情看不过眼去,“这玩意儿,像是刚从局子里放出来的那号。”

    “哭你娘哭!”男人又转过去朝着小孩吼,“老子还没死呢你给谁哭丧呢!”

    “你干什么!”女人这才从自己的抽泣中惊醒过来,赶忙扒开男人的胳膊,把孩子护在自己怀里。

    小店里的服务员目睹了这一幕,往结账的柜台里缩了缩,生怕波及到这场纷争波及到自己。

    “看见没有,标准的现代畜生。”成烨边摇头边叹气,只恨自己不能上去抽他俩耳光。

    “他说他做过第一次就敢做第二次。”乔澜皱着眉,直觉告诉她这句话里的信息量不会少,“做什么?犯罪?还是侵占赔款?”

    “这个女人是他的第几任妻子?”肖映眯起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接道,“他看起来很像是会出现在刑法案例里的兄弟。”

    乔澜侧过头看着肖映,竟然觉得有些赞同。

    男人带着老婆子准备出门,留下那女人抱着孩子一脸惊恐地呆在原地。见金毛跟了上去,众人也跟了上去。

    出了门,他们跟着金毛来到了另一个时空,这个时空里,他们看到的是,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男孩,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手里还拎着两根油条和一杯豆浆。

    “啧啧啧。”几个姑娘把中间那个脸色绯红的女孩往前推了推,打趣道,“这下早上起迟了也有人给送吃的了,我们不打扰你俩了,你俩慢慢吃。”

    “你…你其实不用每天早上都过来送饭的。”女孩脸上的两片红霞越来越明显,她声音轻柔,慢吞吞走上前去,“你不都是早八的课嘛。”

    “没事儿,我起得早,给你带饭都是顺便的事。”男孩露出一脸老实的笑,把豆浆塞进女孩手里,转身就跑,“不要再给我给钱了,没有那么多钱。”

    “追求时的小恩小惠都是糖衣炮弹,虚假的、短暂的、经不起考验的。”肖映见此一幕,幽幽开口。

    “你也追女朋友的时候也这样?”乔澜闻言,打量着说出这话的人,觉得有些好笑。

    “我当然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方法。”肖映看着乔澜笑,“但你也得多考验考验,结论总还是不变的。”

    在金毛的视角下,众人跟着看到的,是男孩和女孩的感情日益升温的场景——朝霞晨光、落日余晖、春天的花和第一场冬雪都见证了眼前两个年轻人甜蜜的过程。

    这只金毛似乎也曾是他们相爱的证人——众人跟着金毛走下去,好几次都看见金毛靠在女孩身边,而女孩依偎在男孩身边的画面。

    “这男的不会就是刚那个打老婆的男的吧。”成烨大吃一惊,“这女的不会就是被打的那位吧,这男的还能看出来点儿,女的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人啊。”

    阳光下的女孩穿着背带裙,青春又可爱,他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姑娘的脸像熟透的红苹果,怎么也和那个饭店里惊恐的女人联想不到一起。

    “可能坏的家庭关系是会让人变样。”杨沁委婉地说,心里却在疯狂吐槽鲜花插在牛粪上。

    眼见到了两人结婚的日子,透过金毛的视角,众人才大概搞明白这两人的情况——女孩家里的条件要比男孩家里的条件好一些,起初相恋时,女孩的家人怎么都不同意,但拗不过女孩执意要和对方走下去,这才不好再多阻拦。

    结婚那天,女孩的父母没有出席婚礼,她哥哥却包了一个金额巨大的红包送过去,一脸心疼地看着女孩,“受苦了就不过了,回家里来。”

    “当全世界都在阻拦你和对方谈恋爱的时候,千万别觉得那是对你们爱情的考验。”乔澜摇摇头,对于这场眼前的婚礼表示不赞同。

    “对,那只能说明你们确实不合适,提桶跑路比较要紧。”成烨十分流利地接上一句,又感慨,“多好的姑娘,就是眼神不太好使。”

    再跟着金毛走进一个屋子,就是俩人婚后的场景了。这个房子看起来是他们的婚房,墙上贴的喜字还是新新的红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