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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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穆归央和谢飞燕一脸心虚的坐在床前,一个摸脑袋,一个挠下巴,就是不看床上人的眼睛。

    床前还跪着一个人,身上脏污,血渍、汗渍交杂,衣服也破烂不堪,身上散发着恶臭。王容之嫌恶的摆摆手,谢飞羽就把他拖得更远了些。

    接到消息的谢飞燕带着人就赶了过来,谢飞羽难得见她吃瘪,就没指使暗卫,带着穆归秋一同过来看热闹。

    王容之手上拿着那张写满刑讯结果的纸,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质问道:“我只当你贪图我们王家的钱财,没想到如此恶毒!”

    “容儿,容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的,那是个意外……”任康浑身都被绑着,膝行着想要上前,又被谢飞羽拽住了绳子不得动弹。穆归秋恶狠狠地踹了一脚,骂道:“老实点!”

    穆归央和谢飞燕讨好的劝道:“别动气别动气,一会儿孩子醒了又要哭了。”

    “容儿,容儿,我们还有孩子……太好了!你和孩子都没事!”任康乞求的望着王容之,如一条丧家之犬,“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以后……以后我一定好好过日子,家里的产业也不再插手,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从他进门到现在,可从来没过问王容之和孩子的情况,现在倒知道还有孩子了,真是恶心!

    王容之怒目而视,眼神里仿佛淬了毒:“你杀我父母,还有脸说和我好好过日子?”

    “我也是不得已啊!一年前,我在赌坊欠了债,若是,若是还不上钱,就会要了我的命啊。”任康语无伦次的说着,“我只不过临时周转了一些钱,等我赢了钱,一定会填补回去的。是岳父岳母那天不凑巧,非要去查账,我怕他们知道,才动了手!若是事情败露,岳父岳母一定会把我赶出去的,我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啊!”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强词夺理,如此混淆概念,实在可恨!穆归央听不下去,气道:“秋郎,给我打他!”

    穆归秋啪啪甩了几个耳光过去,仍嫌不解气,还踹了两脚。谢飞燕一边给王容之顺气,一边骂道:“你若再如此不识相,休怪我们不客气!我们就算直接了结了你,也不会怎么样!”

    “难怪我当时要停灵请官府断案,你以天热为由急着下葬。爹娘一向稳妥,怎么单就那日的马突然失控,带着马车冲入河中,你倒是好计谋!”王容之咬牙切齿,胸膛急速起伏。

    她缓了口气,冰冷地看着他,犹如看一只蝼蚁:“钱呢?”

    王容之本就对任康感情不深,若只是贪图钱财,打出去也就罢了。可他竟如此恶毒,为了钱财,杀了自己的父母!

    “那点钱根本不够用,早都输在赌坊里了。”任康狡辩道。

    “所以,你就在事情败露容之难产之际,调走人手,想让她因难产而死,这样就没人管你接着去赌了,是不是?!”穆归央怒问道。

    任康低下了头,嗫嚅道:“那我,我也是……”

    即使厚脸皮如任康,也无法再接着说下去。

    王容之又问了些生意上的事,他这回回答的倒是老实。王容之疲惫的说道:“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做出这样的事,就该承受后果。”

    她摆摆手,示意谢飞羽他们随意处置。任康见状,疯了一般的磕着头,额上都出了血,口中疯疯癫癫的求饶着。

    大概是实在吵闹,睡了许久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王容之把孩子从摇篮里抱起来,轻声哄着。

    任康涕泗横流,见状求道:“容儿,孩子一定是舍不得我这个父亲,所以才哭的。宝宝乖,不哭不哭,你求求你娘,让她宽恕爹爹吧……”

    “还不快滚!”谢飞燕把人拖出了门外,一脸晦气的拍了拍手,“真是不知道倒了什么大霉,才碰上了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谢飞羽看戏看够了,带着穆归秋,准备把人押送到府衙,该行刑行刑,该问斩问斩。

    “不哭了,不哭了……”王容之轻声哄着,手轻柔地拍打着,没过多久,孩子渐渐的安静下来。王容之抬手抹去滑至眼角的泪,见孩子不再哭泣,转头对她们说道:“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字。”

    “叫王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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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悄然而至,然东南仍是如夏日般的炎热,只有海风带来些许潮湿。

    穆归央给穆归秋试着新做的衣服,不禁疑惑道:“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一些?”

    “阿姐,我这个年龄的小孩儿,一天一个样,长高了也不奇怪吧。”穆归秋按住穆归央比划来比划去的手,一副小大人的口气,“你近些日子忙,没发现也很正常。”

    这些日子穆归央确实忙。自从任康的事解决了之后,王容之也不再郁郁不乐,还时常说让她少去些,多忙些自己的事。穆归央便转头又开始跑妙福堂。

    穆归央同谢飞燕商量过,妙福堂若只做个收容的场所是远远不够的,谢飞燕也深以为然,但她无暇顾及,只能全靠穆归央去安排。

    近些时日,已经有几个女童跟着女医去外面出诊,一边打打下手,一边也学些医术。

    穆归央自身没有什么大学问,但教她们几首诗,简单的识几个字还是可以的。不论老少,每日都要跟着她学两个时辰。

    她也换上了一身新衣,问穆归秋:“好不好看?”

    “好看。”穆归秋点头,夸赞道。这一套水绿色的裙子很是清新淡雅,衬得穆归央气色很好。

    穆归秋低头思索一番,突然问道:“阿姐,自从来了东南,你是不是许久都没划龙舟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穆归央莫名其妙,回答道:“我对此地不熟悉,又一直忙着,哪有心思。”

    “唉。”穆归秋叹了口气,看着她这身衣服,道,“阿姐,我觉得你要是做一套这个颜色的衣服,去划龙舟,一定会很赏心悦目的。”

    “净会拿我打趣。”穆归央佯装生气的瞪他一眼,说道,“你又没见过我划龙舟,哪里又来的