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秦锦之站在窗前手上拿着望远镜向外看着,床上的钱莎莎拿着本子在上面快速写着“你对面的那栋小楼第一户就是顾梦白的住处,我估计他们的窃听装置很有可能就在顾梦白家中。”

    秦锦之看完之后点点头写道“我这就去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钱莎莎点点头写道“你把咱们卧室里和客厅里的窃听器全拆下来,只把书房里的保留着,让他们自己来拆。”

    柔柔春风中带着一丝甜意,路边的树梢上开始萌发出新芽,春日早晨的天空像一块蓝色镜子,把人照耀得心情陡然轻松而惬意起来。

    秦锦之开着车,看着坐在旁边的钱莎莎脸上带着笑容问“你说一会儿要是任重诚见到我会怎么说?”

    “能怎么说?装糊涂呗!”月亮在后座上说道。

    钱莎莎点点头“我和月亮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是这样了,他总不能承认是他让人装的吧?或者他会把事情推到廖凯坦身上,毕竟顾梦白现在是廖凯坦的副站长嘛。”

    “管他怎么说呢?你们看我今天怎么跟他闹这一出吧!”秦锦之说着脚下加大了油门。

    秦锦之来到任重诚的办公室外,刚要喊报告,身后传来陈霄的声音“秦少,处座现在有事,你稍等会儿可以吗?”

    秦锦之看看他“我也有事,等不了!”秦锦之说着抬手就要去敲门。

    陈霄快步上前拦住他“秦少,再等一会不行吗?”

    “不行,一秒也等不了!”秦锦之变着脸道。

    陈霄一笑“秦少,你这一早上就像吃了枪药似的,这要是干什么呀?”

    秦锦之看着他“哼,干什么?我当然有事了。跟你说了,你能解决吗?”

    陈霄笑着说“那也要看看是什么事儿吧?”

    “你闪开,我自己去找处座说!”秦锦之伸手来推陈霄。陈霄脸色一变伸手摁在枪上看着秦锦之说“秦少,你可别为难我,撕破脸皮你我都不好收场。”

    “你吓唬谁呢?姓陈的,你不就是个副官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管我?我就要马上见到处座,你让开!”秦锦之大声喊道。

    陈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说“我要是不让开呢?”

    秦锦之伸手去摸枪的功夫,门打开了,任重诚站在门里看着他们低吼道“干什么?舞刀弄枪的!”

    秦锦之也不理他,径直走进房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哗啦一下扔在桌上。

    任重诚冲陈霄摆摆手后关上房门走进来。他看着秦锦之扔在桌上的东西后故作惊讶的问“锦之,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

    秦锦之回身看着他问道“老师,您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任重诚问。

    “这是在我家搜出来,老师您看看,您看看,这还像话吗?窃听器都装到自己人家里来了。这是啥意思?不相信我?还是怀疑钱莎莎,要不你让人再把月亮抓回去重新审吧?别来这一套。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拿谁耍着玩呢?”

    “你说谁是鬼呢?”任重诚喝问道。

    “谁做的谁就是鬼,老师,您说句公道话,这事儿您管还是不管?如果您不管,那好,我现在就去找廖开膛这个王八蛋去,顾梦白在他的家里监听我的家,既然顾梦白是他沈阳站的人,那我就去找廖开膛。我和莎萨一起去,我倒要听听他姓廖的怎么解释?”秦锦之说着伸手抓起桌上的那些窃听器转身就要走。

    任重诚看着气哄哄的秦锦之喊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秦锦之站在原地头也不回地问“老师不是不管吗?那我自己去找他们,我要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锦之,你冷静点,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嘛!你不是头一天进保密局,早在军统时期,我们就有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可以相互监督、监听、监

    视的,这你不是不知道。别说你了,我都有人监听,你回去问问莎莎,她是不是利用职务之便监听过我?”

