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沙雕娘娘每天都在社死》全本免费阅读

    被“二哈”一搅局,朝议草草结束。

    纱芊碧回到后宫,少不得对自己的保镖一番训斥。

    “你特么这是易容术吗?你这是掩耳盗铃吧?”

    哈仕奇听不明白后世的成语,不过他仍然对自己的化妆手法充满自信。

    “娘娘不必担心,他们都没认出我来。”

    纱芊碧被他气得差点爆粗口。

    “行吧,你高兴就好。”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懒得跟这二货掰扯。

    等到下一次朝会的时候,纱芊碧无论如何,再也不让哈仕奇跟随,勒令他在宫里等待,否则就将他赶回军营。

    保镖无奈,只得依从娘娘的吩咐。

    算起来,这已经是纱芊碧第三天上班,啊不,应该说第三次上朝了,可是她对参与朝政,还是一窍不通。

    坐在龙椅上,这位庄仁皇后显得很不自信。

    她不知卓统领教的方法管不管用,自己依照而行,能否赢得大臣们的好感。

    内心有点忐忑不安。

    朝议开始,一些官员提出近期等待处理的问题,皇后娘娘听完之后,询问大家的看法。

    得到建议,她基本都会按照别人所说的,批准执行。

    这回,大臣们没再露出抵触的神色,纱芊碧也感觉效果不错,心情放松许多。

    谢太师为人狡诈,老奸巨猾。

    经过一番观察,他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猜测。

    这位皇后,貌似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心肠歹毒冥顽不灵,而是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

    且心性纯良,似乎没什么主见,说直白点就是挺好忽悠。

    谢太师转动眼珠,心中暗暗盘算。

    皇后娘娘对我印象极好,正可趁其新晋登位,诸事不懂的机会予以忽悠,以达到自己谋划已久的政治目的。

    当然,这一切只是谢太师的推断,他还不敢冒然实施计划。

    害怕自己判断错误,引火烧身,因此,他先用小问题试探。

    “娘娘,有件事臣觉得,应做些更改……”

    纱芊碧听完,微笑颔首:“所言甚是,就依爱卿之见。”

    其实谢太师讲的,并无丝毫道理,完全是在误导。

    “娘娘,还有件事……”谢太师继续先前的套路。

    纱芊碧依然如故:“准奏!尽快处理。”

    ……

    如此这般三五次,谢太师发现这位皇后,确实很好骗。

    对于自己提出的建议,几乎都毫不打折地准奏。

    他心中暗喜,与其党羽互相使眼色,准备放大招。

    那就是,为他充当利益代言的仕人集团,提议减免田税。

    这里的仕人,或者叫仕子,是指获得朝廷认可的读书人。这些人若考取高等的功名,就可入仕为官。

    大莎不同于中国古代,在原本的世界,举人以上才享有减免徭役税赋的特权。

    而这个世界,秀才,甚至没有成为秀才,就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优待。

    秀才之下,还有仕人这种虽无功名,但是同样获得朝廷承认,给予某些税赋减免的读书人,大体上跟“童生”类似。

    拥有仕人资格,相当于取得读书行业的执业资格证书,仕人、秀才、举人……,以及再往上直到士大夫,都属于仕人阶层。

    这些仕人一直以来,享受国家的各项特权优待。

    相较于农户或者其他工匠、军户阶层……,他们很少纳税,基本不服徭役。

    民间许多仕人自发的结社成党,影响力甚大,谢太师等一部分官员,就是仕子集团的利益代言人。

    说起来,大莎的国策,也挺矛盾的。

    开国皇帝为了避免节度使们操控朝局,严格限制藩镇和外戚的权利,对各地节度使所在的门阀家族,规定其子弟不得入朝为官,节度使不得勾结朝臣,外戚不得干政……

    这也导致纱芊碧的娘家,和其他的地方诸侯一样,在朝中没有势力,令她缺少在朝堂上支持自己的中坚力量。

    但是,莎国历代皇帝,对于官员们充当利益代言的现象,却又十分宽容。

    朝中大臣们,有的是仕子集团的代表,有的则是地主阶层的代言人,还有的是商人们的代言人……,文武百官包含各个阶层的权益维护者。

    这种情况形成的主要原因,就是科举并非成为官员的唯一途径,大莎国的官员选拔方式多种多样,各个阶层都会想方设法推举或者扶持一些人出仕为官,所以才构成今日的局面。

    当然,八股取士是其中比较重要的方式之一。

    而谢太师今天所要做的就是,为仕子集团谋取利益。

    “娘娘,仕人学子乃国之根本,不同于农民、商人等常籍的百姓,他们一心读书求取功名,还要养活一家老小,怎奈我朝田税深重,家境不算富裕的仕子,往往不堪重负。长此以往,必然无心向学,导致人才凋敝。臣斗胆,恳请娘娘,免除仕人们的田税,让他们可以安心读书,为国为民精研学问。”

    谢太师忽然提出要给全国的仕人免除田税,并且说得情真意切,堪称实力卖惨。

    端王眉毛一挑,这怎么可以!

    本身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帮皇后娘娘当参谋,把控国家政策的幅度和走向。

    先前一些馊主意不痛不痒,他也就作壁上观。

    此刻听到谢太师这番歪理邪说,端王立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本来仕子阶层就很少服徭役,基本不纳人头税及各项杂税,唯一缴纳的只有田税,可谓国家和社会的蛀虫。

    如果再为这个巨大的群体免除田税,那么其他百姓必然承担更重的负担。

    本身藩镇的节度使,依据法度的规定,拥有一定的地方自治权,已分流走一部分财权,上缴国家的税赋三去其二,按照比例将很大一部分税款,留在州内自用,用来豢养私兵和维护藩镇的官府运作,等于财政收入变相的被门阀家族占有。

    也就是说中央政权的税款,目前已流失严重。

    若再大范围减免仕人田税,国家财政必然捉襟见肘。

    要想代替这部分国库收入,就得将税赋转嫁给其他群体,加重征收现有税额。

    有失公允不说,长此以往,苛捐杂税之下,很容易激化矛盾,引发民变。

    端王冷眼瞪向对方,谢太师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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