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任兄,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安九州看着任重诚说。

    任重诚看看他,再看看廖凯坦低声说“今天参加婚礼的人没有在现场出现的都有谁?马上查,这些人里一定有一个是蝎子。”

    听到任重诚的这句话后,安九州看了一眼远处停下的车子,车里的赵如龙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安九州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想起在婚礼上赵如龙一直都没有出现,那么他要么就是一直在车上,要么就是.......安九州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任重诚见他不说话便问“九州,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刚才的猜测是否合理呢?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安九州点着头说“我和凯坦的看法一样,认为您说的很对,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的确得深查下去!”

    任重诚指了指前面说“那边有一个小馆子,我们过去问问店家,还开不开,要是还开的话,咱们就一起吃点喝点?”

    “我去问问!”廖凯坦说着跑开。

    任重诚转向安九州问“我看你刚刚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蝎子隐藏得如此神秘,让我们颇费脑筋啊!”安九州说。

    任重诚一笑“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的,时间可以验证一切,只要我们耐得住性子,跟他玩,他就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既然他想玩,我们就陪他玩,即便是他是诸葛亮再世,我们三个人呢,三个臭皮匠还顶不过一个诸葛亮吗?你说是不是?”

    安九州也笑了说“处座说的没错,我们有时间也有能力和他周旋到底,早晚让他原形毕露!”

    “哎!过来吧,这里有吃的,还有老酒!”廖凯坦在远处冲着他们二人招着手喊道。

    任重诚看看安九州“走吧,咱们过去喝两杯,大冷的天,暖和暖和,边喝边聊!”

    任重诚和安九州、廖凯坦三人在这家小店一直喝到风起雪飘的凌晨。

    “报告!”一声报告让任重诚慢慢睁开眼睛,窗外耀眼的阳光照进房间里,任重诚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窗前这才喊了一声“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庄亚蝶和陈霄,二人看着站在窗前的任重诚都没说话。任重诚问了句“有事吗?”

    “处座,梦白他们搜查了丁德利的家,从他家中发现了电台,还有密码本,另外还发现了杀死大刘和那个**投诚者的枪械,经过我们比对,但这支枪里发出的子弹与打死他们的子弹完不吻合。”陈霄说着递上一支枪到任重诚面前。

    任重诚扭过头来看看他,再看看一旁冷若冰霜的庄亚蝶问“亚蝶,你怎么看这件事?”

    庄亚蝶看着他说“处座,丁德利不可能是蝎子!”

    “什么?你说什么?他不是蝎子谁是蝎子?你别忘了,这可是丁德利亲口承认的!”陈霄在一旁急声说道。

    任重诚看了看陈霄说“你为什么确定蝎子就是丁德利呢?”

    “处座,这这不很明显吗?一是他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是蝎子,再者他的行动何从他家中搜出的证据也可以证明他就是蝎子啊!”陈霄看着任重诚回答说。

    庄亚蝶冷笑一声说“那两个被打死的人怎么解释?你已经做过弹道比对了,证明不是从这支枪里打出的子弹。”

    “他难道就有一支枪吗?”陈霄反问道。

    “但是你别忘了,当初审讯那个人时丁德利是在场的,难道他会分身术?还是他是孙**会七十二变呢?”庄亚蝶问道。

    陈霄被庄亚蝶这么一问一时语塞,他看看任重诚,任重诚看了一眼庄亚蝶说“你分析的对,丁德利的确不是蝎子,或者说他只是蝎子的一个替身帮手,真正的蝎子目前还安然无恙地藏在我们身边。”

    陈霄不再说话

    了,他看看任重诚和庄亚蝶便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任重诚和庄亚蝶两个人,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地仿佛能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心跳声。最终还是任重诚打破了沉默问“亚蝶,你还有事吗?”

    “老师,雨桥什么时候回来的?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已经回来了,您的计划中是这样安排的吗?您为什么不让我和雨桥见最后一面呢?您明知道他去婚礼现场那就是九死一生,您.......”

