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棋子备好,棋盘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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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棋子备好,棋盘定

    气氛一时僵住,官家小姐亦未料到这徐公子开口竟如此不顾情面,互相望了望,裴小姐身为第一贵女,才高八斗相貌出众,若是连她都得不到一声夸赞,那这徐晋奚是得有多挑剔,

    况且容貌本是女子最上心一事,今日裴小姐遭徐晋奚羞辱的下不来台面,同为女子她们也偏向裴槿渝一边。

    魏临霁不着痕迹抬手肘撞了他一下,低声道:“你怎么了?也不给人家道歉?”

    徐晋奚想着这裴槿渝说话绵里藏针,不过是自己搬到台面上罢了,先搬台面的人总归不占理,心中懊恼一阵,表面上云淡风轻的说着:“裴小姐宽容大度定不会与我这般人计较,是吧?裴小姐。”

    后三字他意味深长咬重了发音,好似认下这场不算交锋而像是朋友间你来我往的回怼,或许……还有个浅层的意思就是很期待她有朝一日在这么多人面前掉下身上的伪装。

    沈玥看明白二人估计有什么前隙,目前来看此事她们占理,她也不好得越过槿渝说什么,万一她心中有对策,被打乱就不好了,但这徐晋奚……她回去一定要兄长好好参他一本!

    裴槿渝稳重回之一笑:“此事我占有一半不对,但今日是殿下举办的宴会,不是继续争执的地方,待各位有时间我再做东在醉江月,一起尝着天下第一味饭菜再将误会谈开,皆时徐公子和魏大哥还得赏面。”

    她拢着沈玥的手臂,笑的贴切:“到时你也不能推脱。”

    徐晋奚扇子扇动着,心底对她而言就一个字:呵。

    沈玥秒懂,眉眼弯弯:“槿渝做东,我当然会来。”

    女子不论嫁人与否,与外男单独相会都视为不贞,甚至在他人口中都是抹污点,裴槿渝约上沈玥、徐晋奚和魏临霁两位公子在最大的饭店相聚,便未落人口实,又是口头邀约,一句忘了就可打诨过去,更彰显是非分明容人气量与知可为不可为的大方姿态。

    多少想攀谈结识的小姐带着被私下瞧不起的心理,在聊过一次发现话语投机,裴小姐也未嫌对方身份低微就恃才傲物,反而送些投其所好的好礼,所以在京中人缘是顶好,遇见哪位小姐都能畅快聊几句。

    朝华公主与驸马听见这边情况,还以为是有什么热闹。

    “有何热闹都围在一起啊?”

    朝华公主陆卿桐——当今太后唯一的女儿,也因此免去帝薨所留下的公主需前往封地这类规矩,(若无帝特意恩准,皇子年满二十二必须前往封地。)与裴槿渝是表亲关系。

    陆卿桐与太医院院史家的公子吴河成婚三年有余,感情如胜新婚,据公主府的下人传言,驸马从不让公主脏手,有什么事向来亲力亲为。

    裴槿渝回首展颜:“一些小事竟惊动表姐,方才我与徐公子不过是闹了些不愉快让诸位小姐们见笑,如今又要叫表姐见笑了。”

    “妹妹这样说可是和我生疏了,可要我为你二人主持公道断是非?”陆卿桐生在宫中,不像别的贵胄威严,反而一瞥一笑皆如江南女子柔情似水,身上气质又常常让人不可忘却她的身份地位。

    与刚入宫的太后不失为一比一复刻,

    “若是我的过错表姐也打算颠黑白抚平事态吗?”裴槿渝开玩笑道。

    不过这次倒是驸马失笑:“我倒是第一次见明知故问的人,哪一次桐儿不是先护着你,照我看你就仗着桐儿与你之间的感情,有恃无恐。”

    一群小姐掩面盖笑防止笑的忘我,丢了仪态,对驸马的话表示认可。

    裴槿渝:“这不是看表姐身边有了表姐夫,我害怕表姐夫抢走我在表姐心中地位,属实忐忑吗?”

    听她茶言茶语如怨妇一样的话,陆卿桐道:“我看只有母后治得住你。”

    裴槿渝笑而不语。

    这时,魏临霁与徐晋奚客套告辞。

    陆卿桐说道:“我的规矩你们也知道,私下玩乐不必在意这些,你们这些男儿家与我们女人玩不到一堆,驸马我也不留你了,这样开怀的日子你和昔日好友好生相聚吧。”

    驸马与她柔情蜜意了一会,顺着那二人的方向走去。

    围着的官家小姐也没什么可看的了,遵陆卿桐的吩咐散去。

    便只剩下裴槿渝、陆卿桐、沈玥三人,路径玉兰树花开艳艳,玫红外瓣将内里的白藏于瓣里,不想让人窥见。

    沈玥想着自己若是继续待,就打搅她二人谈话,想给她们留出闲聊之地,被陆卿桐阻止。

    “沈小姐与槿渝乃是手帕之交,与我便也称得上是朋友,都是朋友就没有避讳之说。”

    “欸!那我就依殿下说的。”沈玥笑呵呵回道。

    陆卿桐道:“沈公子在鸿胪寺做事勤恳,待皇弟寿诞外邦来朝这事办的好之后免不了升官。”

    “殿下谬赞,这都是兄长本分内的工作,能为大陆皇朝做出贡献,是我沈家的福气。”沈玥不骄不躁,恭敬有之回道。

    “沈小姐不必见外,我这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有沈公子在前,元辅夫人无法因你庶女的身份随意许配,待过半月,前来提亲的好人家踏破门楣,任沈小姐的好日子便来了。”陆卿桐道。

    裴槿渝听出陆卿桐这是在为自己考虑,试探沈玥初衷,好提前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便一时未开口,与陆卿桐都等着沈玥的回答。

    若是依着陆卿桐的话说,那便只能到手帕之交的情分,到那一日就是不再往来之时,若是未依陆卿桐的话,那就是自从闺中深交的情坚盟友。

    沈玥思索片刻,从身形上看难掩悲凉之感,答道:“不瞒殿下,对我而言嫁人只不过是从这处斗争之地换到了那处斗争之地,若夫婿能为我挣来诰命,或许是个保障和好日子,但还是免不了整日里勾心斗角,年少为终身大事谋虑,嫁人后为地位宠爱谋虑,生子后为子嗣谋虑,老了听不孝顺后辈骂老不死,这一辈子就成闭环,倒不如做那林间竹,风吹雨打为己冠,任我气傲凌众生。蜂蝶不攀,自在又安然。”

    既然不能过上那样的人生,那便不如为自己争个正气的人形诰命牌,总比老老实实一辈子只当个夫人强,不然那些围着的小姐突破从小教养围着几个男人干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年纪轻轻就得器重,未来官路畅通无阻,又刚好长得出众。

    再看其他男子路过,那些小姐看见了反倒躲的远远的,生怕传出些不该传的流言蜚语。

    而魏临霁便是她要押的人,不过日子还长倒可徐徐图之。

    “好文采,倒是我低估沈小姐了。”虽有些对皇室不敬,但怀着共同目的在前,陆卿桐选择忽视。

    “风吹雨打为己冠,任我气傲凌众生。蜂蝶不攀,自在又安然……”裴槿渝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