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当沈功寿回到自己家的时候,他的老婆肖君碧正站在门前张望着,看到沈功寿的车驶进院子来,肖君碧一溜小跑来到车前,伸手拉开车门。

    沈功寿从车里下来看着给他开门的肖君碧一笑“我沈某人又回来了。”

    肖君碧笑着迎上来说“我就知道那个安算盘玩不过你。”

    沈功寿伸手搂住肖君碧的肩头说“夫人,这段时间是不是担心了?”

    肖君碧看看他脸色一变说“担心?我担心什么?你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我最清楚了,南京那边你早就打点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安九州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他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呢?我知道你迟早都会毫发无损的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的是居然还做了国防部二厅的调查员,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沈功寿眉头一皱道“听你说这话怎么这么别扭?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说是不是?”

    肖君碧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问道“你的人查得怎么样了?我们馨橙到底哪去了?这么久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我怎么跟她死去的作鹏交代呀?”

    沈功寿看看她说“就是这件事让我伤脑筋,这孩子能去哪儿呢?我派出去的人几乎找遍了沈阳城,可是连她的影子都没见过。唉!我正想跟你讲呢,你说这要是我在沈阳的调查工作完事了,我们搬回南京去,到那时再找不到馨橙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一天找不到她,我就一天不走,一年找不到她,我就一年不走,我是不会把馨橙一个人扔在这里的。”肖君碧说着眼圈泛起红来。

    “行了,行了,你不用这样,我再安排人去找,你放心,在我们离开沈阳之前,我一定会把她找到的。”

    肖君碧哼了一声说“功寿,我要不是看在孩子份上我......唉,算啦,不说这些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安排人去找吧,馨橙要是再出事了,我可真就不会再跟你过下去了。”

    沈功寿有些不耐烦地看看她“你总是这样没完没了,我再说一遍,肖作鹏他们两口子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为他们的死感到难过。馨橙失踪了,更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或者说是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你要是迟迟不把这件事忘掉,还总是觉得这件事是我在背后指使,那,那你要是真的不想再过下去了,那你就走吧,我真的受不了你这种无休无止的猜忌和没完没了的盘问了。”

    肖君碧愣了一下看着沈功寿,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要是真的离开沈功寿,别说离开沈阳城了,恐怕连这个家门还没迈出去,自己就得被沈功寿一枪打死。沈功寿是不会允许她活着离开沈家的。看着沈功寿那双阴冷的眼睛,肖君碧知道自己应该稍微收敛一些自己对沈功寿的指责和猜忌了。

    沈功寿看着突然不说话的肖君碧问“你怎么了?”

    肖君碧忙摇摇头说“那你这次回来打算怎对付安九州呢?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想要对付他,也不是易事。”

    沈功寿微微一笑“我既然能回来,自然就有办法对付他,你等着看吧,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肖君碧看着沈功寿一脸阴险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也为自己的前路有点担心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肖君碧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这是一个做事狠辣,心思缜密而又极具危险性的人。而安九州精于算计,行为诡秘,这两个人的较量一定是一场异常激烈而又血腥的较量,关键是谁先掌握了先机,谁就会站在最有利的一边。

    任重诚看着坐在面前的秦锦之和钱莎莎以及庄亚蝶三人笑了笑问道“你们三个人聚在一起不容易啊,未来有什么打算?”

    秦锦之瞄了一眼钱莎莎,钱莎莎便开口道“我们能有什么打算呀?老师您来了,一切就都听您指挥了

    ,您指到哪儿我们就跟着打到哪儿,您说怎么走,我们就怎么走呗。”

