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拯救偏执佞臣失败了》全本免费阅读

    “这是最后一网了。”

    一间明亮的石室中,眉间带疤的青年,拉回浅水中的网兜。

    那网沉甸甸的,捕获的却不是河鱼,而是一颗颗鸽子蛋大小的,圆润的南珠。

    眉间带疤的青年,吃力地将南珠拖回岸上。

    他呼了一口气,拿出一颗,细细赏玩。

    那南珠通体莹润,却微微泛出粉芒。

    青年啧一声,“可惜了,还没养好。”

    四下无人,他左右瞧了瞧,抹抹南珠上的水,偷摸摸揣入自己袖中。

    “谁!”他做贼心虚,一惊一乍,忽然望入水中。

    这间石室与暗河相通。

    石室一端是出口,连着他来时的甬道,一端是长长的石阶,两三级之后没入水中。

    青年看向视线尽头那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心中直犯嘀咕。

    “奇怪。”他搓了搓胳膊,自然自语道,“怎么好像听到了铃铛声。”

    “磨蹭什么?”外面有人催他。

    “兄长。”青年道,“你有没有听到过铃铛声。”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罢了。青姐已经去追了。”外头那人暴躁道,“做好你的事!”

    青年扯动两下手中的珠网,身上实在是无力。

    水中忽然有东西扑通两声。

    青年抬眸盯住铁栅栏,手上的网绳不由得掉了,“兄长,这河里可有食人鱼什么的?我方才好像瞧见,一条白色的大鱼……”

    外头那人似是忍无可忍,冲进来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他的后脑一下子撞在坚硬的南珠上,头破血流,半晌起不来。

    “蠢货!莫污了南珠!”那人一副气急的样子,上前将他掀开,瞧见莹白粉嫩的珠子上,染了他的鲜血。

    他忙将几颗染血的珠子捞出,扔在一边,气得又踹青年几脚。

    “起来!装什么死。”他恶声恶气,“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早晚落得和三房那个一样的下场!”他呸青年一口。

    青年挣动两下,仍是躺在那里。

    被青年称作兄长的男子狐疑地瞧他一眼,凑上前瞅了瞅,骂道:“狐媚生的,不将珠子搬完就死!”

    他用脚尖踢弄两下昏迷不醒的青年,将他踹入水中。

    而后卷起袖子,捞起网兜,将珍珠倒入木箱中。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他嘀咕一句,看向平静的水面,“都是那窝囊废惹的祸。”

    珍珠哗啦啦地往下落,遮蔽耳目。

    水中有一道白色的影子,越来越近。

    “奇怪。好像有什么声音。”那人有所察觉,回头看去,瞧见……

    一个白衣的水鬼,拖着他庶弟的尸体,露出水面半个身子。

    那水鬼的脸,他的脸……

    “啊!啊!”他的面庞惊恐得变形。

    他、他、他不是已经死在宫里了?

    传话的人明明说,那老内侍收了钱,说:“保管三个时辰内死。”

    不、不对,这明明也不像活人……

    他一时间魂飞魄散,惧怕之下,恶向胆边生。

    “不是我害得你,是你该死!你不好好在井中蜷着,来这河里作什么祟!小心我请道人压住你的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抓起一把南珠,狠狠地向“水鬼”掷过去。

    傅迟晏身上淅淅沥沥,他抬手用青年的身体挡住砸来的南珠,另一手将手中的一把草茎放入口中。

    嚼了半天,他才发觉这不是宋温陶塞给他的止血草,而是自己在河中拽下的“救命水草”。

    傅迟晏将就着咽了,抬头看向面前那个神情扭曲的男人。

    “二哥。”他白衣湿透,血迹晕染开来。眼眸漆黑,声音轻哑,在这地面之下,黑水之上,显得十分瘆人。

    “你害得我好惨。”

    “不是我,不是我……”被傅迟晏称作二哥的男人,方寸大乱,胡乱地拿起手头的南珠,朝他砸去。

    傅迟晏将青年扔在一边,露出手上的铁棍。

    黑水河边,傅迟晏咧嘴一笑,挥起锈迹斑斑的铁棍。

    猛的一下,砸在他的脑袋上。

    ……

    “什么动静?”甬道的岔路口上,一个中年男子道。

    “太后娘娘的白脸阉狗下来了。”从大雄宝殿下的甬道退回来的女子说。

    “那两个傅家的,动作怎么这么慢。”中年男子骂道。

    “人多眼杂。”女子道。“石跖在出口休息,他是我们的人,你去找他汇合,用画舫带着那两箱南珠先走。”

    “那你呢?”

    “我去下面的珠室瞧瞧。”女子道,“一个时辰后,画舫从燕雀湖泛回,到时候,我带着那箱南珠在出口处等您。”

    “好!”中年男子应下,匆匆走向出口的方向。

    女子拐入一边的甬道,向下走去。

    她走后不久,常内侍带着老住持,出现在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

    “大师,不知现下该往哪儿走?”常内侍声音阴柔和气,手上的剑却毫不留情地卡着他的喉。

    “施主想往何处去呢?”住持老神在在,丝毫不像被胁迫之人。

    “石跖在哪儿?”常内侍眼眸发亮。

    老住持不说话。

    他举着火把躬身,火光照亮地面,露出一滩血痕。

    老住持手中的火把向前探去。

    常内侍瞧见,血色顺着甬道蜿蜒而上。

    “那咱们走着。”常内侍收回剑,抬手作请。

    老住持慢悠悠地走在前面,常内侍留意着地面,跟在他身后。

    转过一个弯之后,火把的光亮,映照出壁后的弥勒佛。

    老住持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等等。”常内侍忽然出声,他瞧见那笑佛前,血痕杂乱,还隐隐显出脚印的轮廓。

    “此处有些可疑。”

    老住持停下脚步,看向那尊弥勒佛。

    “此间的主人,生前信佛。”老住持道,“洞壁中有许多佛祖像。”

    说完,他揣着手一站,不再言语。

    常内侍俯身看了片刻,没瞧出什么门道。

    “神神鬼鬼的。”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走吧,可别让石跖那厮跑了。”

    老住持看一眼那弥勒佛,转身向前走去。

    他唇边带着浅淡而奇怪的笑,心想,休伤二门已过。

    ……

    珠室之中,一个男人捂着淌血的额角,跌跌撞撞地靠坐在墙边。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血泪横流,“弟弟,别这样,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啊!呜……”

    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毫不留情地插入他腹中。而后拔下来,又插了第二下,第三下。

    血流了一地,漫入黑沉沉的水中,不见踪迹。

    男人蹬了两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