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先把人藏起来啊
    《反派拒不黑化,归零警告[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与屿重渊达成生死交易后。

    苏今京反应机敏,很快帮他规划出一个逃命计划,并承诺在契约之后,分手之前,都不主动询问屿重渊因何沦落到万剑锋来,更不知他的身份,只当一位普通修士来救。

    她能看出来,屿重渊为人同样谨慎,比如他就并未因自己的施以援手而放松戒备,相反,竟开始警惕同盟的一言一行。

    苏今京察觉到这微妙气氛,委屈道:“我既答应帮你,就不会出尔反尔,累祸上身,你放心。”

    屿重渊被拆穿,耳后一热,脸涨得绯红:“我那里不信任你了。”

    苏今京:“好吧,那就跟紧我。”

    她左右查看路况,屿重渊果然紧跟其后,两人偷偷转过墙角,很有默契地双双蹲在矮垣下,一起观察四周。

    屿重渊扫射一圈回来,无意落在身前的苏今京身上。

    小身板儿因营养不良,又长期干苦力,那套本就不合身的剑宗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更加宽松,仿佛一阵风刮来就能将其扑倒。

    屿重渊凝视少女纤细的后颈,片刻,挪开视线,道:“我不是防你,是不放心剑宗其他人,他们好像很喜欢找你麻烦?”

    苏今京揉揉耳垂,“原来这样,你担心的是这个?嗯,差不多吧。”她眼睛忽然明亮,低声道:“前面就是我们剑宗下阶弟子所住的偏廊,我将你藏在哪儿好不好。”

    屿重渊远远看了眼那屋廊的砖墙,破烂不堪,满是青苔,可见是长年荒芜潮湿。他明显有一瞬的嫌弃和不解,扒回苏今京的肩膀:“你就住那种地方?”

    那个废墟之地,“草木荒芜寂,断壁残垣破”都不足以形容它,这竟是人能住的地方?这简直就是乞丐屋,若非自己命悬一线,又深陷敌派腹地,以屿重渊的身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足此地一分一厘。

    屿重渊更不敢相信,苏今京在剑宗到底混得有多差!

    苏今京:“我是下阶弟子中的下阶,这样的地方尚且还住不上。”

    “这都住不上?那你睡在哪儿?”

    修真大派出身的屿重渊已经震惊在原地,全然不能想像苦秧子苏今京过的什么样日子。就听苏今京回答道:“我要住偏廊后面的圈舍。”

    所谓圈舍。

    就是在废墟上面,随便用夯土建起几面墙的毛坯房,能遮风挡雨就行啦,毕竟盖顶的杂草都是苏今京自己利用睡觉时间去割来,晒干,再爬上去一点一点码好,潦草得像鸟窝一样。

    就这样,还被很多同住的师兄们冷嘲热讽,哼,苏今京不服气,心里骂道,他们有什么资格嘲笑她手艺烂啊,大家不都是住鸟窝棚舍的下阶弟子嘛。

    但没等苏今京这样自我安慰太久,他们就花了些钱财,跑去孙志山哪里疏通关系,很快都陆续全都搬走了,如今只丢下苏今京一个孤寡坚守在此处。

    不过也好,她一个人住那么那么大一个鸟窝,不知道多宽敞自由!

    屿重渊听罢直捶额忍悲,苏今京口中引以为傲的鸟窝,在他们器宗,是条件最最最差的下榻之地,就是只用来圈养活物牲口的腌臜舍棚。

    苏今京,“你摸着头,是脑袋疼吗?”

    屿重渊:“…………”

    苏今京:“没不舒服的话,快跟我走吧。”她很积极主动拉他一把,躬身抄小路绕回舍圈。

    屿重渊低落的情绪被她带动,看着少女纤细却很有力量的手指拉住自己,内心微微震撼,其实她也有能干之处,只不过外界给她牢笼太大,她才显得如此渺小,索性任由她牵引自己,并未挣脱。

    苏今京心道,眼下正是藏人的好时机。

    今日大师兄出关,剑宗上下又正吃过晌午饭,现下大家都在倦怠昏睡,众师兄弟们打盹、偷懒、喝酒、斗牌,各自有耍式。

    原本以为后廊僻静根本无人来此,却不想这腌臜舍圈的墙角竟然有人修合欢道。

    苏今京手疾眼快将屿重渊摁到墙后,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千万不能出声!!!

    年长与苏今京的屿重渊怎会听不出断壁后面是什么动静。他先是很无语,然后抱臂好整以暇靠着墙,用手做了个偷偷溜走的手势。

    苏今京忙摇头否决掉,用唇语告诉他:必经之路。

    屿重渊没办法,只好在这里被迫听墙角。

    苏今京未过男女之事,加之她心地单纯,没经历过自然不大懂那婉转呻/吟背后的妙劲,一顾呆呆听着,只盼那偷欢的两人快快了事。

    但她哪儿晓得这男女颠鸾倒凤正到上头,那里是能快快了事的?他们恨不能纠缠至死,镶嵌至巅。

    你侬我侬,耳鬓厮磨,郎情妾意,快活不已。

    屿重渊既怒又不觉好笑,面上没什么表情,低眸打量起苏今京,见她稚嫩的脸庞充满茫然的担忧,只是在认真听墙角,似乎要把对方听出个一二三来。奈何一声妩媚娇柔,情肠酥骨的“孙师兄”,几乎一瞬就将苏今京的魂魄都劈裂开。

    是孙志山!

    苏今京平时被孙志山、苟长邕等人打怕了,现在只要一听到对方声音就瘫软没力。

    屿重渊显然也听出来墙那边的男人,正是要将自己剁了扔进灶洞烧死一了百了的万剑锋弟子,孙狗。

    他下意识摸摸腰间的佩刀,但刚才昏迷时已被对方拿走,他只好作罢,并及时一把扶住苏今京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害怕。

    苏今京憋住呼吸,闭上眼睛以减轻心中恐惧。

    墙那边胡言秽语不断传来,动静也越来越肆无忌惮,苏今京平日里饱受此人磋磨,深知孙志山龌龊脾性,如今这番境地,呻/吟在耳,苏今京欲加觉得污秽难堪。

    那边二人正待峰口,孙志山低低骂了声,之后洪流褪却,一切归于平静。

    女修娇嗔:“孙师兄可不能食言。”

    孙志山猥琐地一亲芳泽,边提裤子边嘿嘿笑道:“钱师妹放心,这个是自然。”他临走前叮嘱:“今儿师兄还有事,灶房的锅里热着馍和酒肉,师妹尽管去享用。明儿午时三刻。师妹别忘了赴约。”

    “讨厌。”

    苏今京登时就听出女方是何人,是钱青梅。

    原来孙、钱二人平日你来我往打打闹闹,竟然暗通款曲,早有痕迹。也怪苏今京年少不知男女之情,愣是一点没看出来。

    屿重渊手指点点她的肩,本想挪揄她,转念一想,何必羞她本就薄薄的脸皮儿,启唇笑道:“还不走,是没听够?”

    刚刚也是亲眼经历过了,苏今京那里还一点儿都不懂呢,就算不懂,屿重渊这话也不是正经话,她急道:“你,明明是你自己。”

    别欺负苏今京没察觉,刚才墙那边咿呀不断,屿重渊在身后拿眼打量自己,心里在乱想什么,她就不去深究啦。

    脑袋却忍不住急转,想起在灶房,屿重渊还不知她是女儿身,把自己浑身搜了个遍的那一幕……仿佛忽然间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一下子全都懂了!!!

    遂羞敛气急道:“你别再乱说了,想要活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