    任重诚斜眼看看庄亚蝶,庄亚蝶看着他说“老师,学生认为现在的关键是找出内奸,弄清楚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我们从表面上看是安九州和沈功寿的斗法,其实他们都是被**给利用了。事情还要追溯到丁德利从北平回来时带回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会在车站突然被杀?再就是那天在沈阳站里突然袭击我们的人,以及安九州查没的那一吨黄金的去向,我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有着密切的联系,说白了,这都是他们在背后捣的鬼。只有揪出这个内奸,这些问题才能一一破解,从而也能化解安沈两人之间的矛盾,让他们真正能够握手言和,拧成一股绳,从而把全部精力集中起来对付**。所以,我想先从丁德利带回来的那个人在车站被杀一事查起,追根溯源,我相信一定会有水落石出那一天的。”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亚蝶,看来你还是下了功夫的。实话告诉你们,我来可不是看沈功寿和安九州他们两人相互斗法的,我是来彻底肃清**在东北的地下组织,彻底将他们在东北的谍报网撕碎,扯烂,我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任重诚是干什么的。我既不是沈功寿,更不是安九州,我是他们的克星,是把他们送上断头台的人。亚蝶,你具体讲一下,你打算怎么做?”任重诚看着庄亚蝶问道。

    庄亚蝶看了一眼秦锦之和钱莎莎,秦锦之忙说“老师,那你和亚蝶先说,我们先出去,等您叫我们,我们再回来。”

    任重诚摇摇头说“这里没有外人,亚蝶的话也不用避讳你们,何必要躲开呢?留下来一起听听。”

    钱莎莎看了看庄亚蝶,她能感到庄亚蝶的眼神中是不愿意她和秦锦之留下来听她讲的。钱莎莎索性一笑说“既然老师发话了,我们就默默地旁听呗。”

    任重诚点点头看着秦锦之问“锦之,我听说在你和莎莎离开重庆之前,八处的胡奎亮被人突然暗杀了,你知道这件事吧?”

    任重诚的问题秦锦之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任重诚会突然问他。

    秦锦之点点头“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他被杀的那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去了不夜天呢,对了,老师您不是也在吗?”

    任重诚眼睛看着秦锦之道“我走得早。”

    “我们走的也早,您走后我们就走了,老胡一个人在哪儿,至于他几点离开的,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他是不在回家的路上被人一枪毙命的。要说呀,这枪手也真够厉害的,不但枪法准,最关键的是他把老胡的底摸得清清楚楚,这一定是熟悉老胡的人干的。对了,老师,刚刚廖凯坦还找我呢,他说是老胡的一个手下干的,我还跟他辩驳了一番呢。老胡那帮手下可没有这个身手,所以,我不认为这是老胡手下干的。”

    “那你觉得会是谁呢?”任重诚问。

    秦锦之摇摇头“这不好说,八处那么多人,这谁能看出来谁是**呢?再说了,老胡那天刚刚把三个**给枪毙了,说不定这就是**的复仇行动呢。”

    “可是据我所知,那天是你亲手毙了**谭思恒的,那**怎么不找你报仇呢?”庄亚蝶突然发问。

    钱莎莎看了一眼秦锦之,秦锦之笑了笑说“也许**就是把老胡错当成我了呢?”

    “哦,也有可能,杀错了!”任重诚说。

    秦锦之看看他道“老师,您怎么分析呢?”

    任重诚沉默了一会说“内部人所为是确定无疑的,我觉得亚蝶刚才说得很对,只要找出这个内奸,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您这话的意思,这个内奸从沈阳跑到重庆去把老胡杀了?”钱莎莎笑着问。

    “没准是这个内奸在重庆把人杀了再跑到沈阳呢?”任重诚看着她说。

    钱莎莎蹙了一下眉头阴下脸来看着任重诚说“老师,那您还不如直接说是我或者是锦之杀了老胡呢,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呢?”

    任重诚笑了笑摇摇头“莎莎这话里有话啊,不过,有没有这个这个可能呢?就是说这个内奸在沈阳遥控指挥了这件暗杀事件呢?”

    “我们来之前,廖凯坦已经问过我们两个了,老师要是还怀疑是我们所为,也可以继续追查下去,我和莎莎会配合的,这件事我......”

    “凭什么呀?无缘无故地怀疑自己人,找不到真凶就想弄个替死鬼出来,我钱莎莎可不替人背黑锅。那天我们从不夜天回来都做了什么,锦之你不清楚吗?难道说你还有分身之术,还是我有这个能耐呢?这边翻雨覆雨,那边又去杀人,哼,真是搞不懂了,动不动就先怀疑自己人,有本事去抓**啊,总是这样揪着自己人不放,有意思吗?”钱莎莎说着站起来伸手拉住秦锦之说“锦之,我们走,人家都从重庆追到沈阳来了,你还是傻乎乎的配合,配合什么呀?配合人家把你抓起来呀?”

