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敬酒不吃吃花酒(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看着刚刚还一脸事不关己的皇帝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罕见的好奇,杨予书也不再卖关子。

    他摇着扇子娓娓道来,“陛下你也知道,这宋蔚文想来自诩清高,哪怕再高门大户家的娘子同他示好,他都不屑一顾矜贵的很。可是今日却听说他见了那元家姑娘,就跟丢了魂似的,上来便问人家姓甚名谁可有婚配,半点儿世家公子的体面都无。”

    说完他还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由于杨予书说话一向有夸张的成分,江尧也是知晓宋蔚文此人,所以他实在难以想象。

    江尧怀疑地问道:“此言当真?”

    见皇帝一脸地不信,杨予书啧了一声,“那还能有假。”

    他用瞧你那没见过世面地样子的眼神看着江尧,怕江尧不信继续道:“那日玉销阁那么多人,所有人都见着了。那定国公世子当真一副不要钱的样子,恨不得即可让国公夫人上门提亲。”

    杨予书想说还远不止这些,那安阳县主,一声接着一声的表哥喊着,试图唤醒宋蔚文的良知。

    可惜那宋蔚文,连个眼神都没给安阳,那眼睛恨不得长在元家姑娘身上。

    杨予书十分来劲的跟江尧不停的说着今日玉销阁的情形,皇帝也罕见的听的十分认真。

    就在杨予书终于把今日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说完后,江尧装作毫不在意地淡淡道:“朕将天命卫交给你。你就天天拿天命卫调查这些无聊的事。”

    听到江尧这话的杨予书直接急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若不是碍于江尧现在的身份,怕是恨不得要指着他鼻子骂。

    “陛下,你这是纯纯的卸磨杀驴啊。你刚刚自己听的不也专注的不行。”他气道:“下次就算您求着小爷,小爷也再不会同你讲了。”

    杨予书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将自己比喻成驴的事,站起身作势就要走。

    “慢着。”

    听到皇帝叫住了自己,杨予书又坐了回去,疑惑地看着皇帝。

    江尧是知道那个女子相貌好的,毕竟就连他在见到女子的第一眼都险些失了神。

    只是没想到,就连宋蔚文都为那女子折了腰,看来自己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啊。

    肯定完自己的眼光,江尧开口道:“我要出去一趟,你给我安排一下。”

    江尧不管杨予书一脸的茫然,他直接站起身杨予书赶忙问道:“我的陛下,这个时辰宫门都要下钥了,您这事要去哪儿啊?”

    那边江尧头也不回的答道:“元府。”说完只留给杨予书一个潇洒的背影。

    已经入秋,天黑的越来越早了。

    日暮降临,元府中,元灯欢正在她的小院里同两个婢女绣着香囊。

    今日元家兄弟怎么说也是帮了她,元灯欢怎么好不感谢他们。

    思来想去元灯欢现如今作为元家的小姐,给自己的两位哥哥绣个香囊倒也不算什么。到时候再为元夫人绣条手帕,为元大人做双鞋垫,倒也全了这些时间的母女亲情。

    就在元灯欢跟两位婢女全神贯注的挑花样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小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尧站在小院门口,看着月下点着灯笼吹着风的主仆三人和谐的像副画一般。

    尤其是端坐在中间的女子,与前两次的盛装以待不同,女子卸下了一身华装,仅仅穿了一身家常的裙装。清冷的脸上虽未施粉黛,但是肌肤却依旧吹弹可破,素手拿着针线露出了一截皓腕,直看的江尧移不开眼。

    尤其是这月光洒在女子的面上,倒是让这清冷的面庞更多了一丝柔和。江尧这才理解到了书中说的“借水花开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主仆三人说笑之间,相念率先注意到了门口的男子,她连忙拉着相宜与元灯欢,放下手中的针线道:“奴婢参见陛下。”

    在听道相念说话后,元灯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一同跪下道:“见过陛下。”

    元灯欢一脸的惊讶,都这个时辰了天都黑了,皇帝在这个点来元家做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江尧自己也说不清。

    他只知道,今日在紫宸殿见杨予书说定国公世子对眼前的女子一见钟情时,自己的内心十分的复杂,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到元府了。

    不过江尧十分会自我安慰,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元灯欢是他内定好的人,是他决定了要利用的人。而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

