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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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恒的马车就在大街的一个拐角处,不远不近,正好可以看见江闰如何一家一家询问,如何一点一点失望。

    王林抖动缰绳,马车粼粼而行,不缓不急来到江闰身边。

    下车摆好上马凳,王林小声提醒:“兰双姑娘,将军很生气。”

    江闰笑着表示谢意,而后面色冷峻上车。

    任谁被人像猴一样耍了,都不会开心。而江闰竟然不敢生气。

    马车继续粼粼而行,江闰还没坐好就被一双大手扯进了怀里。

    “你说这次我该怎么罚你?你这样的若是在军营了,早就投胎两回了。”

    江闰闭上眼睛,在昏暗中拒绝交流。

    萧恒没有得到回应,手下用力。江闰吃痛,忍不住轻哼一声。

    “还知道疼?我还以为你只长了腿,并没有长嘴。”

    继续沉默。

    得不到回应的萧恒继续使力,黑暗中江闰双眼圆睁,泪光盈盈。

    “萧恒,你放我走吧。好吗?”

    黑暗中踽踽独行,耗尽了江闰的心力。不到一个时辰,又回到了萧恒手里。这种无力感,让人心神俱疲。

    萧恒很坚定:“过几天我便找个好日子,抬你做妾。”

    他以为江闰离开,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而江闰适合的身份,便是妾。

    一个伺候她日常生活还要疏解他需求的角色,一个自己生了孩子都不能叫娘亲的角色。

    “我不想做妾,你不要……”

    听了这话,萧恒冷笑:“不做妾你还想做正妻?以你的出身教养,做妾都是抬举你了……”

    “我不稀罕!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一开始就是你们逼我的!”

    说着便挣扎着从萧恒怀里挣脱出去。

    带着怒气的人连恐惧也化成了反抗的力量,平时还顾忌着萧恒的江闰此时满心满眼都是面目可憎的男人。

    萧恒一个不查,竟被江闰突然爆发的巨大力量推开了。

    江闰一秒都没耽搁,弯腰矮身跳了下去。

    前面还在赶车的王林身子坐得端正,耳朵里听着里面吵架,动作却一丝不苟。

    所以当江闰突然冲出来时,王林脑子反应过来了,身体却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拿手拦了一下。

    江闰冲出去的力道甚大,这么一下根本拦不住。王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冲出去。

    像一团英勇赴死的雪。

    砰一声摔在地上,她甚至来不及消化一下刺骨的疼痛,便在漫天大雪里迫不及待远离这辆马车。

    萧恒暴怒,也从马车里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把人追上,二话不说弯腰把人横抱起来。大手捏住两只挣扎的手,接着回到马车上。

    王林立刻拉动缰绳,马车载着三人迅速回了萧府。

    一刻都不敢放松,就怕半路上再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下半段路程平顺,只有车里不时传来可疑暧昧的声音。

    三人不一会儿就到了萧府。

    王林停车,萧恒便从车里出来,手里还抱着个人。狐裘裹着,像是珍而重之。但从外头回来不避人,又像是随便玩玩的。

    门房见了,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王林也没敢看,不过眼风扫过还是看到了裸露在外的腿双腿。

    细白修长,暴露在冷风里很快就冻得通红。

    萧恒带着人迅速回了竹苑,屋里温暖如春。萧恒像剥出一颗鲜嫩可口的果肉一般打开狐裘,毫不犹豫开始享用。

    满心的愤怒无处诉说,打定了主意不让他如愿满意,拳打脚踢。

    江闰看来拼尽全力的反抗,在萧恒那里却像欲拒还迎的调情。不费吹灰之力便被制住,双手反绑在身后,便没了反抗的力气。

    虽说最后还是被咬了几口,萧恒只觉得酣畅淋漓。毕竟与战场上的伤害比起来,床上受的伤可以算是微不足道了。

    这晚过后,江闰又休息了两天才恢复了元气。换回来的,是更加严格的看守和监管。

    竹苑关上门,自成一番小天地,吃喝拉撒都能解决。江闰本想以出去买东西为理由联络赵修缘,被萧恒无情拒绝。

    “屋子里的东西,你随意取用。绝对是景朝最好的,喜欢画画就多画。”

    反正就是不能出门。也别想再有机会离开。

    江闰做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说两句软话都要积攒很久的心力。这次回来之后,心力明显不够用,连话都不爱说。

    萧恒正式开始就职大理寺少卿,除了休沐的时候整日早出晚归。

    不过,一回来就拉着江闰办事。江闰不愿意,只能拼死反抗,弄得每天都像两人打架一般。

    不过最后结果都是以萧恒如愿告终,独留江闰一个人独自消化难言的情绪和屈辱。

    出不去,还要整天面对萧恒的索取,江闰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话一天比一天少。

    突然有一天,再次回来覆上江闰身子的萧恒又想绑住她的手臂,以免被划伤面部。

    毕竟现在要每日出门,顶着一张花脸去大理寺,难免让同僚们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就在他解下床头的绑带开始绑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江闰竟然没有反抗。

    之后的房事她也是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只在疼痛难忍的时候皱眉轻哼,其余时间便安静躺着,就像等待一场已经听过千百遍的折子戏散场。

    事毕,萧恒解开束缚,什么都没说,就见床上的人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早上萧恒走得早,江闰一般起不来。晚上回去两人又说不了几句话。慢慢的,竹苑里的气氛越来越紧绷。

    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担心这根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绷断了。

    江闰不迎合不反抗不拒绝的态度,一开始还让萧恒开心了两天。

    后来无论萧恒在床上做了什么,都换不回身下人的反应之后,他才意识到了问题。

    每日萧恒一回来,床上就像带着火气一般,不把江闰折腾的求饶不算完。

    晚上心情不畅,白日悠长无事可做更是难熬。就这么一天一天的,江闰的话越来越少,脸色也一天天难看下去。

    小青现在是院子里的老人了,因为年后又买了一个丫鬟,叫做青宵。

    青宵家里是普通农户,眼看家里的哥哥到了娶亲的年纪,青宵就成了哥哥的彩礼。

    萧府年后在人牙子那里,花了五两银子买了青宵来。而她的哥哥,估计已经在给她相看嫂子了。

    府里对于下人与家人联系,本是没有严格规定的。毕竟血浓于水,只是青宵选择了不联络,还把名字给改了。

    名字是江闰起的。前头有个小青,后头这个便行的也是青字。

    青宵见了江闰脸色难看的模样,小心翼翼道:“小青姐姐,是不是有鬼魂夜里把兰双姑娘的魂带走了?”

    小青心想,或许,那个鬼就是你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