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在督查室大会议室里,任重诚面带威严的坐在首位,沈功寿和廖凯坦分坐在他两旁,安九州则坐在了廖凯坦的旁边。

    在座的人一齐把目光投向任重诚,任重诚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陈霄,陈霄便将手上的一个文件夹子递给他。

    任重诚慢慢打开文件夹道“国防部保密局及国防部二厅令.......”

    众人齐刷刷地站起来看着任重诚,任重诚摆摆手“都坐吧!”

    待众人坐下后,任重诚继续念道“保密局原八处处长廖凯坦接任沈阳站站长,原沈阳站长沈功寿调至国防部二厅任特别调查员,协助新任站长廖凯坦调查沈阳站遗留的相关问题。撤销保密局派驻沈阳督察处安九州处长职务,降为副处长,由任重诚接任调查处处长。原沈阳站副站长庄亚蝶调至督察处任督察,原督察处顾梦白调任沈阳站副站长。”

    当任重诚念完这一系列任免之后,第一个举手拍巴掌就是沈功寿。沈功寿一边拍着巴掌一边说“局座英明,沈某人一定协助廖站长做好调查工作。还望廖站长和任处长以及安副处长多多关照。”沈功寿故意把副处长三个字说得特别重,然后他看着安九州笑了笑。

    安九州眯着眼睛看看沈功寿,然后转向廖凯坦说“廖老弟那你可要受累了,也要小心小人作祟啊!”

    廖凯坦笑了笑说“多谢安兄提醒。”

    任重诚看看安九州问“九州,身体好些了吗?我听说你吐血了?这是怎么搞的吗?都惊动了局座了。局坐特别交代我,让我转达他对你的问候,还希望你好好养好身体,处里的事情嘛,你就暂时不要参与了,先回去养身体,等你身体养好了,再回来工作,我先替你代劳几天。”

    安九州看了看任重诚点了点头说“重诚兄就多费心了,既然如此,那安某就先走一步,这身子骨呀还真是支撑不下去了。”

    没等任重诚说话,沈功寿抢先道“安兄,改日我一定登门看望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事我也会及时向你通报的。”

    安九州笑了笑“功寿,我已经是被贬之人了,你何必又要这般咄咄逼人呢?向我通报?通报什么?你现在是国防部的调查大员,你想调查谁那是你的权利,何必要向我通报呢?这不是在耍笑安某吗?”

    “哪里,哪里,安兄多想了,我的意思是待我把黄金之事查明之后一定会向你讲明情况的。”沈功寿说完看了看任重诚。

    安九州没有理会沈功寿,而是转向廖凯坦道“廖老弟初来沈阳,改日安某身体稍好些,我设宴给廖老弟接风。”

    廖凯坦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这三位军衔和职位都比自己高的三人笑了笑对安九州说“安兄客气了,廖某初来乍到,还要仰仗安兄多多关照呢。”

    “行啦,各位客套话都不要多讲了,我们各司其职,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功寿在沈阳调查完还要回南京向局座汇报,所以呢,时间有限,而且我们还有好多要做和应该的做的事情都还没有眉目,还是抓紧时间做点正事吧。我任某人来到沈阳做这个督察处长,可不是来做什么和事老的,更不关心什么金子房子的,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针对**展开一系列的抓捕和禁剿工作。”

    任重诚的话让安九州和沈功寿以及廖凯坦三人全都不说话了,其他在座的人也都把看热闹的眼神收了回来,各自低下头去。

    安九州站起身给任重诚敬了一个礼后刚要离去,任重诚突然开口问道“九州,那个翟新宇怎么没来参加会议呢?”

    安九州略微一愣回答说“报告处座,属下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养病,处里的事情过问的少,的确不晓得翟新宇现在在做什么,至于他为什么没来参加会议,我更是不清楚了。”

    “翟新宇可是黄金案的重要人证,他可不能......”

    没等沈功寿说完,韩雪枫站了起来道“翟督察已经好久没来上班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曾经去问过他的家人,可是他的家人也都不在,所以......”

