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香膏蛛蝶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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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拨云见日,雨过天晴。

    终于,在五月到来之际,这场连绵十数日的大雨,到了尽头。

    黑云散开,阳光洒遍苍南的每一个角落,长安街重新热闹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大雨过后,潮湿但又新鲜的味道,金玉阁重新开张,石磊也回来了,但仍旧是没有消息。

    凤临宫内,尤青黛终于解了那香膏的谜,说起来这一切还得益于远在南境边关的洪昭。

    南境边关紧临胡广,洪昭知道尤青黛喜欢看医书,今年的赏花礼他送给尤青黛的便是从胡广买来的一摞医书。这香膏是海棠的东西,海棠的家也恰好在南境,尤青黛就想,这香膏或许不是云庆的东西,是胡广那边传过来的。

    于是她这些日子飞速看完了洪昭送她的医书,没曾想果真在一本名不见经传,连封面作者都没有的书上找到了关于香膏的记载。

    那香膏名为蛛蝶魅,是一种用毒蜘蛛和毒蝴蝶制成的香料,香味奇特,有一定的助眠作用。但它的原材料难以获取,毕竟是有毒的蜘蛛和有毒的蝴蝶,操作不当便容易被毒死,制作难度大,产量很少,物价很高,用的人很少,知道的人更少。

    并且这个香膏不是普通的助眠,它是一种类似迷药的东西,并不是让你自然入睡,而是强制平静你的情绪,缓和身体的机能。

    某种程度上来说,若用量过大,它就是迷药,只是它无毒,并不致死。

    香膏的迷虽然解了,但仍旧没能把它跟官凤仪的事联系起来,官凤仪虽然对这个香味熟悉,说明她曾经在哪闻到过,但这香膏并不致死,即使闻到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极有可能是,她被这香膏迷晕后,又有人给她投了毒,因此,找到来过凤临宫的那个人,也许才是关键所在,那日官凤仪和凡尘泥所说的“再死一次”,是时候开始准备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们得先出一趟宫,去海棠苑,将香膏的事情告知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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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阁上房内,海棠听完尤青黛的话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她像往常那般,温柔含笑,平静自如,“多谢青黛,不过没事,这香膏不致死就行,我不用它睡不着觉。”

    但她松了一口气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确认了至少她的父亲不是杀死母亲的凶手,她虽然不喜父亲,但也不想母亲曾经恩爱的枕边人是害死她的真凶。

    得知香膏无毒,她总算放下心来,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只要不致命,她就会一直用下去。

    但青黛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并不认可,“海棠姐姐你稍微等等,我会尽快研制出新的香膏给你,保证味道一模一样,这个还是别再用了。”

    海棠不想麻烦她,但尤青黛坚持让她别用:“这香膏虽然不致命,但是助眠的功效很强,若是用量大,几乎等同于迷药,能迅速麻痹人”。

    为了让她明白,尤青黛干脆彻底解释清楚:“它不致死是说它不会将你毒死,但有一种情况还是很危险的”,她举例说给他们听。

    “若是一个人非常激动,情绪起伏很大,但突然闻了香膏,然后迅速睡过去,身体从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蓦然到强制平静,没有一个缓和的过程,跨度太大便会导致暴毙而亡。”

    但转念想到海棠用了这么多年也没事,她稍稍松了些口:“海棠姐姐若是实在割舍不下,切忌不要在过于兴奋或是过分悲伤,情绪起伏不定的时候使用它。”

    海棠笑着应下,手中的扇子上下轻摇,眼睫微动,正夸着青黛厉害呢,忽然似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声音戛然而止,扇子也掉落在地上。

    她愣愣瞧着空荡荡的手,失魂落魄,而后像是要确认什么,一字一句开口问道:“若是一个人受了刺激,正在歇斯底里地哭闹,而后突然平静睡过去,也会暴毙而亡吗?”

    青黛见她反应奇怪,有些担心,但还是如实回答:“没错。只要是从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不管是悲伤,快乐,愤怒还是伤心,只要猛然归于平静,都会使身体承受不住,暴毙而亡。”

    “竟然真是他杀了我母亲。”

    海棠悲痛出声:“我的父亲,杀了我的母亲。”

    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官凤仪和尤青黛围了过去,两人连忙劝她不要太激动,先平静一下情绪,但海棠哭着哭着突然就晕了过去。

    尤青黛连忙施针,她不知道海棠这些年用了多少香膏,她如今的情况如何,她很怕她因为用量过大,时日过久,稍微有点情绪起伏,在香膏的作用下很快睡过去,那样也许都不用大量,就有可能导致暴毙身亡。

    好在海棠没多久便醒了过来。

    休整一番,她先是开口谢了官凤仪和尤青黛,然后柔声安慰她们:“你们放心,我再也不会用这个香膏了,毕竟——”

    “这可是那个禽兽杀死我母亲的毒药。”

    海棠的母亲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父母做药材生意,她从小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苦,被养得单纯良善,乐观大方。

    府上有个小厮长得眉清目秀,平日里表现得聪明又机敏,特别能干又特别忠心,时常在小姐面前晃悠,时日一久,两人便产生了感情,她的父母也没阻拦,觉得人好就行,知根知底的,家世没那么重要。

    婚后一切都好,赵半夏很快出生,家里的生意也越做越好。因为腹中怀了孩子,家中的生意都交到了半夏父亲手上,他的确做得很好,所以赵半夏出生后,她母亲就彻底放手,安心居于后宅,相夫教女。

    后来母亲要教她做生意和药材知识时,半夏的父亲不同意,他认为女子就该安心呆在家里,将来寻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才是正途。

    半夏的母亲不解,因为她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成婚前家里的大事小事都由她一手管控,怎么到女儿身上就不行了呢?

    半夏的父亲这时便露出了真面目,他冷漠又绝情,说最讨厌半夏母亲整日在外抛头露面,跟男子谈天说地,半夏的母亲接受不了他竟是这般想法,时常哭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后来父亲又哄母亲,给她送了名贵的香膏,两人重归于好,母亲夜里也能睡着觉了,看似一切又回到了原样,只是没过多久,父亲哄着母亲替他纳了小妾。

    那女人带了一个年岁比半夏还大的儿子,父亲说看她们母子俩可怜,他并不介意女人成过婚,母亲还觉得父亲善良,替他骄傲,觉得自己没嫁错人。

    后来日复一日,小妾越来越跋扈,甚至要压过母亲这个正室夫人,她带来的儿子也把自己当成少爷一般,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不说,甚至对半夏的外祖父外祖母极其不屑,半夏同他争论,他却说他是这个家的长子,想如何便能如何,以后家产都是他的。

    众人这才知道这个小妾是父亲的老相好,两人在一起许多年了。母亲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