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群警察经过精密布控，又调动了大量人力物力之后，终于把目标抓获。
对方是文物贩子，专门偷取老祠堂里面的物件。
看到来抓自己的警察长枪短炮大大小小武器一大堆，甚至还有一辆装甲车后，这几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当然，陷入怀疑的还有警察和但藤但教授。
那个等待信号的年轻人顶着锅盖在石狮子下面蹲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任何信号过来。
他彻底陷入了迷茫之中。
这大千世界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也没有自己科研的地方吗？
突然，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头，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沉稳的男声:“但老师，我很佩服你能找到这里来，但是我要告诉你！没在这里！没在这里！没在这里！”
“啊？”
但藤还没反应过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一拥而上，扛着说话的男人就往外走。
看她们白大褂上的名字，京海市第一精神病院。
这一眼，就让但藤再次痛哭起来，这繁杂的世间竟然容不下一张研究的书桌吗？
……
灯火通明的工厂内，一个身穿长袖休闲衬衣的老人正在左顾右盼，看到面前路过一个面带清澈而眼光又十分愚蠢的学生，他连忙上前叫住。
“你好，同学，你们的导师在哪里？”
“导师？”学生摸了摸头，导师？好像有好几天没看到了。
这时候，这位研究生才审视起面前的老人。
一身休闲装，和蔼可亲，有一股上位者的王霸之气！
听其他所的同学说，因为这些项目重要，经常有大领导下来检查。
这位该不会是新来的领导吧？
如果让这位大领导知道自己摸鱼摸到老师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一定会把自己开除的吧！
思虑片刻，研究生大手一指工厂内部:“我们导师在那边！”
那边？
老人顺着研究生的手看过去，灯火通明的工厂里，是如同超市货架一样的上下三排的水稻，此时此刻，水稻稻穗已经微微泛黄。
或许再过上不久，这些水稻就能收获。
可是，这哪里有人嘛！
这孩子不踏实！当他回过头想找那个研究生，才发现面前那还有人。
不得已，老人气沉丹田，发动了狮子吼。
“米粮，给我滚过来！”
狮子吼果然有用，很快，水稻工厂深处就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哪个王八蛋在吼，知不知道你这么一吼，有可能就会多一个变量。”
“变个屁！你又不是那群种葡萄球菌的！”
“你个老瘪犊子怎么有空来这里看我？不想着去水论文？”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身穿白大褂，脚上套着水鞋，头上挂着护目镜的老爷子从‘货架’后面走了出来。
“水什么论文啊，这不是我那边的小麦收割了，闲得无聊过来找你玩玩儿。”发动狮子吼的老人满脸微笑，十分随意地显摆了一下手里的报纸。
报纸不经意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大字。
《在充足能源下，我国农业研究院小麦研究组成功在粮食工厂条件下使小麦生长收获期缩短一半。》
名为米粮的老人脸皮子抽了抽，眼睛微微一斜，不屑地看向面前这个家伙。
这就是来炫耀的！
绝对是！
必须要狠狠滴打击他的嚣张气焰，要让这个家伙知道什么才叫研究。
眼睛一转，他已经有了主意。
伸手一指角落里的茶桌，米粮推着这人就往那里走，走了几步，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自己的学生说道:“给你们放半天假，去好好休息！过几天要收获了，会很忙！”
“谢谢老师！”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等米粮安排完学生回来，那份报纸已经摊开放到了桌上，入眼的还是那个硕大的标题。
