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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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云泆的加入,警署又派来一辆专车来接送。

    两个凶犯被押入不同的隔间看管,云泆决定先去提审那个医生。

    从当时他在手术室的的反应来看,这人的心理防线并不坚固,起码心理素质远低于那个一见到事情不对就马上逃走的护士。

    审讯室里监控遍布,负责刑讯的一对警员进到室内,在常立德对面坐下。他们带着耳麦,通讯的另一头是审讯室外的云泆。

    中心城的警员大多是身体素质和信息素强度均在b级以上的alpha,相较于普通人来说,他们信息素中的压迫感会更强。

    而常立德是个较为劣等的alpha,信息素强度甚至只有可怜的d级。先前在手术室里他在云泆手下连过一招都够呛,如今经历了一番周折,在这两个优质的alpha面前更是抖如糠筛。

    “常立德,男性alpha,33岁。”一个警员年念出他的身份信息,然后把那沓包含他全部生平的文件放到桌上。

    “说吧,为什么谋杀联盟军官。你不用急着否认,我们已经掌握大量有力证据,就连你拿把刀上的毒都验出来了。”

    常立德本就难看的面色一下灰败无比,他低头闭上眼,似乎在心里作斗争,末了叹出一口气,颤抖着回答:“我认罪。”

    这个略显瘦弱的alpha缩在凳子上,一幅放弃抵抗的模样。

    警员问:“为什么杀人?你的动机是什么,你和崔妙妙又是什么关系?”

    常立德双手被手铐锁着,他无助地抬起手抱住头,惶然道:“我、我不想杀人的。”

    “但是我真的,我真的没办法了......”常立德的情绪趋近崩溃,他大喊:“是崔妙妙!都是她逼我的!都是她叫我去做的!”

    见他情绪过于激动,另一个警员上前大力按住他的肩,将他压回原位。

    云泆在屋外命令道:“不要刺激他,问问崔妙妙是怎么回事。”

    里面的警员闻言放轻了动作,又尝试通过语言安抚面前这个失控的男人,过了几分钟,常立德才慢慢冷静下来。

    警员问他崔妙妙怎么逼他杀人,常立德没有马上回答。

    他浑身无力,双目放空瘫倒在椅子上,不再挣扎。他开口,将事情的经过摆到众人面前。

    常立德本是孤儿,因为是在中心城的孤儿院里,所以运气不错,得到了政府的助学金。

    他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所以他拼尽全力去学习,结果倒也如他所愿,本来一无所有的他摇身一变成了体面的医生。

    只是还有一些事旁人并不知道。常立德在刚工作的时候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女人,初出社会的他什么都不明白,稀里糊涂和人发生了一夜情,最后那女人竟还怀了孕。

    那时正是常立德事业的上升期。他生活拮据,手里没什么钱,那女人非要和他结婚,常立德不耐烦,就让她把孩子打掉一了百了。

    他原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可谁知那女人非但没有打胎,事后还把孩子悄悄生了下来。

    一个无依无靠又年轻的omega独自在贫民窟抚养一个孩子有多艰难显而易见。

    那女人经常被其他不怀好意的陌生alpha找麻烦,但为了那刚出生的女儿,她选择忍下一切。

    可不久之后女婴竟查出患有罕见病,女人身无分文,常立德也不愿接济分毫,她只好出去做兼职,攒起微薄的薪水供女儿上医院、吃药。

    常立德什么都知道,但他选择了无视,直到女人因为生产后遗症和劳累去世,为避免事情闹大,常立德才万分不愿地接回孩子。

    这件事本来是他的私事,可谁知不久前崔妙妙找上刚升任主任的他,竟以这件事为要挟,要常立德帮她一个忙。

    常立德想要拒绝,但崔妙妙手里的证据太过完全。

    那女人是个omega,颈后的腺体里还残存着完全标记的alpha的信息素,她的去世很大一部分是由于伴侣的信息素缺失。崔妙妙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尸检报告,这让常立德一时间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样的行径在联盟可是大罪,更何况他曾遗弃过自己的孩子,只要这些信息被曝光,不要说他辛辛苦苦奋斗了半辈子的工作能不能保住,最起码几年的牢饭是难逃的。

    崔妙妙抓住了他的命根,常立德最终选择屈服,依照对方的命令行事。至于崔妙妙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清楚。

    听完这部分隐情,云泆陷入沉思。

    常立德说的十有八九是真话,但整件事情仍有许多疑点。

    譬如崔妙妙一个小护士为什么非要置程风于死地,她背后的人是谁?以及为什么程风会被准确地送到117院,当时情况混乱,是谁提交的申请,又是什么人通过的审批?

    后者暂时来不及查证,云泆决定马上去见见崔妙妙。

    可谁知下一秒隔壁房间就响起一声尖叫,云泆太阳穴一跳,感觉不妙,马上推门冲出去。

    对面的警员一脸惊惶地迎面跑来,他大喘气撑着膝盖,话都说不利索,一开口却让所有人心头一震。

    “崔、崔妙妙,死了!”

    云泆脸色一变,他和闻牧远对视一眼,打开了隔壁审讯室的门。

    门里的景象实在是出乎意料,所有后来赶到的人都匆匆止住脚步,脾胃翻腾,忍不住地犯恶心。

    崔妙妙,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静静地立在椅子上。

    她脖子以上的部分全部消失,脖子以下的身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她的血液不是正常的红色,反而被一种诡异的绿取而代之。

    云泆眉头紧皱,他立马合上审讯室的门,让大家捂住口鼻,尽量不要闻里面的气体。

    众人退出来,闻牧远神色不明,厉声问负责这个审讯室的警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负责看守的人也被吓得不轻,他仔细回忆着刚才事情的全过程,哆哆嗦嗦地复述出来。

    因为云泆他们先从常立德下刀,所以崔妙妙这边的审问工作就暂时停止了,只等着那边出消息再继续。

    三个警官坐在审讯室外盯着监视器,一个在室内贴身看管,以防她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

    可这姑娘奇怪得很,其他人被警方这么严密监管,就算不慌神也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这些压力会表现为眼神、动作的不自然,最起码他们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时会显得焦虑不安。

    可她不一样,她一直朝着正前方微笑,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变过,生硬可怕地像个机器人。

    警署审讯室的玻璃都是单向的,按理说崔妙妙不可能看得见对面的人,可她的眼神太过坚定了,以至于有些渗人。

    外头的几个警员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被这样的眼神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