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雷池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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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长老和教习们次第走进闻道院。

    分完班进到学舍内,各峰亲传弟子自动分席而坐,对比起其他峰的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她们明镜峰简直人丁凋零到令人发指。

    很难想象原剧情里薛惊昼一个人上这个早八会多么寂寞。

    薛同云叹息一声,让他坐靠窗的位置,自己则坐在他外侧。

    乾元宗规矩,门下弟子山医命卜相都该学一学,不说精通,起码在遭遇不同流派时能看出些门道,进而知道如何对战,所以头一个月的课就是学各门基础。

    为了打好基础早日筑基,薛同云每堂课都听得很认真,作为一个现代人,努力转变思维学习修真知识已经很费力,结果有人还一直拖她后腿。

    薛惊昼这个人上课从不带课本,长老讲课时听时不听,也不记笔记,经常拿她的笔啊墨啊的去摆乱七八糟的阵法,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这日薛惊昼又拿了她的笔,薛同云轻拍他手背制止,然后把课本竖起来挡住自己的脸,小声抗议:“师弟,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学习?”

    薛惊昼懒散托着下巴,问:“师姐,你这般用功,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有足够强的实力保护你啊,弱小就会挨打,实力永远是维护正义的基础,难道你还想再经历一次那日在闻道院广场发生的事?你也不想总被人骂废物吧?”

    她本意是想叫他也用功一些,别老干扰她,没想到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嘴长在他们身上,骂便骂了,与我何干?”

    薛同云狐疑地看他,也不知他是真的对外界的恶言恶语毫不在意,还是听多了习惯性自厌。

    正想再劝,前方突然传来拍桌巨响,薛同云浑身一颤,薛惊昼亦收起嬉笑神情,转头微微挑眉,仿佛在问拍桌之人:有事?

    真像在挑衅啊,薛同云抬头,正对上烈阳长老怒气满盈的脸。坏了,说小话被抓到了,还是被最看不惯他们的烈阳抓到。

    烈阳阴笑一声,像是看到猎物落入自己陷阱之中的猎人,缓缓露出獠牙。

    “薛惊昼,本座瞧你似乎有很多话说,你来把本座方才所讲复述一遍。”

    薛惊昼缓缓起身,数道视线射了过来,有暗含担忧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冷嘲热讽的、也有纯看热闹的。

    顶着压力,薛同云咬牙把自己的课本往他那边推了推,在桌下轻扯他的袖子,暗示他去看自己指的地方。

    他没有低头来看,而是傲然面向烈阳,隐隐流露出不畏强权的倔强清冷,随后不慌不忙开口。

    看薛惊昼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薛同云暗道自己多虑,虽然人家从不带课本,但每每长老抽查,都能一字不差背出课本上的内容,这次肯定也信手拈……不是,他背的什么?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薛同云也越听越不对劲,对照课本去看,感觉他好像在乱背,又好像隐含某种规律……

    等他背完,对面烈阳长老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千年前正魔大战之后,修真界元气大伤,修生养息了数百年,到如今才好些,但资源依旧有限。

    他一向传统,见不得弟子不尊传道授业之师,更见不得弟子不把修炼当回事,浪费有限的资源。

    薛惊昼此举,简直就是在他狂暴的边缘疯狂试探,让人忍无可忍。

    烈阳将教鞭狠狠砸在台上,厉声道:“你目无法纪、不尊师长、扰乱秩序,数罪并罚,便去雷池思过十二个时辰,可有不服?”

    “弟子心服口服,多谢长老。”

    薛惊昼倒是垂下了他高傲的头颅,可害得薛同云整颗心都吊起来了,那可是雷池,是集乾元宗祖祖辈辈渡劫之天雷所成的雷池啊!

    听闻里头罡风肆虐,蕴含着无比劲烈的力量,能淬炼肉身,但历代也多得是承受不了肉身被天雷冲刷的痛苦而死去的弟子。

    烈阳年轻时自己进去,他那样专修炼体的人,出来都休养了几个月才好,薛惊昼能承受得住?

    然而她不敢在此挑战烈阳,学舍是他的主场,但凡她多说一句话,烈阳都能以同样的理由把她也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薛惊昼被带走,连下午最重要的逸乐长老的课都没好好听,被他考校穴位时连连答错。

    系统:【薛惊昼身体羸弱,又没有灵力护体,在雷池待一天必死无疑,宿主,你得去救他。】

    薛同云莫名其妙地,竟然从系统的机械音里听出了哀求的语气。

    【救是一定要救的,关键是怎么救?以我现在这点微薄灵力,进去不就是白给?】

    一个合格的宿主,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涨亲密度的机会,同样也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薅系统羊毛的机会。

    系统并没有听懂她的弦外之音:【你现在是炼气十层,剑法也入门了,更重要的是你是雷灵根,天雷对你来说应该没那么可怕。】

    薛同云沉默半晌,厚着脸皮道:【自保或许没问题,可我不是还得分一半灵力去保护薛惊昼么,我害怕啊统统……】

    系统:【……听到你拨算盘珠子的声音了,可以给你一个防御的法器。】

    目的达到,薛同云一下课就埋头收拾东西准备直奔雷池,一道红色身影来到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鱼望月掐着腰,杏眼圆睁,也不说话,就那么气鼓鼓地瞪着她。

    “月儿,回去了。”那头楚非扬声喊道。

    鱼望月头都不回,只摆摆手:“你们先回吧,我有事要跟师叔说。”

    “师叔”俩字咬牙切齿的。

    等人都走完了,鱼望月“啪”地一脚踩到薛同云面前的桌上,暴躁地指指点点:“你!能不能不要上课讲小话!一点课堂纪律都没有!很耽误大家学习的知道吗?”

    薛同云心想,我知道的,你只是不想让我跟薛惊昼讲小话。

    她“唰”地站起来,对着鱼望月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伴随响亮的一声:“对不起!”

    她道歉道得如此之快,鱼望月反倒理亏起来,好像她是什么仗势欺人的恶霸一般,原先准备的说辞全数咽了回去。

    薛同云满脸真诚地凑上前:“我现在准备去弥补我的错误,可以请小鱼师侄让一下吗?”

    “啊?哦。”鱼望月尴尬地收回腿,不忘把踩过的地方擦干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要去雷池?!”

    “我也去!”她瞬间化敌为友,挽住薛同云的胳膊就走。

    薛同云只觉得她像小孩子一样心性易变,其实没什么恶意,也就没有拒绝。

    她和鱼望月走出学舍的门,就看见山溪嘴里叼着片绿叶子,伸展双臂背靠在连廊的栏杆上,“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鱼望月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薛同云默不作声观察两人的相处模式,也不知道他们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