    沈功寿还要继续往下说,任重诚看了他一眼沈功寿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任重诚转向韩雪枫道“你是韩秘书?”

    “报告处座,我是韩雪枫,是安处长的秘书。”韩雪枫大声说。

    任重诚点点头看向安九州道“来之前局座讲过,要调翟新宇回南京去,他所负责的那一摊子暂时交由锦之来负责。那就尽快找到翟新宇,协助功寿把事情搞清楚,然后让他和功寿一并回南京。”

    安九州耸耸肩一笑“处座,我一个赋闲之人,您总不能让我亲自去找这个翟新宇吧?”

    任重诚刹那间在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他扭头看了一眼秦锦之,秦锦之急忙起身道“报告处座,属下会协助韩秘书查找翟督察的下落。”

    “哼,查个屁,恐怕早变成灰了!”沈功寿嘟囔了一句。

    安九州冷眼看看他道“功寿这话里有话啊?”

    沈功寿呼的一下站起来看着安九州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不清楚吗?”

    安九州皱起眉头说“这话好像是我应该问你吧?你跑了一趟南京,不但屁事没有,还摇身一变成了国防部二厅的调查员,你调查什么?调查你自己还是调查我呢?那一吨黄金的去向我想只有你心里最清楚,万有福为什么会自杀?你心里不清楚吗?难道他真是自杀吗?你不要把我当三岁孩子耍了。沈功寿,你记住了,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造的孽也是迟早要遭报应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其实那一吨黄金早就与你一同到了南京了吧?这一吨黄金上下打点完之后,剩下的也够你下半辈子用的了。所以,现在才会堂而皇之的打着什么狗屁国防部二厅调查员的旗号回来,你是想找一个替死鬼好为你把没擦干的屁股擦干净吧?这叫什么?这就叫贼喊捉贼!”

    “你放屁,我沈功寿一向是忠于领袖,忠于党国,忠于局座的。倒是你来到沈阳之后,不把精力放在对付**上,反而暗地里查这个,整那个,搞得沈阳站和督察处乌烟瘴气,离心离德。你打着督察处处长的旗号,行使着你督察处长的权利,为自己谋私利,扩张自己的势力,打压沈阳站同僚,恨不得把我沈某一**打死。你巧取豪夺,把原本我要运往南京上缴国库的一吨黄金搞得不翼而飞。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埋在我们身边的卧底特工蝎子呢,是你把黄金拱手送给了**了吧?然后你又把翟新宇这个唯一知情人除掉灭口,这样你就可以把一切事情推到一个连尸首都找不到的人身上了吧。”沈功寿越说越激动,他站起身来手插进裤兜里握住了枪。

    安九州哈哈一笑“沈功寿啊沈功寿,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走着瞧?瞧什么,今天你不把翟新宇的下落讲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间去!”沈功寿说着手指便打开了枪的保险。

    “哐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孟晓潼和赵如龙手里拎着枪闯了进来,二人一齐把枪口对准了沈功寿。

    沈功寿看着闯进来的二人,再看看安九州“哈哈!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这时,梁彤姝慢慢把手伸向腰间,张向辉则继续低着头,双手托腮,闭上眼睛。

    丁德利看了一眼秦锦之,秦锦之轻轻摇摇头,丁德利眼珠转了转没动地方。

    站在任重诚身后的陈霄伸手掏出枪来喊道“放肆,谁让你们进来的,来人.......”

    安九州扭头看看孟晓潼和赵如龙骂道“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孟晓潼这才和赵如龙收起枪慢慢退出去。

    任重诚看着他们

    阴起脸来说“看看,你们自己看看,都是党国的将官,处长级别的高级将领,为了区区一吨黄金就这样剑拔弩张,居然要在会议室里大开杀戒,当着这么多的下属和同僚,你们也不嫌丢人,你们的脸还要不要了?简直不像话了,太过分了,如此下去,党国危矣,党国危矣啊!”任重诚说着伸手“啪”的一下拍在桌上愤而起身道“散会!”

