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刚才不是挺能叫的吗?
    纪芜终于有了几天清闲日子。

    那晚房妈妈来过以后,第二天纪明昭就另外派人,给她送了不少东西。

    不仅嘱咐她好好上药,还让她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休息。

    最近这三五日里,纪芜一直待在住处,每天除了休息上药,还会好好服用房妈妈送来的药丸。

    除此外,她还特意研究了乔姨娘塞给她的春宫图。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惊呆了她。

    她从未想过,竟……有这么多的……

    有好几次,她都因为太过于羞涩,不敢再看。

    那薄薄的一本书,被她翻了好几天,才终于全部看完。

    许多时候,纪芜忍不住想,为何会有那么多花样,分明除了疼跟累,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还是说,正因为没什么别的好处,可为了生儿育女,才不得不折腾出一些花样,让人有些兴致?

    她百思不得其解。

    许是休息得还不错,身体恢复得也好,又或者是这药丸却有奇效。

    短短几天时间,纪芜的气色就好了不少。

    前几日遵医嘱,并不敢碰水,接连擦洗几日,今晚终于忍不住,让人抬了热水,痛快地洗了个澡。

    如今,纪芜身边虽有两个丫鬟伺候,可她仍然很不习惯。

    因而大多数时候,事情都是她自己做。

    这会儿洗完了澡,她坐在梳妆台前,用篦子通着长发。

    打从来到定远侯府,不仅吃穿用度皆有很大提升,就连用的头油都是极好的。

    她那一头长发本就柔顺,如今更是又厚又密,像缎子似的,令人爱不释手。

    谢铮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到房间之中。

    听到了脚步声,纪芜下意识转头看去,连忙放下手里的篦子,“蹭”的一下站起来。

    房间原本很大,平时琥珀跟碧玺都在的时候,也觉得十分宽敞。

    可不知为何,那修长的身影站在那儿,屋子好似瞬间逼仄起来。

    纪芜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她很清楚,谢铮在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

    想到之前在安南伯府时,自己在心里发的誓,又想到这几日的休养,翻看过的“书”……

    她定了定心思,将长发捋至身后,款款走向谢铮。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略显昏暗。

    一双影子映在窗棂之上,娇小的那个几乎被高大的身形覆盖。

    谢铮低垂着头,看向身前的女子为他宽衣解带。

    沐浴之后的澡豆气息混合着女子身上的馨香,正逐渐将他缠绕。

    他今晚本不想过来,但妻子命人给他送了一碗汤。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他心里明白,正好有点东西要给她,所以就过来了。

    看这庶女的模样,明显早就准备好了。

    宽大的衣衫解去,一层层落在地上。

    虽然心里下定决心,可纪芜还是紧张。

    她抬眸看了一眼谢铮,见他没动,脸上的厌恶也没那么明显。

    于是心中一横,将自己砸进谢铮怀里,描绘起肌肉的纹路。

    谢铮的身体猛然僵住,颇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怀里的人。

    他原本是想稍缓一缓,不像往常那般直截了当,也顺便把东西给她。

    没想到她竟自己主动贴上来,还……还……

    绯红顺着脖颈,一路蜿蜒向上。

    眼见她不仅动手,似乎还有旁的想法……

    谢铮连忙一把拉住纪芜。

    床幔落下的瞬间,屋外也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滋润着大地。

    许久之后,这场润物无声的细雨渐渐止歇。

    房间内,被纱幔掩住的呜咽声,也逐渐安静下来。

    纪芜有些失神。

    今晚,好像稍微跟以往有些许不同。

    他虽然还是那样狠,也还是捂着她的嘴,却不像过去那般捂得那样紧。

    而且……不像之前那般。

    她今晚落下的泪,不是因为疼。

    正想着,身后的人虽与她分离,却不似以往那般,穿戴好以后就摔门走人。

    纪芜感觉到带着薄茧的手,拨开了她散在背上的长发,心里顿时一个激灵。

    顾不上身体还没什么力气,她便就地翻滚,滚到了床里,也遮住了后背的伤疤。

    谢铮的手,停在了半空。

    “躲什么?哪里我没看过?”他皱着眉,将胳膊放下。

    随即起身穿衣,周身的不悦似乎能够溢出来。

    纪芜缩在床里,没有搭话。

    事情已经完成,她觉得侯爷还是快些走比较好。

    “怎么?又哑巴了?刚才不是挺能叫的吗?捂都捂不住?”穿戴好的谢铮掀开床幔,瞪着她。

    仰仗于从前在纪家时被乔姨娘打骂时的经验,纪芜仍不搭话,不仅如此,还将头埋得更低。

    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果然,她听见一声冷哼,有什么东西砸过来,落在她身体前方。

    床幔被一把放下,脚步声逐渐远去,紧接着,是屋门被摔上的声音。

    顿时,纪芜长长地出了口气。

    以前乔姨娘打骂她时,只要自己一直不出声,她就会觉得无趣,这次打骂就差不多能结束了。

    果然,放在侯府也是有效果的。

    想着,她翻了个身,扯了个枕头垫在臀下。

    顺手拾起刚才被砸在身前的东西,那是个蜀锦制成的袋子,虽然不大,却挺沉手的。

    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她抓出一把,登时眼睛瞪得浑圆。

    赶忙一骨碌身坐起,将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在床上,除了一瓶上好的伤药之外,竟都是金裸子!

    随手拿起一块凑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

    软的,能留下牙印,是真的金子!

    一时间,纪芜心中雀跃,从小到大,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金子!

    然而高兴之后,又有些担忧,不明白姐夫给她钱是何意?

    想了想,她打算回头去见嫡姐,问问她的意思。

    重新躺回床上,她拽来锦被遮住身体,搂着一袋子金子沉沉睡去。

    *

    纪芜原本以为,有了昨夜之后,会像从前一样,过个几天才会再见谢铮。

    却没想到转天傍晚,他怒气冲冲地又来到她的住处,不顾她正在吃晚饭,便一把将她扯进里屋。

    琥珀跟碧玺吓了一跳,在外间连声求饶,“侯爷息怒!”

    “滚!”

    带着冰冷杀意的声音传出,屋外顿时安静下来。

    纪芜被谢铮压制着,一只手掐在她颈间,只要稍微用力,便可折断她脆弱的脖颈。

    她瞧着他幽深凤眸中翻滚的杀意,并不清楚他为何如此?

    明明昨晚一切都还好好的。

    “侯爷……”纪芜艰难出声,却觉得颈间的力道忽然加重。

    一瞬间,柔美的面容憋得通红,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

    她还是不明白……

    忽然间,掐在脖颈上的手松开,纪芜忽然感觉到身上一凉。

    还未来得及回神,剧痛便袭向她。

    她听到裹挟着杀意的声音,冰冷传来,“那日在安南伯府,你究竟为何出现?又从哪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