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廖凯坦看着聂倩平问了句“秦锦之和钱莎莎走的时候,你们谁去送过他们?”

    “没人去车站送他们,只是在他们走之前一起吃过一次饭。”聂倩平说。

    廖凯坦想了想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这件事暂时先这样,你不要再往下查了。”

    聂倩平出去之后,廖凯坦拿起电话要通了南京任重诚。

    还是在关东老店,还是那个雅间,秦锦之和钱莎莎还有庄亚蝶看着满嘴流油的丁德利边吃边说“哥,嫂夫人,还有庄副站长,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在沈阳,就我们四个人要是能联起手来,哼,没有咱做不成的事,你们几位信不信?”

    “我说德利呀,今天原本是我和你嫂子要请亚蝶的,你说你跟着掺乎什么呀?还联手?联什么手?”秦锦之说着看了看庄亚蝶,庄亚蝶一笑“丁队长说的这个联手是什么意思?”

    丁德利呼的一下站起来拍着胸膛说“丁德利在沈阳站就服你庄副站长,只要你庄副站长吩咐一声,我丁某人绝无二话,刀山火海,我第一个上,第一个跳!”

    钱莎莎呵呵一笑“丁德利,你到是会站队啊?”

    “嫂子,这不叫站队,这叫向你们靠拢,我是不屑与沈功寿那帮人为伍的,他们一个个的就知道搜刮钱财,干一些偷鸡摸狗,鸡鸣狗盗之事,根本不把大事放在心上。”

    “大事?什么是大事?”秦锦之问道。

    “对付**呀,那是我们的头等大事,除了这件事,再没有比这大的了!”丁德利说着看了看庄亚蝶一笑问道“庄副站长,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庄亚蝶点点头“丁队长说得没错!”

    “我就说嘛,庄副站长一定会赞成我的说法的!”

    秦锦之转向庄亚蝶问“这回你重新回到沈阳站有什么打算?”

    庄亚蝶轻叹一声“能有什么打算?今天上午,你们安处长和我聊了聊,其实丁队长刚才说得没错,我们的精力的确是应该放在怎么对付**上了,再不能只顾着搂钱,置房子,置地了。东北形式现在越来越紧张,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要改弦易帜了。”

    “没这么严重吧?”钱莎莎问。

    庄亚蝶摇摇头“恐怕比这还要严重呢!我在这个时候被调回来,看来呀,你们这位安处长是要拉开架势和沈阳的地下党一决高下了。安处长来到沈阳之后,先是拿掉了肖作鹏的副站长职位,现在又把我调回来,虽说肖作鹏死了,但是事情远没有结束,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这就要看沈站长接下来要做什么了?这两个人的暗战,很快就会有个结果,到那时,无论是谁,都会把所有精力重新放在对付**上。这叫什么,这就是委员长的攘外必先安内,安九州处长是要大刀阔斧的进行调整和整改了。我们沈阳站啊,在南京那边是已经挂了号的了,所以说呢,沈阳站不作出一番全新改变,不让沈阳站有个新面貌,安处长就不会被派到沈阳来了。”

    丁德利不住地点着头,秦锦之看了看钱莎莎,钱莎莎便问道“安九州处长跟你这么说的?”

    庄亚蝶看看钱莎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莎莎,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

    不等钱莎莎回答,丁德利前先道“怎么做?简单,还是老三样,搜查,抓捕,枪毙,震慑一下他们,我就不信了,几个小小的地下党还能把沈阳翻了天不成?”

    钱莎莎笑了笑“我是技术方面的,至于具体行动我不懂,但是就像德利说的这样,我觉得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常言道,打蛇还是要打七寸,斩草还是要除根的,否则,都是无用功。”

    “太对了,莎莎你说的太对了,必须要斩尽杀绝,不能给他们留有一丝翻身或者**的机会,彻底肃清沈阳城里的地下党是我作为副站长首要

    任务,安处长赋予了我这个权利,我就要把它用到极致。”

    庄亚蝶的话博得了丁德利的大力鼓掌,秦锦之心中一紧,这一刻,他已经觉察出,眼前的庄亚蝶一定和安九州之间达成了什么默契或者是安九州许诺了什么给庄亚蝶。而庄亚蝶也已经开始着手她的下一步行动了。这让秦锦之不由得心中担忧起来。

    “先把那个什么蝎子给他挖出来,只要找到这只蝎子.......”