没完没了了是吧！
拎起放在桌子边的水壶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水，米粮这才挑着眉问道:“老刘，产量如何？”
“亩产600多公斤，因为是工厂模式，没有虫子，病害基本没有，天灾更没有，这产量少了一点，下一轮试验产量应该会更高，你的呢？”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悠闲地喝着水，等对面的老刘快要等不下去主动开口问的时候，米粮慢悠悠地说话了。
“预计产量在九百公斤到一千一百公斤左右。”
“你喂的是猪饲料吧！”
“不不不！”米粮连连摇头，随后抬手一直大门，“你要猪饲料应该去找动物研究所，不应该来找我。”
“不是猪饲料你的粮食产量为什么这么高？”
取个平均值，一亩地产一千公斤粮食。
放在以前怕是要把稻草一起算上才有！
米粮竖起食指晃了晃，很悠闲地说道:
“好的种子，这次从一开始我就抛弃了用传统种子慢慢来的想法，我直接去了水稻种子研究所，问他们要了最好最新的水稻种子！在工厂环境下，这次粮食可谓是大获丰收！”
“所以说从一开始我其实就走错了路？”老赵痴痴地问，是不是自己也该疯一把？
“是的！粮食工厂的试验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极端前提而准备，当地面不再适合种植粮食，或者说应为其他需求不能再种粮食时，粮食工厂的极限就必须被激发出来。”
“既然是极限，那就要做到最快最狠！60天左右收获一次水稻，可以让种子研究所多出六十天的时间来调整！”
啰嗦完毕，米粮故作神秘地低下头喝了一口水。
在老赵看不到的地方，是快要笑裂的嘴。
“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下次试验，我换成那些高产的作物试试。”定下下一次实验的基调，老赵抬起头把目光投向那些‘货架’。
稻穗沉甸甸的，看起来就很舒服。
“可控核聚变无限能源，前几年还是小说里的设想，没想到那些狠人直接不声不响地做了出来，真好。”
“是啊，起码很多以前受控于能源的实验可以进行了，早点进行实验，也可以把一些不必要的研究剔除出去，也不用浪费时间。”
想到以前工作的麻烦，老赵苦笑着摇摇头，接着话题说道:
“都是过去式咯，现在农业研究的优先级被排到了前面，再也不用担心经费问题了，过两天我准备再申请一个简陋一点的粮食工厂，准备测试一下各地的普及难度，你呢？”
“我就不了，等着里的研究做完，我要去西南那边挂职，负责粮食工厂工作的推进。”
“高升了？”老赵眨了眨眼，如果没记错，自己一开始是过来给这家伙炫耀的。
没想到自己还被炫耀了一番。
“不算，你也知道，工作难做啊。”
“那就不是我该管的了！不过你手里的研究生可以分给我几个，我那边有点儿缺人。”
“想得美哦！”
西南，陈家村的村办小学。
校长陈平眉头紧皱，借着窗外的光线在研究手里的东西是个啥，以前，别人骂领导他还会劝说一下。
但是现在，他觉得该骂。
全面推进中小学通识教育中农业种植技能的强化教育推进指导工作，这是他手中文件的名字。
种地还需要教？
如果只是要种地，来学校干什么，直接去农技站不好吗？
那里的人比你们这帮家伙靠谱多了，人家上可抓猪阉猪，下可下水田插秧。
而且，就一纸空文，让自己很难做啊。
犹豫很久，他还是给自己的上司打去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对面的人就诉苦道:“求求你们别打电话来了，真的，这些政策真的不是我这么一个人能决定的！”
“是我！陈平！”
听到熟悉的名字，电话那头的人终于不再诉苦，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陈校长，您老人家该不会也是为了问种植的事儿吧？”
“是！”
无情的回应打碎了那人的幻想，良久陈平冷声问道:“你会不会？”
“嘿嘿……那个……”
“会不会？”
“不会！”
“那我明天带人过来接你！我亲自教你！”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反正过段时间要收谷子，你正好收完再回去！”
嘟嘟嘟……
电话挂断，洁白的办公室里，一个中年人默默地放下电话。