    安九州冲着转身离去的任重诚敬了一个礼后便快步离去。

    沈功寿看着走出去的安九州骂了句“什么东西?跟我玩,你还嫩点,你以为你安算盘真的就能算定一切吗?”

    这时,廖凯坦微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沈功寿的肩头说“功寿兄,气大伤身啊!”

    沈功寿斜眼看看他道“欺人太甚!”

    廖凯坦咧嘴一笑“我先走一步了!”

    聂倩平跟在廖凯坦身后走出会议室。秦锦之和钱莎莎以及庄亚蝶三人一起走出来,钱莎莎低声对庄亚蝶说“亚蝶,这回好了,你也到了督察处了,不用再在沈阳站那里受.......”钱莎莎本想说受气受累,可是转念一想,庄亚蝶也许并不像她这么想,所以便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秦锦之则看着庄亚蝶问“亚蝶,你什么时候把魏兰成找来,咱们几个怎么也得请老师吃顿饭吧?”

    庄亚蝶摇摇头“算了吧,你没看见现在是什么形势吗?这时候请他吃饭搞不好要挨骂的,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钱莎莎也跟着说“你还是老实呆着吧,别给自己找麻烦了。老师可不是安九州,更不是沈功寿,他一向不喜欢吃吃喝喝搞什么接风宴,欢迎宴的,还是收敛收敛老老实实做事吧。老师不是让你暂时接手翟新宇的工作吗?你还不抓紧时间了解了解。”

    “了解?了解什么?那本就是我的看家本事,一直都在做的就是这个活,你让我了解,我去找谁了解,翟新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你让我先去翟新宇?”秦锦之冲着钱莎莎一顿埋怨之词,让钱莎莎不由得火起。她伸手就要去揪秦锦之的耳朵,庄亚蝶拦住她说“行啦,你们两个别闹腾了,我可告诉你们,老师可不像安九州,你们都各自收敛点吧,别惹他不高兴。”

    “就是,就是,亚蝶说得对。”秦锦之笑着躲在一边。

    “锦之!”走廊上传来廖凯坦的喊声,秦锦之看了一眼钱莎莎低声说“我就料到他一定会找我,行了,你带亚蝶去她的办公室,我去听听这廖开膛又要干什么?”

    待秦锦之离开之后,庄亚蝶和钱莎莎并肩走在一起,庄亚蝶问了句“你们为什么叫他廖开膛呢?”

    钱莎莎低声说“这家伙原是八处的处长,这你也知道。这个人表面上看挺和气的,你是不知道啊,这家伙狠着呢,尤其是对付犯人,在重庆时,我就亲眼看见过他用刀把犯人开膛破肚过,先不说血腥不血腥了,就是那股子狠劲,一般人可比不了他。只要是被八处抓了的人,都知道八处有个开膛手那就是廖凯坦,所以,私下里大伙就这么叫他廖开膛了。”

    庄亚蝶皱起眉头问“那他是对付**用这种方式吗?”

    “当然了,不过只要是犯人,到了他手上的,除非你交代,否则就......”

    “明白了,那不算什么,对付**就要心狠手辣,他这不算什么。去年沈阳站抓了一个女**,审了整整五天,一个字都没问出来。后来沈功寿让我试试,你猜怎么着?”庄亚蝶看着钱莎莎问。

    钱莎莎摇摇头,庄亚蝶一笑“我就用了一招,她就乖乖招了。”

    “哦?一招儿,什么招呀?这么管用。”

    “坐冰!”庄亚蝶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说什么?坐冰?那不是戴老板惯用的刑罚吗?可那是对付日本人的,尤其是那些被俘之后拒不投降也不交代的日本女

    间谍。”

    “没错,你说的很对,我就是从戴老板那学来的这一招,没想到还真管用,不到一天时间,那个女**就受不了了,问什么说什么。”庄亚蝶边说,脸上边露出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