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武斗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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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事还没开始,白一方饮了口茶,娓娓道来。

    曦和二年,听闻沈止曾无意走进武斗坊之中,那夜正巧是月擂主诞生之赛。可谁能想到比赛的二人之中,其中一个是个女子。

    不但是个女子,还是个瘦小柔弱的女子。

    那女子除却一张脸是好的,全身上下皆是伤疤,她武功不差,但面对的是个高大九尺的酒肉和尚又显了太吃力。

    若是寻常比镭沈止是不会去救的,可那女子背后藏着一段太过辛酸可怜的往事。

    据传言,那女子从出生之时就被其家人当药人养了起来。

    白一方卖了个关子:“你们猜猜是谁的药人?”

    三个小姑娘都听入迷了,白一方也没吊胃口,继续往下说了。

    那女子是其家人为了她的亲生哥哥才养成了药人,成药之后,三日一放血,两日一割肉。

    平日里就放在笼子里养着,以供其哥哥亵玩。

    女子过得太苦,早没了平常人的知觉痛觉。许是上天垂怜,这家人被仇人寻上门,灭了满门,这个女子便被凶手带了回去。

    你们听到这以为,那凶手定然是个好人是不是?

    错了,那凶手教她武功,因为女子不知痛又天生药性,是个学武的好苗子。那凶手便花费了几年功夫教导,然后便...

    丢到了武斗坊,为其赚银子。

    早在沈止来此之前,那女子已经连续打了五个月的擂台赛。她几乎是以一种寻常人不能站起的伤势与那酒肉和尚对战。

    沈止便是在那样的情境之下,听着观赛人说了因由往来,才出手。

    武斗坊便是如此,若有人坏了规矩,要么掏双倍的银子,要么只有打败对手这一条路。

    白一方给自己说乐了:“我也没想到沈灼渊那般穷,全身上下掏不出五十两,他为了救那女子,就这么打啊打啊打到了年擂主。成了年擂主之后不用再参与月赛,他一共出手三次,一次成了月擂主,一次成了年擂主,去年他蝉联,今年我估摸差不离也是他了。”

    慕容卿问:“那女子呢?”

    “听闻,成了沈止在民间的探子,经常帮他办案。”

    尤诺还没回神,半晌才咂舌道:“沈少卿今年十八,三年前,他十五岁就打到年擂主了?那白大哥你与沈少卿同年,到今日都不敢下台?”

    白一方扫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你要想现在就家去,直说就行。”

    尤诺乖乖闭嘴。

    直到酉时末,才听一声锣鼓震天响。

    是比武台上话事人正介绍着这场赛事,最后他道:“今年若还是沈少卿蝉联,三连魁首不再打擂,只擂主墙上书名匾作个念想儿,到时若各位英雄好汉谁还想向沈少卿挑战,只得私自下了战书了。”

    慕容卿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武斗坊是不是连着三年都给沈少卿黄金给急眼了?”

    白一方也乐:“没谁人蝉联过年擂主,月擂主倒是常见,不过沈灼渊时常接济百姓,三千两黄金也不够他造的。”

    杜若道:“沈家底蕴深厚,照理说沈少卿不该没银子才是,且他断案,为何还要拿银子去接济百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沈少卿不会不懂呀。”

    “你管他呢,左么那银子都是他自己挣的,管哪条鱼,人家乐意。”白一方把面前糕点往杜若跟前推了推:“小姑娘家家别瞎操心。”

    杜若已有十六,家中养得好,她在女学功课也一向佼佼,从身到心早已不算是什么“小”姑娘了。她掀开幕篱,解了面纱,去拿糕点同时视线朝着白一方瞥了一眼。

    这一眼含嗔带恼,看得白一方心里顿生了后悔。

    这三个都到了能议亲的年纪,他还是鲁莽了,不能再这般不重男女之防。

    白一方这般想着,索性起身出了雅间儿,让颂林颂溪守着,他自出了去好过被姑娘家围着。

    他前脚出去,杜若后脚也要出去瞧瞧:“你二人在雅间儿待着别乱跑,我去寻了白大哥,好看看别的。”

    她眨巴眨巴眼睛,慕容卿尤诺心领神会她是要去看看能不能找了沈止试探试探。

    这两个顾着玩,并不管了她,吃着糕点饮茶点了点头。

    白一方听到动静见着杜若跟出来就觉得烦:“你不在里头待着你跟着我作甚?”

    “白大哥你定是要去寻了沈少卿,魁首风采阿若当然也想瞧瞧。”

    “你真是被我妹妹和阿诺那丫头给带歪了。”

    白一方见她贴身丫鬟一左一右跟在身侧,拉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言毕也没拦着。

    雅间儿里慕容卿对着尤诺嘀咕:“你说这么些人得打多久啊?咱们明儿还那么多课业呢。”

    “等阿若说了吧,她说什么时候回再回,她不说你就给我熬着。你瞎琢磨都能琢磨一宿,看人比武你别和我说你熬不住。”

    慕容卿还真是多操心了。

    比擂第一场就是个至多十三四的少年,只一招,就将对面的瘦高个踢下了台。

    连着半盏茶的功夫都没用到。

    尤诺还没看清楚呢,就没了。

    “这男娃也忒厉害了。”慕容卿忍不住感叹。

    二人以为这少年不过运气,碰上的对手不行,直到他打败了其他所有人成了今年第一要和沈止打擂,慕容卿才揪着尤诺激动得不能自已。

    “这是不是就是话本子里头写的!天纵英才!”

    尤诺样子和她差不多,双手把着栏杆就差摇旗呐喊了。

    两人可算是长了回见识,蹦踏得是颂林颂溪都忍不住上前,生怕两位主子稍不留再从栏杆上翻了下去。

    比武台上话事人还在说话,隔了几个雅间儿的帘子却被翻了起来。

    慕容卿侧头去看,这人可不就是沈止。

    他这回打扮换成了一身儿窄袖窄脚长靴的利索衣裳,慕容卿扫了好几眼,可算是分辨出上头绣了些暗纹,颜色也成了藏蓝。

    深色被他穿尽,无甚新意。

    沈止远远向她二人颔首。

    尤诺转头问慕容卿:“他什么意思?认出我俩了是么?”

    “你真蠢,咱俩后头大哥的人站着呢,而且你没瞧见那雅间儿里头我大哥坐着呢么?阿若也在。”

    尤诺是个顾前不顾后的主儿,既被认出来了,朝着沈止猛挥手。

    慕容卿一个没设防,就听她扯了嗓子喊:“沈少卿还不飞身下去迎战!”

    嚷得慕容卿耳朵都发鸣,她羞恼得扯了尤诺:“你真是的,作甚呀,这么多人呢。”

    “脸捂着,谁知道,管那么些,我尽兴才是真。”

    一声锣鼓喧天响,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