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粪勺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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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老老——大。”底下半人高的草丛叶子一整晃动,从里面钻出个矮小的男人,畏畏缩缩的,“我咋觉得有点,不踏实呢。”

    三角眼眸光一厉,看清男人面容才放松下来:“哦,耗子啊,你拉完屎赶上来了。”

    被称为耗子的男人结结巴巴地应道:“对——对,拉完了,老大。”

    他咽了一口唾沫:“不,不然咱先打听打听,再,再下手吧。”

    五大三粗男嗤笑一声:“耗子胆子小得跟个耗子似的,弄俩娘们还这么瞻前顾后的。”

    耗子被说得低下了头:“没……没,我的意思是,来、来都来了,稍微打听一下,别万一被明天抓的人骗了都不知道。”

    五大三粗男瞪眼,吼道:“他敢!老子剁了他!”

    耗子猛地瑟缩一下。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三角眼一挥手,“耗子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去打听吧。”

    耗子哆哆嗦嗦地指着自己鼻子:“啊、啊,我,我吗?”

    “对,老二身形太显眼了,你去,”三角眼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顿,“机灵点,别叫人发现了带累我们。”

    耗子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地应下。

    村口,孙婆子耷拉着一张脸把粪桶装满,一边把提手挂在扁担的吊钩上,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娘。

    “遭瘟的狗东西瘪犊子,当个大队长可把你能耐的,到老子家里逼老子出来挑粪,闲出屁了你,净向着外地人,我草你XXX。”

    九月底的天气,白天还是有些热的,加上前几天因为下雨她偷懒没弄,积了厚厚一层,闷热一发酵,可谓是臭气熏天。

    孙婆子年轻的时候为了拉扯三个儿子长大,只要公分多,脏累活儿干了不少。但自从三个儿子长成,尤其二儿子月月给她寄津贴回来后,自觉自己熬出了头该享福,平时连上工都是偷工减料摸鱼,又怎么会接这样的脏活儿?

    当场不适应地干呕了一声。

    “哟哟哟,这不是清清白白孙婆子吗,”刘大婶打着把蒲扇,阴阳怪气地走过来,“果然是清清白白呢,连看到点粪都犯恶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家小姐哪这么娇气。”

    “啊不,瞧你那一脸褶子,得叫大家老奶了。”

    孙婆子那一撞树,她刘凤娟成了东风大队恶毒头子,明明这狗婆娘屁事没有,还有脸讹她十五个鸡蛋,害得她男人和她一顿好吵,连儿子都对她有了意见。

    最最可气的事,刘活寡子的名号现在被叫开了!她都听见好几次了!

    天杀的孙小花,她刘凤娟和她势不两立!

    今天孙婆子被大队长揪过来掏粪,就是因为昨天她硬是冒着大雨打伞来村头厕所嘲笑孙婆子,发现人不在当场举报的。

    孙婆子也不是吃素的,当场骂了回去:“对对对,你看屎开心你看屎高兴,你屎壳郎转世老狗子上身。”

    刘大婶正要发火,眼珠一转,突然笑起来:“我屎壳郎转世?现在推粪的可不是我啊,咋啊孙婆子,这活儿你也稀得抢啊。”

    耗子摸摸索索找到了村口,一眼就看见俩婆子对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应该聊得正好吧,其中打着扇子的那个笑得一脸慈和。

    慈和好啊,这样慈和的老太太最爱和小辈儿聊天,最好打听消息了。

    “大——大娘,”耗子搓着手走上前,“干活呢。”

    “不然呢,干你娘啊。”

    正窝了一肚子火的孙婆子找到个出气筒,当场就喷了过去。

    耗子堆笑的脸一僵,这啥人啊,刚还聊得好好的,咋说翻脸就翻脸,上来就骂人啊。

    他看上去畏畏缩缩,但能认三角眼当大哥干这种伤天害理的活儿,又怎么可能真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

    于是只当没听见,一抹脸重新挂上笑意:“大娘你大中午还干活儿,真是个勤快人啊。”

    农村人嘛,夸勤快准没错。

    而且挑粪可是个苦活儿,这大娘大中午的还愿意加工掏粪,谁看了不说勤快啊?

    他话音一落,刘大婶嘎嘎嘎地乐了出来。

    耗子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夸到了点上呢,也跟着嘿嘿笑。

    孙婆子的脸一下就黑了。

    东风大队谁不知道她孙婆子上工摸鱼下工偷菜,被大队长罚掏一个月的粪,今天是偷懒被发现,挨了一顿骂硬生生从家里赶过来,这才不得不大中午干活的。

    这贼眉鼠眼的狗东西阴阳怪气嘲讽谁呢!