手边是一些上头的文件，看到那名字，他只觉得在乱弹琴。
伸手拿起文件准备好好研读一下，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陈家村的小学里，陈圆推门走进校长办公室，作为学历最高的人，现在，她已经是副校长了。
“叔，找我干嘛？”
“说了多少次，工作上要称职务！”
“好吧，陈校长，这次过来是为了做什么？”
“看看这个。”
说完话，陈平把手里的文件丢了过去，三份。
全面推进中小学通识教育中农业种植技能的强化教育推进指导工作。
全面推进乡村正确认识外星人的文明和封建迷信的关系指导工作。
利用课余时间宣传引导乡村留守老人儿童正确认知，防止不法分子诈骗。
文件不重要，重要的是文件后面还有一大堆的表格。
每一份都要用手写。
看着手里的报表，陈圆双手不住地颤抖。
她在压抑，压抑着自己的那快要爆开的火气。
“这都是什么？”
“上面给的。”
“要管吗？”
“可以不用管，但是给那些小孩子说一下，有很多人在借着外星人的名义进行诈骗，让他们小心一点。”
“好！”
点一下脑袋，陈圆拉开门转身离去。
才回到班上，就看班上的孩子在围着一个人打转，似乎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
围观的孩子里，一个小姑娘转过头来，伸手搓了搓鼻子，笑嘻嘻地说道:
“小侄孙女儿，我们在看你大侄孙儿脖子上的能量石，他说是他爷爷你堂哥我的侄孙给他买的，花了好多钱呢！”
伸手按了按额头，陈圆无力地摆了摆手。
这么多年一直在外求学，还没注意这些辈分，等她回来正式当上老师之后，才发现这学校里的辈分有多乱。
把这个辈分最高的小祖宗放到一边，陈圆走到人群边上。
老师的神风为了这些孩子莫大的压力，眨眼之间，就只剩下中间的那一个孩子——侄孙儿。
小家伙正在臭美，突然被人打断进程，很不开心。
“你在干什么。”
“我爷爷给买的能量石，晚上还能发光呢！”
发光？作为土木佬，陈圆自然从材料学的老师口中听过自然界中发光矿石的名字——辐射料。
只要是晚上能够自行发光的矿石，不用管是什么光，都代表着那玩意儿有辐射！
“你先给我取下来！放好！其他人全部给我出去！”
一声暴喝，小家伙慌乱地扯下‘能量石’放在桌上，哭哭啼啼地冲出教室，其他孩子也在陈圆瞪大的眼睛中走出教室。
深吸一口气，陈圆来到教室外大喊一声，还在电话里和人对骂的陈平立马冲了出来。
隔着教室研究一会儿，陈平摸出电话报了警。
很快，警察没来，侄孙的爷爷先到了。
“那是我找大师花了五万块买的能量石！戴上可以让我孙子聪明百倍！懂吗，你居然敢给我没收，那可是五万块！”
“闭嘴！”陈平怒喝，暂时按住了局面。
直到下午，警察才带着两个人抵达现场，那两人一下车稍微询问一下，立马换上了专用的衣服，又从车上取下一些仪器扛着，紧接着就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室。
才走进教室，他们手里的盖革计数器就疯狂地叫了起来。
顺着指示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的桌子上，一颗精美绝伦的宝石静静地放在那里。
即便现在是白天，拿颗石头也散发着淡淡的翠绿的光芒。
精美绝伦，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但是进来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把这颗宝石放到专用的箱子里，二人一脸沉默地走到窗前。
陈圆上前一步想说话，其中一个人伸手止住了她，对着不远处的警察招了招手，警察把买能量石的老头拉了过来。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个？”
“好消息！”那可是五万块买的能量石，如果这两位专家一眼定真，陈圆少说也要赔偿一万块！
“好消息，是真的！”
“那坏消息呢？”老头迟疑地问。
只要确定坏消息不坏，自己立马索赔！
“也是真的！”笑着说完话，这位研究员抄起手边的凳子就朝这老头砸去。“这tm是高纯度铀矿石！你居然让你孩子带着来学校，还让其他孩子摸？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