    忽略自己说服自己的蹩脚理由,江尧仿佛在自家后院一般,闲庭信步的走到原本主仆三人绣荷包的地方,及其自然的坐下。

    相念和相宜非常识时务的回避,将场景留给面前的两人。

    江尧拿起桌上的花样子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元灯欢如实回答道:“回陛下。小女想着好歹现在也是元家的女儿,况且今日又多亏了元家兄弟为我解围,就想着做些小物件送给元家人。”

    江尧冷哼一声,这小女子还真会所收买人心啊。

    来元家不过才多久,给每人都亲手做礼物绣香囊。自己不仅救她出春日宿,还赏了她那么多金银玉石,她倒好,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今日皇帝是抽什么风,但是元灯欢也明显能看出皇帝面色不虞。

    她试探性说道:“若是陛下不嫌弃,小女也做一个送与陛下吧。

    虽说明显能听出是客气话,但是江尧的脸色明显有了好转。只是嘴上依旧毫不在意道:“小女儿家的玩意儿,朕要来有何用。”

    说完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语气柔和了两分接着道:“你与元家本就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也无需劳心飞费神地做这些。倒不如花点心思在正道上。”

    对于皇帝的话元灯欢不置可否。

    他是当今陛下,自然无需费劲同人维系关系。元灯欢不同,她觉得世上无论什么感情都是需要维护的。

    若是她一味的索取元家给予的帮助自己却不做出半分表示,那长久以往元家人也会心寒。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怎么样也不能驳了皇帝的面子。她乖顺道:“小女记下了。”

    江尧点点头,随后仿若不经意的问道:“据说今日在玉销阁,你同人起了争执?”

    他胳膊撑在石桌上,漫不经心地点着桌子把玩着元灯欢绣到一半地香囊。

    话说到这,元灯欢总算是知道这皇帝趁着天黑大驾光临元府究竟是意欲何为了。

    不过江尧的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对于此事的态度,元灯欢也操不到皇帝此行前来究竟是问罪还是如何。

    于是她只能跪地道:“今日小女确实有些鲁莽,回来后十分懊悔,毕竟安阳到底是县主,就算是她抢小女步摇在先,小女也该顾及安阳县主地身份,退一步。不该想今日这般,咄咄逼人,甚至对定国公世子也出言不逊。”

    反正无论陛下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态度先摆好

    只要认错认的快,想必皇帝也不会怎么她。

    最重要的是,本来就是皇帝让人传的话,告诉她未来进宫以后可能需要扮演一个“嚣张跋扈”的宠妃,如今她只是先拿安阳练练手罢了。

    虽说她心里是理不直气也壮,但她依然磕头道:“还请陛下恕罪。”

    江尧盯着跪着的女子,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这语气倒是诚恳的很,可是面上哪里有半分觉得自己错了的样子。

    江尧忍不住的嘴角上扬,“无需请罪,今日你做的很好。”

    骤然听到这话,元灯欢也不顾对方的身份,猛地抬起了头瞪大了双眼,尤其是皇帝语气里那似有若无的笑意更是令她觉得十分惊讶。

    其实元灯欢本身就是确定了皇帝不会怎么重责她,但是嘴上多少是要训斥两句的。怎么说今日她也算以下犯上。

    但是皇帝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做的很好?

    看着因他一句话便受宠若惊的女子,江尧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强压住自己嘴角的笑意道:“别跪着了,起来坐下吧。整日动不动就跪,哪里有个宠妃的样子。”

    元灯欢腹诽,她现在远本就不是宠妃,况且皇帝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她哪敢放松地同皇帝说话。

    心里这样想着,但她还是从善如流地乖乖坐了下来。

    “安阳是周王的女儿。周王则是太后的人。如此说她并非与你在同一阵营。你与她有些摩擦也无伤大雅。且你日后是要进宫为妃的,在宫外就矮了她一头到底也不方便后头行事。”

    江尧此话并非是未了安慰元灯欢,今日一事元灯欢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此后元灯欢进宫,未来陛下的宠妃在进宫前就与周王的女儿有了摩擦,还是那安阳县主挑事在先,日后想做些什么,岂不是师出有名?

    元灯欢通过皇帝的话也多少品出来了这一曾,于是她看皇帝的眼神里更多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这皇帝心眼也忒黑了吧!

    谁能想到,不过是女儿家一些小小的摩擦,皇帝已经准备好了日后如何利用这一点给太后一档下黑手,。

    元灯欢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看来以后伴君要更小心了,切不能惹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