    秦锦之心中冷暗想“早知道你会提到这件事。秦锦之慢慢转过身看着任重诚说“老师,那是当初沈功寿为了监听安九州安置的一套窃听装置,后来沈功寿事发,没来得及拆掉这些设备您就来了。这还是后来莎莎偶然发现的,现在不是已经早就拆掉了吗?莎莎怎么可能又怎么敢监听您呢?老师,这不是一回事,我家里被我发现的就有五六个窃听器,没找到呢?谁知道还有多少?噢,我现在在家里发个屁都有人知道,打个饱嗝是不是都有人听到?居然还在我卧室里装了这玩意,怎么,连我们恩爱都想听听吗?这是不是也太下流了?保密局的人没事干了吧,整天趴在录音机前听人家夫妻说情话,听人家夫妻两个床笫之欢,有瘾吧?”

    任重诚皱起眉头道“锦之,你这样,先别生气,我给廖站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给你解释这可以吧?不要像兴师问罪似的跑过去,破马张飞大吵大嚷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秦锦之看看他道“老师,您要是真的不相信我,们,您就把我们三个都抓了,送南京,或者就地枪毙都可以,但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好不好?我知道,这也许不是您让干的,可是廖站长廖开膛这个王八蛋他一定是歪曲了你的意思,才......”

    “谁在这骂我呢?”随着话音廖凯坦一步走进来。

    秦锦之一见廖凯坦就火了,冲着廖凯坦大喊道“廖开膛你这个王八蛋,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居然搞到我头上来了?你凭什么在我家装了这么多的窃听器?你到底要干什么?噢,我他妈给你的还少吗?你自己看看,你整天喝茶的壶,手上的把玩件,桌上的.......”

    廖凯坦看看任重诚急忙走过来伸手捂住秦锦之的嘴说“哎呀,我的秦少你这又是哪根筋没搭对呀?一大早上的你就这么大的火气。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你别冤枉我!”

    秦锦之看着廖凯坦把手中的窃听器一股脑地扔在他身上道“你装,是吧?装糊涂,行,姓廖的,廖开膛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我再不会和你讲任何交情,你是你,我是我,过去我给你的当我送给狗了,我今天彻底看清了你廖开膛的嘴脸了,以后我们进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廖凯坦急忙上前伸手拉住秦锦之的胳膊说“秦少,老弟你冤枉我了,这样,我马上给顾梦白打电话,让他上来,我当你面问他,这一定是他搞的鬼。”

    秦锦之横眉冷对地看着廖凯坦,廖凯坦万般无奈地拿起电话“让顾梦白上来一趟。”

    任重诚坐回到椅子上看着秦锦之说“锦之,一定是他们领会错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说明白,讲开了不就行了吗?”

    正说着的时候,顾梦白推门进来就说“站长,我正满世界找您呢,您怎么跑到处坐这里来了?那个安装在秦锦之家的窃听器好像被这小子发现了,客厅里的书房里的还有.......”

    廖凯坦听到顾梦白这话,气得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看着顾梦白指了一下身后,任重诚坐在椅子上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顾梦白顺着廖凯坦的手指方向这才发现秦锦之站在廖凯坦身后,顾梦白急忙闭上嘴,转身就要走。廖凯坦看着他“梦白,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

    “我,我回去给高新培他们签字,他们等着要用车去......”不等顾梦白说完,任重诚大声咳嗽了一下,制止了顾梦白即将说出口的话。

    秦锦之看了看任重诚再看看廖凯坦突然大喊一声“顾梦白,你这混蛋东西,老子今天和你没完!”

    顾梦白一听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秦少,你误会了,这都是庄亚蝶干的,和我没有关系。”

    秦锦之追到门前,顾梦白已经狼狈不堪的跑下楼去了。秦锦之扭头看看廖凯坦和椅子上的任重诚道“老师,廖站长,我会给南京电话的,你们等着吧!”秦锦之说完转身出去还把门摔的山响。

    任重诚看看廖凯坦叹气道“唉!凯坦啊,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被人家抓的死死地!”