    “够啦,亚蝶,你的为什么越来越多了,难道我做什么都要先跟你汇报一声吗?”任重诚声音不高,但是满含着威慑和严厉。

    庄亚蝶也不示弱,他走上前一步看着任重诚说“老师,您做什么是不用跟我汇报,但是您知道雨桥的突然回来一定会让**那边有所行动,您这样让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婚礼现场,这不就是让他去送死吗?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过雨桥的.......”

    “你别忘了,你首先是一个党国的军人,关雨桥也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你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吗?因为他被人家**识破了,他被捕了,你知道吗?他是拼死从那边逃回来的,能捡一条命回到沈阳已经是他的造化了。是他自己要求亲自去指认谁是蝎子的,我并没有逼迫他,你明白吗?”任重诚的声音开始在提高。

    庄亚蝶看着他“哼,是呀,好容易跑回来,就已经让您的计划落空了一半,再不出点力帮您把蝎子找出来,雨桥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您会轻易放过他吗?不可能吧?所以,您即便不逼他,他也得去,为了活命,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任重诚腮帮子上的肉抖动了一下,强压着心头怒火看着庄亚蝶说“亚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又何尝不是呢?兰成刚刚死去,接着又是雨桥,几天时间里我最心爱的两个学生先后离我而去,你以为我心里就舒服吗?我比你还要难受,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也有使命在身啊!亚蝶,这就是命啊,我们既然踏上了这条船,就不可能中途下船,只能跟着这条船一直往前走,至于能走到哪儿,你我心里都是未知数。我们此刻就像是站在血泊里的刽子手,这个时候即便是放下屠刀,我们也成不了佛的。”

    “哈哈,哈哈!成佛?我们都已经是魔鬼了,还成什么佛呀?老师您真够滑稽的,您也不看看,您和我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我们能成佛吗?开玩笑,等着吧,**不会放过我们的,等待我们的必将是一刻复仇的子弹,或者一把冰冷的匕首!”庄亚蝶说完转身走出去,把任重诚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看着摔门而去的庄亚蝶,任重诚的怒气渐渐消退,此刻他心中也开始反思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不是太过仓促了,还是有些急功近利呢?

    廖凯坦拿着一个夹子从楼下上来,正巧遇到钱莎莎从办公室出来,廖凯坦本想避开她,但是钱莎莎还是喊住了他“廖站长,怎么,这是有意躲着我吗?”

    “哎呦,莎莎,可别这么说,我为什么要躲着你呀?这不是有事嘛,急着去找安副处长。”廖凯坦说着将手背到后面去。

    钱莎莎瞄了一眼廖凯坦道“亏得锦之还天天惦记着你,帮你搜罗那些破东西,全都是些劳什子,你倒好,见了我就想躲,等我回去跟锦之说,把那些破玩意全扔了,或者让月亮拿出去卖掉换钱花。”

    “呦呦呦,我的姑奶奶的哦,我可就这么点爱好了,幸亏锦之还记得,你可别,千万别扔,我真不是有意躲着你,的确是着急嘛,你老师那边催得紧呢!”廖凯谈说着指了指任重诚的办公室。

    “那你快去忙吧,别耽误你的事!”钱莎莎说着与廖凯坦擦肩而过,这一瞬间,钱莎莎身子趔趄,廖凯坦急忙去扶她,钱莎莎顺势打掉了他手上那个夹子,夹子中掉出一张纸来。

    “你没事吧?”廖凯坦一边问一边

    弯腰去捡地上的夹子。钱莎莎抢先一步捡起夹子扫了,接着拿起那张纸扫了一眼一并交到廖凯坦的手上说“没事,脚下滑了一下!”

    廖凯坦接过夹子急忙把那张纸重新夹回到夹子里说“走路注意点,你就这样风风火火的!改日,改日我登门拜访,你回去跟锦之说一下。”

    “可不能空手来呀!”钱莎莎笑着说。

    廖凯坦指指她一笑“你呀,我真是服了你了!”看着廖凯坦进了安九州的办公室,钱莎莎快速地回到自己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电话。

    月亮在办公室里坐在桌前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前面。庄亚蝶推门进来,月亮这才急忙起身道“亚蝶姐。”看着庄亚蝶一脸的阴云,月亮关切地问“亚蝶姐,你没事吧?”