    “丁队长,我想问问你,你从北平带回来的那个人被杀一事,你何时可以给个说法呢?今天安处长还有沈站长可是都问起此事了。”

    庄亚蝶的脸色顷刻间变了,她看着丁德利,丁德利放下手中那只猪肘,看看秦锦之,秦锦之冲他使个眼色,丁德利便说“这是个无头案,庄副站长,要不您辛苦一下帮我查查,我全力配合。”

    庄亚蝶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秦锦之问“锦之,我听说那天你和莎莎也在车上?”

    “没错,我们赶巧了,和丁德利坐同一趟车来的。”钱莎莎替秦锦之回答了庄亚蝶问题。

    秦锦之放下筷子看着庄亚蝶道“亚蝶,你不会是怀疑我杀了那个人吧?还是怀疑莎莎呢?”

    “扯什么呀?这怎么可能?”丁德利说着啪的把酒杯放在桌上看着秦锦之说“哥,这一点我可以作证,说要是敢怀疑你,我就跟他........”

    “那个人的尸体现在放在那里?我想去看看”庄亚蝶突然说道。

    “尸体?早扔了,留着臭了他呀?”丁德利有些不高兴地说。

    “凶器呢?这总该有吧?”庄亚蝶又问。

    “在,在我这儿呢?等回去我拿给你!”丁德利说。

    刚刚还很愉快的氛围,这一刻变得紧张而又尴尬起来,秦锦之急忙端起酒杯说“来,亚蝶,祝贺你高升,也祝你在未来的时间里,多抓地下党,为党国多立新功!”

    庄亚蝶端起酒杯说“我可不是为了当官,更不是为了什么立功,我只是尽职尽责,对得起党国的栽培,对得起安处长的信任而已。”

    “我们一起喝一杯,以后以后有什么事相互照应点就行了!”钱莎莎说着先喝了杯中酒。

    庄亚蝶抿了一口放下酒杯说“我不能饮酒,这也吃得差不多了,我看还是回去吧,我要去丁队长那儿看看,顺便把那支凶器拿来给我。”

    丁德利不情愿地点点头,秦锦之起身道“那就改日我们再聚,到时叫上兰成兄一起!”

    庄亚蝶笑笑未置可否,钱莎莎拉着秦锦之说“就你能张罗,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庄亚蝶率先驱车离去,为了不让人说闲话,秦锦之让丁德利也先走了一步。

    风吹过,树摇,雪落,一只飞鸟头顶掠过,鸟鸣声中带着一种令人惆怅的凄凉。

    秦锦之抬头看了看那只飞过头顶的鸟,猛然间,月亮的影子出现在他眼前。

    “看什么呢?”钱莎莎过来问他。

    “没什么,莎莎,你说这时月亮在做什么呢?她......”

    令秦锦之没有想到的是,钱莎莎却说“那就回去一趟看看她,别我们在外面有吃有喝的,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也免得你总惦记。”

    秦锦之急忙进到车里,发动车子快速向家中奔去。

    当他们二人回到桃源家中的时候,月亮却不在家里。秦锦之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起来。看着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房间,却唯独不见月亮的身影,钱莎莎也有些纳闷,她看着秦锦之问“她会去哪儿呢?”

    这时,秦锦之忽然想起来那晚自己和月亮出来散步时,月亮说的那个接头地点,难道她去了哪里?秦锦之随口说道“她会不会是出去买什么东西去了?等会儿吧,没准一会儿就回来了呢。”

    秦锦之和钱莎莎一起坐在楼

    下客厅里等着月亮,可是十分钟过去了,有一个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见月亮回来,秦锦之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记得很清楚,月亮告诉他,那个在辽河路上的赵记粮米店离着这里最多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按着时间来算,早就该回来了。

    看着秦锦之有些焦急的样子,钱莎莎起身说“要不你在家等着,我出去找找她?”

    秦锦之一把拉住她说“你守在家里,我出去找!”

    秦锦之不等钱莎莎再说话,一把拿过外衣边穿边往外走说“她要是回来,你别冲她叫唤。”

    钱莎莎用白眼珠看了他一眼“赶紧去吧!”