    “我,我,我没拿他什么呀!”廖凯坦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廖凯坦刚刚坐下来,秦锦之忽然又回来了,他怒气冲冲的走到廖凯坦面前拿出一张纸说“这是你们沈阳站新来的四位安家费,请你告诉我他们的家安在哪里?为什么还要申领这么多的通讯器材,家里都有电话,他们还要电台干什么?再说了,他们的安家费上面早已经转到你们沈阳站了,你为什么又从我这支走这一万?那你得给我一个详细说明,我要票据,没有票据我无法登记入账。现在就要,否则你就把那一万元给我还回来,马上还。”

    廖凯坦抬头看着他“秦少你这,这是何苦呢?你这不是难为我吗?秦少,咱们有话好说,你消消气,坐下来我给你慢慢讲。”

    “公事公办,你们窃听我,是公事公办,我这也是公事公办。”秦锦之说着看着廖凯坦。

    廖凯坦扭头看看任重诚,任重诚刚要说话,秦锦之抢先道“老师,您自从来到沈阳后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处里,但是我们给您安排了住处,您说您不愿意住楼房,还让陈霄在外给您找了一处住处。这我管不着。但是陈霄从我这支走了两万的安家费,这您知道吗?至今他也没给我您的安家费清单,任何票据都没有,甚至我们都不知道您的住处在哪儿?我这些烂账怎么向上面报呢?沈功寿死后,经梁彤姝经手的那些财产至今还没有报给南京方面,请问我是报还是不报了?”

    任重诚的脸色立刻阴起来,他看看秦锦之道“秦锦之,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告诉你,我目前还是督察处长,在这里我还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问东问西的!”

    “老师,我一直很尊重你,甚至把你当成父辈看待,可是你却让我感到有一种被欺骗被玩弄的感觉。老师,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廖站长,我们就事论事,顾梦白这么做难道就一句话完事了吗?”秦锦之看着任重诚问道。

    “那你想怎样?”任重诚问。

    “我不干了!我怎样?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这就和钱莎莎月亮三人离开沈阳回南京。”秦锦之说着把手上的纸扔在廖凯坦面前转身就走。

    廖凯坦看看任重诚,任重诚眉头紧锁看着往外走的秦锦之。任重诚心里很清楚秦锦之的脾气秉性,他既然能说出来就一定做出来,这要是他真的回到南京去,加上钱莎莎那张嘴,月亮再在一旁的帮腔,毛人凤对自己一定会立刻产生看法的。沈功寿和安九州的斗法,自己枉费心机的如意算盘,梁彤姝的死,张向辉不明不白的疯掉这些秦锦之心里其实都是一清二楚的。

    任重诚刚要起身的时候,庄亚蝶从外面喊了一声报告之后便推门进来挡住了秦锦之说“锦之,又耍脾气了?”

    秦锦之看看她走近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问“你听了我和莎莎在床上的欢愉之声有反应吗?”

    庄亚蝶的脸立刻红了,而且一下子红到了脖根上。她看着秦锦之半天说了句“我,我没听!”

    “那你脸红什么?”秦锦之问。

    庄亚蝶急忙转身过去不敢直视秦锦之的眼睛,她摇着头说“锦之,你误会老师了,装窃听器不是老师的主意,也不是廖站长的意思,就是顾梦白自己善做主张,这会儿他也觉得对不住你,所以让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他不敢见你。”

    秦锦之笑了笑“你们串通好了来骗我吗?”

    庄亚蝶摇摇头“锦之,你冷静点,这样,你跟我出去,我给你

    详细解释一下可以吗?就算你给我庄亚蝶一个面子好吗?算我求你可以吗?”

    秦锦之心里清楚,这一刻是时候收场了,他看看任重诚和廖凯坦,再看看庄亚蝶点了一下头说“好,亚蝶,我给你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