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重生后和死对头he了》全本免费阅读

    贺玄青的疑惑并未持续多久,因为第二日,她便见到了丧着张脸来给自己送来饭食的青年。

    昨夜那一幕显然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的眼下青黑,递饭盒的过程还时不时悄悄拿余光观察着贺玄青。

    “你是谁?”年岁长了这青年不晓得几轮,在他的目光下,贺玄青毫无羞耻之心,甚至主动提问。

    “弟子元丰,负责阁内扫洒事物……”青年咬着嘴唇,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昨夜,昨夜并非元丰有意打扰,望姑娘勿要介怀。”

    这身份在摘星阁也谈不上特殊。贺玄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至于后者,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左右丢人的不止她一个。

    她虽然不介怀,但元丰依旧讲述了前因后果:“前几日摘星阁忽然遇袭,有歹人放了一把火。”

    出乎贺玄青意料的事,面对自己,谢止居然没有提前交代弟子防备。这青年毫不隐瞒,一股脑将摘星阁的近期动向全倒了出来。

    “阁主只交代众人各司其职之后便回了禁地,大家苦等三日却仍未收到消息,商量后决定派弟子先进来看看。”

    “弟子原是要找寻阁主,沿路听到柴房有响声,弟子以为是有黄皮子作祟。担忧咬坏柴火,便想着先驱赶出去,而后,而后……”

    说到此处,青年的脸几乎红成了个大番茄,彻底说不下去了。

    贺玄青懂了,然后就目睹了她与谢止的尴尬场面。

    心念一转,贺玄青敏锐发现问题所在:“你昨日才来,那之前给我送饭的人是谁?”

    她前几日病得昏昏沉沉,每次清醒的时候桌上却始终备着温度正好的汤药。而且虽然病着,却并非毫无意识,能感受到有人正劳心劳力照顾着自己。

    “此处乃摘星阁禁地,未得阁主令不得入,近三日都未曾有弟子得到过指令。”元丰想了想,又道,“但摘星阁内部独立,或许阁主另有安排,只是并未告知阁内弟子。”

    那可能是谢止请了摘星阁外的医官,这种细枝末节无关紧要,贺玄青颔首示意小弟子可以离去,却看元丰支支吾吾,从嘴里蹦出句话来:“您,您是阁主夫人吗?”

    什么东西?

    贺玄青好像听到了脏东西,当即反驳:“当然不是。”

    元丰一下子愣在原地:“可,可您与阁主昨昨……”

    谢止难不成什么都没和他说吗?

    谢止自己不解释,贺玄青也没有为谢止辩解的意思,随口敷衍:“这世间多的是不结契便能躺在一起的关系,你既然好奇,不如猜猜看,我与谢阁主是哪一种?”

    “不可能!”元丰脸颊通红,忽然间激动起来,“不,不是这样的,阁主他素来洁身自好,自持律己,为阖宫翘楚,怎么怎么可能做出,做出此等不伦狂悖之事来?”

    呦,居然还是谢止的崇拜者。

    贺玄青起了恶劣的心思。

    “如果你们谢阁主当真不食人间烟火。”贺玄青指了指自己,故意拉长了语调,“我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处?”

    “你……”元丰下意识便想反驳,但他脑海中却又浮现出昨夜看见的场景,一时气急,“姑娘请用,元丰告退。”

    诶,小孩子真好逗。

    贺玄青看着快要跑远的弟子,忽得想起一件事:“这里是何处?”

    虽然对她辱没自己心中敬佩的师长这件事很有意见,但元丰还是照实回答了:“苍坪山。”

    苍坪山?

    苍坪山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那地方贺玄青可再熟悉不过,她自己就曾在苍坪山苦修数十载,虽然外界将那座山奉为神迹,但贺玄青知晓那不过是个鸟不拉屎的荒山。

    “苍坪山以前并非如此,原先荒芜贫瘠,经常有盗匪出没,危及周围百姓,是现任阁主继位后重新修葺过此处,再将之列为禁地,才遏止了罪恶滋生。”

    无视元丰的话,贺玄青熟知谢止为人,可不觉得他会专门做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

    他没事干修缮座荒山干什么?

    ……

    这世间有怪癖的人多了去了。

    贺玄青就知道有个官员喜好收集杯盏,后因贪腐被风波宫查封的时候,屋里茶盏多到金羽卫甚至无法下脚。还有官员喜好收集人皮,或是女子肚兜......各种癖好不一而足,与他们相比只是修葺了座荒山的谢止显得无比正常,贺玄青也无法凭此找到新的能参上谢止一笔的理由。

    把这座山修成这样,自己认不出不是很正常,他到底在生气什么?

    将之归结于死对头间歇性精神病发作,贺玄青顺着山道走到谢止的住所,直接推门而入。

    “怎么样?过了一夜,你考虑得如何?”

    谢止:“……”

    谢阁主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处理着公文。

    自昨夜之后谢大阁主对她彻底没了好脸,但贺玄青看着他唇边被自己咬出的几个牙印,居然没有因他的忽视而生气:“摘星阁遇袭,你可对外放出消息,说主谋已经擒获。但关于我的事,最好一件都不要往外说。”

    谢止揉了揉眉心:“我还没有答应……”

    “我今日便要离开,你记得把青蓝给我带上。”

    谢止终于放下笔,眼神锐利:“贺宫主,我这摘星阁,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私留朝廷命官是大罪,但本宫宽宏大量,不同谢阁主计较。”

    看到谢止沉下去的眉眼,贺玄青唇角微勾,

    “谢大阁主,月满则亏,你已经留了我三日,也该知足了。”

    “是吗?”谢止死死盯着贺玄青,“——那如果本阁主,不让你走呢?”

    贺玄青唇边笑容不变,看向谢止的目光却略沉了些。

    “阁主!风波宫上门闹事!非说他们宫主在我手上,非逼着我们交人!”元丰着急忙慌跑了进来,话还没喘匀就急急说出了口。

    说完他才察觉此处还多了一人,有些意外地看向贺玄青:“你怎么在这里?”

    谢止和贺玄青都没有理会刚跑进来的青年。

    他们正对视着。

    气氛凝重到足以让人窒息的程度,贺玄青看着谢止,挑衅般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谢阁主,脸疼吗?

    “我知道你对摘星阁多有忌惮。”谢止抬起眼,笑容不达眼底,“但,对现在的你而言,究竟哪边更危险,还说不准呢。”

    ……

    同一时间,摘星阁内。

    两位不速之客闯入其中,为首那名男子气宇轩昂,头发却不像天衍国男子那般束在脑后,而是编成了几缕小辫,一副风流浪荡公子的模样,另外一个男子则站在他的身后,气质沉郁,虽打扮不太惹眼,但看其浑身气度,竟丝毫没有被那编发男子比下去。

    他们穿着风波宫执勤时的服制,只这一点,对摘星阁而言便是赤裸裸的挑衅。

    为首那男子看着正气势汹汹冲着自己而来的摘星阁众人,忍不住捋了捋垂到前胸的小辫,笑着对身后人说:“命令来这地方砸场子却只派了我们两个人,绪冥,你说那女人,是想搞死你,还是想弄死我?”

    “闭上你的嘴,纯钧。”沉郁男子低声道,“奉命行事,不要多言。”

    “真没意思。”纯钧自讨没趣,骂了一声,转到了众人面前。

    他看着赶来的摘星阁管事,笑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