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许沙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二人，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
潘寒看在眼里，心中不知为何多了一股火，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三分戏谑三分好奇三分了然和一分讥讽，还斜着眼睛看自己，还在喝水，还坐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水还从他的嘴边流下！
恶心！
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唇，潘寒努力不让自己发火，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弄死这个白面书生，这些只会制造电子垃圾的废物。
“钱！我们有，不过是刀乐！”
噗，许沙一口水喷出老远，干咳两声，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两个人。
如果不是厂长交待过，就你们这死样能进来？
发现这两个人不像是在开玩笑，许沙脖子一扬，喝着杯子里的水回到了座位上。
拿起手边那份文件随意地丢了回去，接着还把腿拿到会议桌上翘起。
“那不好意思，我们只接国内业务，国外业务现在不想接，这几年汇率变化太大，两个亿到手我们至少要去掉5%，扣除我们开模和投入的生产线，你给我员工发工资？”
放在桌子下的手捏紧又放松，来回几次之后，潘寒躲在手帕后面的嘴说话了。
“交货期限不变，下周五，我会把第一个月的货款送过来，不过，你们需要自己找地方放钱！”
见对方答应下来，许沙立马变成了文明人，收回双腿乖巧地坐直身体。
“潘老板果然爽快，钱这点事你放心，我们上面有人！钱到账，我们立马开工，最多两周，模具出来，你们可以派人来检查！”
“可以！”
“既然我们合作如此愉快，那为什么不去吃一个合适的晚饭呢？具体的细节我们可以在吃饭的时候慢慢聊！”
说话间，许沙眼睛一直在往申玉菲身上乱瞄，那表情不言而喻。
“不了！希望许总尽快把生产线准备完毕。”厌恶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男人，申玉菲拿起自己的文件包先一步踏出了会议室。
“你这秘书不行啊！这点儿事儿都经不住？”
声音很大，刚走出门的申玉菲听了个一清二楚，脚步稍作停歇，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多少和地面有些仇恨，高跟鞋踩得很响。
“她不是我的秘书，是我的同……”
许沙先一步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同好，同好！”
迎着这家伙的眼神，潘寒拳头更硬了，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弄死他。
出了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申玉菲正在大口喘气。
潘寒刚坐上车，就听到了这女人的嘲讽。
“你不是环保主义者吗？今天怎么舍得穿这么好的西装，还坐我的汽车，这一下不环保了？”
“环保？如果不是统帅否决了我的计划，我会做环保？你的三体问题算出来了？拯救者？”
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
眼睛斜斜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男人，申玉菲抬头看向一旁的小楼。
“呵，快了，不过你为什么非要让这家公司来制造游戏设备，国外的设备厂商不行吗？”
“根据我的资料，这家公司背后其实是一个大院子弟，位置很高！”说着话，潘寒递过来一份文件，里面是一些谈话内容。
把文件接过来翻看一会儿，申玉菲抬手把文件丢到了后排。
“你想找一个帮手，或者说找一个套娃？”
“还不算太笨，这些大院子弟一个个自命不凡，只需要稍稍加以利用，国内很多人自己就会贴上来！”
“不搞环保了？前两年不是搞得热火朝天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去年开始，很多地方开始加大环保力度，对各类矿山和能耗大污染大利益小的企业一刀切，连火力发电站都整改了不少……”
双手在空气中抓了几下，潘寒丧气地靠回了椅子上。
环境分支最擅长的就是制造自然灾害、水库投毒，化工厂泄露。
国家不同，国情不同，这些年国内在逐步收紧易燃易爆高毒物品控制。
至于自然灾害，国内的人见多了这个东西，抹抹眼泪，抗上锄头，该抗洪抗洪，该挖山挖山，完全不管用。
“所以你盯上了那些高官的后代？”
“是！”
“可逆上哪儿去弄钱？”
“自然有办法。”
小楼上，许沙目送着这辆轿车离去，笑着吹了一个口哨，转过身就召集了来自基地的一些工程师。
一见面，就递给这些人一些白纸和铅笔。
“李哥的任务，制作一个窃听装置，上次那套vr设备都看到了吧，用窃听装置替换其中一个部件，要求可以实时回传这套设备的位置并且让其他人看不出这东西被做了手脚，现在，你们去想办法！”
“李哥的任务？”
“对！李哥的任务，出门之后，只有一个受压传感器制作任务！”
“明白。”
会议很简短，等这些人离开，许沙把手里的纸张全部烧毁捣碎，继续抱着保温杯开始喝茶。
有点怀念在基地的岁月呢，一天跟着孙师傅什么都不用做，就知道吃饭。
好惬意啊。
可惜这份惬意没有持续太久，会议室大门很快就被赵军几人推开，一进门，赵军就开始哭诉。
“老大，你讲讲道理好不好，那东西一个月一万套，两个月之后就要出货，你在想什么？现在连图纸都没画！”
眼皮抬了一下，许沙伸出两根手指头在赵军面前晃了晃。
“去画！这一笔单子是两个亿，下周五就可以拿到一亿四千万，你别告诉我不想做！你知道一亿四千万有多重吗？1.61吨！我们起码可以赚八千万！想想你能分多少奖金？”
1.61吨，赵军看了看自己的手。
好像……不对，为什么钱要用吨来做计量单位，但是，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赞成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给赵军打完鸡血，许沙又朝着其他人晃了晃手指。
“还有你们，想想，有了这笔钱，可以带着物质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为什么追逐梦想需要在物质上亏待自己？不值得！”
“我做！走！所有人给我一天三班倒连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