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人数
    秦红霄这话,惹得一家人哄然大笑。

    秦三姑自从回了娘家,一直好好养着身体,如今脸色也红润了。

    拉着自家小妹坐好,秦三姑很是感慨的说道:

    “爹,您在屋里是没瞧见,大家伙往咱们家里送东西,我就算百般推辞,他们还是放下就走,就像当年……”

    秦三姑抹了抹眼泪,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讲下去。

    当年秦老爷子,力排万难,开仓放粮救济百姓时。

    父老乡亲们,也是跪下千恩万谢,纷纷拿着东西往家里送,不要都不行。

    老爷子也红了眼圈,这一顿饭他开心,喝了不少的酒。

    几个子女都在旁陪着,秦四叔也高兴,士农工商,向来商贾就算赚再多的银子,也被人瞧不起。

    如今他凭着收粮的事情,帮到了十里八乡的百姓,大家伙见到他,也都是高看一眼,他还从来没这样体面过。

    言今吃饱饭,起身便要回大房院里。

    她不喜欢喝酒,秦家长辈们在饭桌前闲谈,她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秦璋瞧她起身,寻了个由头,说自己喝多了也一并离席。

    等到这小夫妻俩一走,秦二叔马上就笑出了声:

    “瞧瞧咱大侄子,以前见了酒,那就像见了长生不老药似的,谁不让他喝同谁急。现在言今娶进门,连这口酒都帮他戒了,真是难得啊。”

    秦三姑笑了:“老话说得好,娶妻娶贤,言今是个好孩子,与她在县城相处的那一两日,我就瞧出来了。最关键秦璋那驴脾气,就缺个厉害的管着他,我看他俩倒是般配得很。”

    洪氏最近心情极好,银子不少赚,夫君也回心转意了。

    现在提到言今,她是一百个满意,怎么瞧怎么顺眼。

    “秦狗子凭啥不听话啊,娶的媳妇漂亮聪明,最关键还会赚钱。瞧见那几个小的没,侄媳妇一离席,全都找借口走了,最近他们整天往大房院里跑,听言今讲书,我家小璟就像魔怔了一样,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爱看书啊,现在回家书不离手,偶尔还忽然大笑出声,瞧着怪吓人的。”

    郭氏忙不迭的点头:“小珑也是一样,不过与小璟相反,他以前是书不离手,自从往大房院里去的次数多了,就总说什么读好几万书,不如走一万步路,没事就往外跑,一出去就一整天不回来。”

    秦二叔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郭氏忙不迭点头,没错,就是这句话。

    秦二叔又道:“这孩子读书都快读痴了,我看言今做得对,因材施教,而且我问过了,教的都是正经东西,也都是好东西,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秦四叔也跟着劝道:“有二哥这话,嫂子还有小玲,你俩该放心了吧。毕竟我哥当年可是中了举的,还位列前……”

    秦正民说到一半,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下,暗恼确实喝多了。

    秦正慎这个二哥,确实中过举,但恰逢老爷子祸罪流放,全家被牵连。

    举人的身份也没了,好端端的他提这茬干什么。

    秦二叔自己倒是想得开,完全不当回事,该吃吃,该喝喝。

    甚至=还劝起了家里人:“我年少时将父亲视若榜样,但朝廷无道,就算入仕又能如何,多少忠臣良将都被迫害,我又能独善其身吗。反倒是家里这些小辈,如今一个比一个懂事,他们有出息,心往一处使,比什么都强。”

    ……

    此刻的大房院里,确实人不少。

    言今讲了两个时辰,众人才纷纷散去。

    洗漱就寝后,秦璋坐在炕上,心疼的拍了拍手:

    “媳妇,我给你按按肩膀吧,我瞧你刚才讲东西时,一直在扭动脖子。”

    言今无奈的笑了下,旁人都听得认真,怎的就秦璋,逮着她这些小动作不放。

    这几天言今确实乏累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越来越冷的缘故,她实在适应不了,手脚经常冻得发麻。

    生怕言今不乐意叫他碰,秦璋毛遂自荐的忙说道:

    “家里那会败落后,我不是什么都干过嘛,在大汤池子里,给人揉肩擦背的活儿我也干过。媳妇你躺好,你就叫我试试,要真不舒服我随时停下来。”

    明明给人推拿,就是个辛苦差事。

    秦璋此刻,还一脸唯恐被嫌弃的表情,瞧得言今都觉得,再不答应有些过分了。

    所以按秦璋说的,她在炕上躺好:“我是怕你累,这些天要开始往县里送粮,还要搭建粮仓,这些我都不好出面,全都要你盯着督办,到时有你忙的。”