    看着钱莎莎拉着秦锦之要往外走,任重诚看看庄亚蝶,庄亚蝶点点头喊道“莎莎,你这臭脾气又来了,老师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误会,你别忘了你自己干的事情,月亮那件事怎么说?今天当着老师的面把话讲清楚了,是老师指使你绑了月亮?还是你自己擅自做主绑了月亮?”钱莎莎现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站在屋子中间指着庄亚蝶大声喝问道。

    庄亚蝶被钱莎莎这么一问,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看向任重诚。任重诚脸上泛起笑容说“你们几个都是这个性格,三句话不来就急,至于你说的月亮这件事,是我让她做的,只是走个过场,也算是给廖凯坦一个说法,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不要再对你们二人胡乱猜疑,没想到我一番良苦用心,居然还被你们误解了。”

    秦锦之拉着钱莎莎对任重诚说“老师,我们没有想那么多,莎莎她这脾气您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还跟我说要找时间请您吃饭呢,也算是我们这些做学生的给您接个风。您的一番好心我们当然都知道啦,您放心,我们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保证不给您丢脸。”秦锦之说完拉着钱莎莎说“你这脾气得改改,赶紧跟老师和亚蝶道个歉。”

    钱莎莎气呼呼地看了一眼秦锦之说“人善被人欺,我道什么歉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庄亚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拉住钱莎莎的手说“莎莎,我知道月亮这件事你一直耿耿于怀,我这心里也一直堵着呢,今天就按你说的,咱们把话说明白了,省的日后再......”

    “你们两个都不用说了,这件事已经很明了了,另外,关于月亮的事情亚蝶也跟我说了,我答应她让月亮过来跟在亚蝶身边帮她吧。这件事从今天起谁也不许再提起,没有谁对谁错这一说法,如果你们偏要问个对错,那就当我错了好吧?”任重诚说着站起来看着钱莎莎和庄亚蝶。

    钱莎莎慢慢低下头去在嘴里嘟囔着“老师就是偏心!”

    “你说什么?”任重诚问道。

    庄亚蝶一笑“老师,她说她知道错了。”

    钱莎莎眼睛一瞪刚要说话,秦锦之手上用力拉了一下她,钱莎莎看着任重诚把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任重诚走到钱莎莎面前看着她问“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好东西啊?”

    钱莎莎瞥了一眼任重诚,又指了指庄亚蝶说“请,也得她请啊,她是学姐,再说了,还有魏兰成大哥呢,我最小,凭什么我请啊?”

    庄亚蝶边忙笑着接过话茬说“好,我请,我去给魏大哥打个电话,咱们四个一起和老师好好聚聚,给老师接风洗尘。”

    任重诚点点头“我可是听说这沈阳城里有不少好吃的呢,你们打算请我去哪

    儿吃呢?”

    “关东老店,那里不错,地道纯正!”秦锦之抢先说。

    “好,那就这样,今晚,我这个老头子就去赴你们四个人的宴会,就关东老店了。”任重诚说着拍了拍秦锦之。

    “那我去打个地那话,叫上兰成,你们先去忙吧。”庄亚蝶说完便走出去。

    任重诚看看秦锦之他们二人说“你们也去忙吧,晚上我们好好再聊。”

    秦锦之和钱莎莎从任重诚办公室出来之后,钱莎莎就气呼呼地对秦锦之说“瞧你那窝囊样,我要是再不说话。老家伙还不得把你抓起来啊?”

    秦锦之一笑“不可能的,他是在诈唬我们呢,刚刚廖凯坦也来了这么一招,被我几句话怼回去了。这两个人是想轮番轰炸,诈出我们俩点什么来。”

    “哼,老奸巨猾的东西,想拿我钱莎莎开刀,没那么容易。庄亚蝶以为老头子来了,她就有靠山了,你看着吧,咱俩前脚走,她就马上又回去了,你信不信?这会儿没准两人又在核计什么呢?”钱莎莎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任重诚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