    秦锦之出了门就直奔辽河路的那个赵记粮米店,秦锦之盼望着能在路上遇到月亮。可是等他走到粮米店门前了,也没有看到月亮的身影。秦锦之探着脑袋往店里看了看,店里除了趴在柜台上打盹儿的掌柜,再就是那个抱着簸箕蹲在粮箱子旁一样昏昏欲睡的小伙计。

    秦锦之直到自己绝对不能进去,更不能去问什么,但是从这情景来看,月亮应该是不在这里,那么月亮要是不在这里,那她会去哪儿呢?秦锦之这会开始紧张起来了。

    秦锦之沿着来路一溜小跑往回来,迎面正遇上钱莎莎,秦锦之急忙问“回来了吗?”

    钱莎莎摇摇头“我实在是坐不住了,所以我也想出来找找,这丫头,人生地不熟的她会去哪儿呀?真让人着急!”

    此刻,秦锦之开始意识到问题远没有那么简单,凭着这么多年的地下工作经验,秦锦之判断月亮很有可能是出事了,至于月亮为什么会出事,秦锦之一时间还搞不清楚原因。

    钱莎莎见秦锦之万分焦急地样子便安慰道“你先别急,我们回去再看看,没准她已经回来了呢!”

    秦锦之点着头和钱莎莎一齐往回走,没走出几步远,秦锦之突然发现在前面右转路口的路边有个闪闪发亮地东西,秦锦之快速跑过去弯腰拾起那个东西拿在手上看着。

    钱莎莎跟着跑过来看着秦锦之手上的东西道“这是月亮的!”

    “你怎么知道这是月亮的?”秦锦之问。

    “这是我给她的,我当然认得了,这个发卡是我买的,来到沈阳后,我见月亮也喜欢它,我就送给她了。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呢?”钱莎莎说着直起身子看着前面对秦锦之说“你看前面那雪地上是不是有车轮印?”

    秦锦之顺着钱莎莎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行清晰地轮胎印记。顺着印记往前,逐渐消失在前面的路面上。

    秦锦之回头看着钱莎莎问“这条路不像是我们去站里的那条路,这也不是我们的车辙印,这辆车应该就是在守在这儿等月亮的,当月亮走到这里的时候,有人从车里出来劫走了她。”

    钱莎莎心里虽然对秦锦之的分析非常赞同,但是嘴上却反问道“每天经过这里的车那么多,你为什么认定这辆车就是劫走月亮的车呢?”

    “你自己看呀,我们的车轮胎没有这个车辙印宽,不管是轿车还是吉普车,轮胎都没有这么宽,这应该是一辆军用卡车,车沉,轮胎又宽,所以留在雪地上的车辙印才会这么清晰。沈阳站有一辆改装的军用卡车,那是专门用来抓人时装人的。除了沈阳站和当地驻军部队会有这种军用卡车了?我想不出哪里还会有这种军用卡车了?”

    秦锦之说完看着钱莎莎,钱莎莎想了一会说“沈阳站的那辆车一直停在院子里,没有大行动,那辆车是不会开出去的,丁德利刚刚跟我们吃完饭,应该不是他。”

    秦锦之站起身看着前方说“这不可能是丁德利干的,莎莎,看来有人要对我们不放心了,这是要动手了。”

    “想调查我们?为什么?他们凭什么要调查我们呢?没有理由啊?”钱莎莎说。

    秦锦之回过身来

    看着钱莎莎说“我们先回去再说,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的,其中必有原由。”

    就在秦锦之和钱莎莎为找不到月亮儿焦急万分的时候,月亮却被捆在一间封闭的木板房里正在努力挣扎着。

    看着坐在对面的月亮,一个男人冲另一个人努了一下嘴,那个人上前一把撤掉了蒙在月亮头上的黑布。

    月亮慢慢睁开眼睛,等她的眼睛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后,月亮看到自己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在自己对面坐着一个刀条子脸的瘦高男人。

    月亮想活动一下手脚,奈何手脚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根本动不了。月亮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男人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说“把她嘴里的毛巾撤出来,我有话问她。”

    两一个人伸手扯出月亮嘴里的毛巾说“问你啥,你说啥,不许胡扯,要不我就把你废了!”

    月亮瞪了他一眼看着对面的男人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绑我,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吧?”

    “嘿,听见没有,这小娘们口气还不小呢?”瘦男人笑着对另一个人说。

    月亮大声喊道“你马上放了我,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娘们,别咋呼,我告诉你,在这里,你喊破嗓子都没人知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回答对了,我就放了你,否则,你可就要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