    庄亚蝶看看她摇摇头“我没什么事,对了月亮我忘问你了,婚礼上闹的这一出,莎莎是不是很生气啊?”

    月亮微微一笑“亚蝶姐,这事要是换做你,你会高兴吗?”

    庄亚蝶看着月亮点点头,月亮给她倒了一杯水说“好好地一场婚礼办成了葬礼,死了那么多人,热闹而祥和美好的婚礼现场成了屠杀人的刑场,这让谁也不会愿意看到的。”

    “那你觉得丁德利会是**吗?”庄亚蝶看着月亮问。

    月亮想了一会儿说“这个不好说,人嘛,都有两面性,**本来就善于伪装,我还真是说不好。不过亚蝶姐,你一定有自己的见解,你给我讲讲呗?”

    庄亚蝶笑了笑她看着月亮心里暗道“你果真也不是白给的!”

    月亮见她端详着自己便又问“亚蝶姐,婚礼上被丁德利杀死的那个人你认识吧?他是什么人呀?怎么我在处里还有沈阳站从来没见过他呢?”

    庄亚蝶被月亮这么一问心中再次泛起对关雨桥的思念来。她看着月亮欲言又止,眼中仿佛有泪花闪动。

    月亮见她泪眼模糊的样子便急忙说“亚蝶姐,算了,你当我没问过。”

    庄亚蝶放下杯子看着月亮问“月亮,你有喜欢的人吗?”

    月亮脸一红低下头去,庄亚蝶看着她道“你喜欢锦之对不对?”

    “不不不,亚蝶姐,你可千万别胡说,我和锦之哥就像亲哥哥和亲妹妹一样,你这话要是让莎莎姐听到了那就......”

    “月亮,你怕什么呀?喜欢就是喜欢,人这一辈子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既然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好好去爱他。别像我似的,想爱又不敢爱,等到真要去爱了,人又不在了,唉!”庄亚蝶说着流下泪来。

    月亮拿过一块毛巾递给她说“婚礼上的那个人是你的.......”

    庄亚蝶点点头“他叫雨桥!”

    月亮哦了一声,心中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从庄亚蝶的口中月亮已经听到了她想听到的,丁德利除掉的的确就是关雨桥。可以向老赵他们汇报这个情况了,猫头鹰关雨桥被锄杀,蝎子暂时是安全的。

    廖凯坦把那张纸放在安九州眼皮子底下后,便坐在了安九州对面看着他。

    安九州看了一遍之后抬头看看廖凯坦问“给任兄看过了吗?”

    廖凯坦摇摇头“还没,这不先拿来给你过目嘛!”

    安九州拿起一直红色笔在纸上圈了几个人名对廖凯坦说“我觉得这几个要重点查一下!”

    廖凯坦拿过去看了看点点头说“这个韩炳武是不是就.......”

    “你是不是觉得他是梦白的手下就不用查了?”安九州说着拿过那张纸在上面又圈了一个人的名字。

    廖凯坦看完后瞪大了眼睛看着安九州道“九州兄,他可是你的司机啊?老赵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他吗?还要查他?”

    “怀疑,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职业素养,我并没有说他就是蝎子,只是怀

    疑,既然怀疑那就要查,要让事实验证怀疑!”安九州说。

    廖凯坦点点头“好吧,我去安排!”

    安九州点点头“还是把这份名单给处座也看一下吧?”

    廖凯坦起身道“我这就过去跟他说,九州兄这边就可以开始着手调查了,我们两条腿走路,你查我的沈阳站,我查督察处。”

    安九州笑了笑“好啊,那就开始吧!”

    看着廖凯坦出去,安九州拿起电话“小孟,你来一下!”

    不一会儿,孟晓潼敲门走了进来,安九州看着他道“从今天起,你给我时刻注意廖凯坦的行踪,还有他的人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我都要知道。人手不够,我给你从保安军稽查处那边借,但是一定要保密!我这就去跟任重诚说,把你调到沈阳站去。”

    “处座,我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孟晓潼回答道。

    孟晓潼走后,安九州起身出门直奔任重诚的办公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