    秦璋一边给言今揉着肩,一边说道:“只怕三两天回不来,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趁我现在还闲着,可不得把你伺候好了,到时我不在你身边,你念着我的好,还能抽空想想我。”

    这话说的,叫言今脸上泛红,索性闭着眼睛,权当没听见。

    但她耳后根都染上红霞的样子,秦璋瞧在眼里,心里美得不行。

    至少才成亲那会,言今防他,简直像防洪水猛兽一样。

    如今不但能一个炕上睡觉,还允许他像现在这样碰了,秦璋已经很满足了。

    秦璋:“媳妇快过年了,你要买什么,我送粮进县里给你买回来。今年咱们得热热闹闹的过个好年,我都想好了,年三十咱们在家过,大年初一回言家过,等过了初五再回来,省得咱娘还有言朝,就他们娘俩过年多冷清啊。”

    言今其实挺诧异,秦璋会这样说。

    “你什么时候想好的?”

    秦璋:“前阵子我同咱娘就说过了,咱娘可高兴了,还说要给我做一桌子好菜呢。”

    言今一把拉住,秦璋给她推拿的手坐起身来:

    “那咱爷这边呢,不会说你吧。其实你我相处,能做到相敬如宾就可以,不用过分委屈你自己来成全我,要不然我会觉得对你多有亏欠。”

    本来他俩的亲事,说是两情相悦,不如说是各取所需。

    而且成婚都快一个月了,秦璋还与她分被而眠,言今已经很感激了。

    有时过多的关心照顾,反倒会变成一种负担。

    至少言今对于秦璋,就有这种感觉。

    而秦璋心里咯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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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他不怕言今与他闹,与他吵,甚至同他撒泼一场,他才高兴呢。

    反倒总与他算得这般清楚,才叫他心里难受。

    但秦璋还是露出大咧咧的笑容,按着言今叫她躺下,继续给她推拿肩膀。

    “我的事情,家里谁也管不住,而且我瞧得出来,老爷子喜欢你,我一提他保准答应。就这点小事哪到哪,将来我要能叫你穿金戴银,我就找十几个丫鬟伺候你,让你锦衣玉食,养在家里什么都不让你费心。”

    言今被这话逗笑了:“我还真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最近你往县里去,红胭脂的那个酒铺还开着吗,生意如何,一切如旧吗”

    秦璋点点头:“开着呢啊,上次卖完野猪头,路上赶路冷得很,我还带着言朝去喝了两口酒呢,媳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言今:“接连有村子被屠,又是严寒冬季,这酒铺还开着,反倒更古怪了。我明天想再去一趟,探探虚实,总觉得那个老板娘不是一般人。”

    向来土匪下山,也是需要有人先把周遭探明白的。

    上次去那家酒铺,言今就觉得不对劲。

    这酒铺背后不是府衙撑腰,就多半与山匪脱不开关系,否则荒郊野岭的山路旁,还能把酒铺开得太平无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今就算有差役押送粮食,但这帮悍匪连屠村都干得出来,未必不敢动手抢粮。

    若红胭脂的酒铺,就是土匪设下的探子点,言今为了运粮安全,也断然不会放那不管的。

    提到运粮的事情,秦璋不禁说道:“今天我与王汉吃酒,这小子酒量一贯比不过我,喝醉后倒说了很多大话。他告诉我不用担心粮食被劫,有他在万无一失,这实在是奇怪得很,其实他能答应这事我都很意外。”

    言今立刻询问,为何秦璋会有这种感觉。

    秦璋又说道:“王汉这厮,贪财好赌还喜欢女人,就不是个好东西。别看是捕头,那是走了关系进去的,县里谁人不知道这事。他武功一般,遇事就躲,你之前叫我拿银子给他,叫他帮忙押送粮草,我以为这事多半没戏,没想到一提他就答应了,那可是屠村的山匪,他怎么忽然胆子就变大了。”

    言今皱眉道:“他还说了什么,你都学给我听。”

    秦璋努力想了下:“对了,他还放狠话呢,说山匪要真来劫粮还好了呢,他一刀一个人头带回去领赏钱。”

    人头……

    言今脑海里,立刻联想到,那些被屠的村子,没了头颅的尸体。

    “若此人真如你说的一样胆小怕事,忽然性情大变,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料定,根本就没有山匪下山,从始至终也没有所谓的屠村。”

    秦璋有些听糊涂了:“屠村怎么会没发生呢,我都是亲眼去见过的。”

    言今一抬手,将他的话打断了:“你知道我的出身,我父兄都是武将,恰逢乱世山匪流寇横行,所以为了敦促各州府官吏,每年都会给他们下发协同剿匪的名额,若完成不了轻则降职贬官,重则是要下狱问罪的,而匪患的头颅,就是上缴人数的凭证,你懂我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