    孙婆子就不是个能吃亏的,当场破口大骂:“你个小嘎豆子叭叭谁呢?!心眼多的像筛子,老娘看你就没安好心眼子!”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耗子:?

    不是,我确实没按好心眼子,但是我到这一步绝对连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咋就骂我?

    这死老婆子不讲道理啊!

    见孙婆子实在难啃,耗子把头转向一边打着扇子的刘大婶,这个刚才还笑呵呵的,应该好相处些。

    处于谨慎,他不敢再提勤快不勤快的话头,转而换了以往都不会出错的角度重新搭话:“大娘,一看你面色红

    润嘴角带笑,就知道你生活过得好,想必是家庭和乐、儿女孝顺啊!

    外号活寡子、差点没和自家男人打成二傻子、还被儿子说净添乱子的刘大婶子:?

    这人故意捅谁短儿呢?!

    她一没招二没惹的,这小瘪犊子上来就阴阳怪气,他娘的是不是有病啊!

    耗子没等来预料中回应,一边在心里骂这老太太真难伺候,一边绞尽脑汁继续夸:

    “婶子,我远远地看您和这位大娘聊得正好,想必你们关系不错吧?我娘也有个常唠嗑老姊妹,是个和您一样健谈又和善的婶子,我还认了她当干娘呢!要不说我一看您就觉得面善呢。

    “和善、“健谈

    确定了!确定了!

    这人就是在嘲讽她!

    刘大婶出离怒了,能和孙婆子战得有来有回,她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个鬼头□□眼的狗东西,老娘招你惹你了,对着谁指桑骂槐呢?怪不得长得跟个地出溜似的,个子都叫心眼子压实了。

    耗子:???

    不是啊婶子,我夸你呢你咋也脸啊,你们这村的人都这么喜怒无常吗?

    他连连摆手:“没,没,婶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干娘一样是个好人。您大度,我哪里没说对您别计较……

    “好人、“大度、“不计较……这小瘪犊子没完了还!

    “你嘴笨?老娘看你挺能叭叭的啊!刘大婶怒从心头起,一转眼看见了孙婆子搭在桶上的粪瓢,当场捡起来舀了一浅勺就朝他脚底下泼去,“干娘干娘,干你娘的头,吃屎去吧你!

    “诶呦卧槽!

    耗子吓得连滚带爬地往边上躲,但到底还是被沾上了一点,崩溃地朝孙婆子求救:“婶儿,婶儿,你帮忙劝劝啊!这个婶乱扔粪,不是也妨碍你的干活儿吗。你干活儿这么利落,她这在是拖你后腿啊!

    这小瘪犊子什么意思!

    嘲讽她掏粪,还是嘲讽她不会干活儿?!

    孙婆子勃然大怒,从厕所里捡出一个长柄粪叉子,长枪策马地猛地向前一戳:“老娘叉死你!

    刚掏过粪,粪叉子臭气熏天,甚至叉头交缝还带着新鲜的痕迹,简直如同生化武器一样叫人望而生畏。耗子措不及防但大惊失色,拼命向侧边一躲,避开大部分伤害。

    心情大起大伏之下,他一点没注意到屁股处的布料传来的轻微牵扯感。

    但孙婆子注意到了。

    她对着耗子狰狞一笑,猛地向下一划拉!

    只听

    撕拉一声清响,两条被划开的布料尾巴似的垂下来,耗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感受到风吹屁屁凉。

    耗子:???

    耗子:!!!

    本质就不是个好东西,又接连受气,耗子赤红着眼,临近爆发。

    哐当!

    刘大婶一粪勺扇到他脸上,把他扇了个踉跄:“一个外村人,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就敢来东风大队嘲笑老娘?!”

    刚从粪桶里出来的粪勺啊,湿乎乎黏哒哒,还是用脸亲密接触,耗子都能感受到有液体在流淌啊!

    他当场就崩溃了,连骂都不敢骂,生怕一张嘴漏了进去……yue!

    他闭着嘴尖叫一声,一点进村打听的心思都没有了,捂着脸朝记忆中上午路过的小河边跑去。

    被粪叉子撕下来的布条像是两面细细长长的小旗帜,在他身后迎风飘扬。

    他又被迫分出一只手捂屁股,越跑越悲伤。

    呜呜呜这村里都是些什么人啊!

    循着记忆找到条小溪,连人带衣服决绝地往里扑通一跳,一边搓一边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