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五万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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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比这更卑鄙、无耻、丧心病狂的威胁吗?

    江迟揪住对方的胳膊,足足瞪了他有两分钟。

    “五万一晚,少一分老子都不干!”他咬牙切齿道。

    “没问题。”卫哲笑得阴险又可恶。

    为了彰显诚意,他居然当场就转钱。

    “等事情结束,我再给你八万,多的算请你吃饭。”

    他答应得爽快,江迟却有点懵。这些人的钱,难道都是大风刮来的?那可是整整十六万啊!

    这回别说是托梦,就算老头诈尸,他都能亲手给对方捺进棺材里!

    江迟收了钱,称呼也跟着开始恭敬。

    “老板,我这边什么时候过去?”

    “晚上我来接你。”

    “咱们一共有几个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迟把人送出大门,然后再三确认账户里的余额,感觉像做梦一样。

    晚上,卫哲过来接他,刚到了地方他就想撤。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处荒宅,后面右边全都是坟地,连个邻居也没有。

    除此之外,守灵的就俩人!

    “老板,哪家守灵不找十个八个成年壮男,你这就两个人是不是寒碜了点?”江迟柱着拐委婉提醒。

    “我也想找啊,关键是我在你们这儿转悠好几天了,连个像年轻人都没有,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者说了,这不三个人嘛,你,我,还有我司机,不过他不是本地人,所以到时候睡车上。咱俩守着灵堂,够用了。别担心,现在夜短,天会亮得很快。”卫哲淡定道。

    或许是为了安他的心,卫哲还告诉他,自己司机不仅仅是司机,还是保镖。

    “跟着我好几年了,忠诚又可靠,而且身手猛得很,一个人轻松打十个!”他信誓旦旦道。

    卫哲抱出两团白孝分给江迟,又扔给他一个旧蒲团。

    江迟拿过来把孝衣穿了,帽子也勒在头顶上,他右腿还打着石膏不方便跪,索性斜坐在蒲团上。

    “帮人守过灵吗?”卫哲懒洋洋道。

    “没有。”江迟摇头。

    “我也第一次,不过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怕的。”卫哲随意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色渐渐暗下来,破败的宅院被一层薄雾笼罩住,月光穿过乌压压的蓝黑云层,幽幽照在门口的棺材头部。

    冷风吹过,蜡烛火苗在风中轻轻摇曳,照得两人影子忽短忽长,气氛静谧又诡异。

    “那个,你这次回来迁坟,请示过你家老太爷吗?”江迟没话找话。

    “还要请示吗?怎么请示?”男人一脸茫然。

    看对方这懵逼反应,江迟有种站起来跑回家的冲动。

    不过想想那些钱,他又竭力忍住了。

    “迁坟前要先请人问问啊,万一你家老爷子不愿意走呢?”江迟小声说。

    “跟我去燕京,有独立的墓园,还有专人照看打理,逢年过节也方便子孙祭拜,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去?”卫哲理直气壮道。

    望着那张自以为是脸,江迟觉得他大概不能理解叶落归根,以及老年人特有的恋旧心理。

    看他不说话,卫哲便继续吐槽。

    “我不是看不起农村啊,毕竟大家祖上都是村里人,就是觉得这里好像被外界遗忘了似的,要不是为了我们家老太爷这事儿,一天我都待不了!你说,我太爷都死多少年了,谁这么缺德惦记他呢?”他很不理解道。

    “是不是陪葬品比较多?”江迟推测。

    “可拉倒吧,那年代据说全家只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哪来什么陪葬品?今天开坟敛骨的时候,就看到个破烂碗!”卫哲说。

    隐约中,火苗跳了几下,江迟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

    “你仔细听!”

    江迟摸着拐站起来,卫哲耐下性子听了会儿,竟当真听见格吱格吱挠木板的声音,好像……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什么情况?老鼠吗?”卫哲紧张。

    “你们今天不才收棺吗?哪儿来的老鼠?!”江迟毛骨悚然道。

    里头动静越来越大,棺材盖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有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推动着它。

    江迟转头却跑,却被卫哲一把拽住拐杖。

    “你跑什么?!”

    “诈尸啊,不跑等死啊?”

    “哪有什么尸体,就一堆糟骨头,就算爬出来咱俩也能给他按回去,怕个屁啊?!”

    “卧槽!那可是你太爷!”

    “对啊,老祖宗怎么可能伤害我呢?你要现在跑,钱你可得全部退回来!”

    ……江迟顿了顿,把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卫哲拍拍棺材,微颤的声音依然透着满满自信。

    “放心吧,上好的金丝楠木,四边都用铆钉封牢固了,结实得很……”

    咚!咚!咚!棺材铆钉竟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啊!”卫哲本能地按住。

    江迟闭上眼睛,把心一横也趴了上去。

    真要命,如果不是因为穷,谁愿挣这个钱?!

    两人合力暂时压住了棺材板,里面的动静却还在持续,是那种梆硬、蛮力的撞击,每一声咚咚都仿佛直接砸在两人心脏上。

    “李大星!李大星!你他妈睡过去了吗?!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卫哲大声喊。

    结果他喊了半天,院子里那位连个屁都不放。

    “你不是说这保镖忠诚又可靠,能力还牛逼吗?”江迟气急败坏。

    “妈的,关键时刻见人心,回去就把他辞了!”卫哲怒不可遏道。

    十分钟后,棺中动静渐息,两人都松了口气。

    “我刚才就说了,老爷子折腾不了太久……咱俩就能把局面稳住!”卫哲说。

    江迟白他一眼,不想说话。刚才动作太猛,不小心拉到了伤腿,这会儿缓过来,疼得他直冒冷汗。

    结果靠在边上歇了没一会儿,老头又开始折腾了。

    两人手忙脚乱的一通折腾,把屋里院里能用的东西全全找过来,什么脸盆破桶桌椅板凳,能压的全给它压上。

    这波结束后,大约安静了半小时。

    这个夜晚,反反复复折腾了几十回,只把两人熬得精疲力尽,眼睛血红。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总算平安撑到了天亮。

    当第一束阳光照进小院时,两人瘫坐在蒲团,不约而同地长舒了口气。

    俗话说钱难挣,屎难吃,当真一点没错。

    这几个小时的反复强刺激,对心脏的损伤简直难以估量!

    “你家老太爷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